背負滿門血仇的腹黑謀士,與生母被害親父不喜的懵懂紈绔,本該敵對卻宿命般的同行。
雖然莊之行從初遇藏海的那一刻,便注定要淪為藏海向莊蘆隱復仇的一個突破口,可藏海卻也是盤活了莊之行整個人生的先生。
都說復仇路上,最可怕的就是仇人的知遇之恩,而這場知遇之恩,平津侯莊蘆隱給了藏海,藏海也給了莊之行。
藏海走在自己既定的前路之上,順手給了渾渾噩噩的莊之行,一點清明。
這怎么不算是宿命的相遇呢?
幼時莊之行摔出馬車,被稚奴發現帶走,十年后莊之行的成長之路,被藏海一手改變。
- 若無藏海,莊之行一輩都只會是,不被家族重視的紈绔;
- 若無藏海,莊之行永遠不會得知,父母之間悲慘的糾葛;
- 若無藏海,莊蘆隱哪里會想到,自己竟會死于被他刻意忽略的兒子之手。
莊之行的逆襲之路帶感,而侯府公子與復仇謀士之間的相遇相知,更加帶感。
是仇人之子,非我不可,為我折服,甘愿做我手中利劍,哪怕劍鋒所指,是其親父。
是仇人之子,亦敵亦友,也不過是一枚趁手的棋子,可我卻開始內疚,把他變成了曾經的我自己。
是藏海注定要算計很多人,辜負很多人,卻唯獨愧疚,負了莊之行。
是莊之行這一生,從未負過什么人,卻唯獨負了,最不想負的先生。
自從藏海重返京城復仇開始,莊之行這個平津侯府里,最不起眼的小少爺,便注定要成為他最趁手的棋子。
只是他們的相遇,從來都不是莊之行偷盜金銀的那一夜,而是十年之前,平津侯大敗冬夏,得勝歸來的那一日。
十年前的稚奴,還是欽天監監正蒯鐸之子,在護國大將軍莊蘆隱班師回朝之時,他與一眾師兄弟出門看熱鬧。
蒯鐸奉命修建封禪臺,久未歸家,稚奴以為此番會見到父親歸來,為打探父親蹤跡,他爬上了冬夏國王女香暗荼的車輦。
王女為質,本就忐忑,因此受驚,勃然大怒,跳下車輦,追著稚奴,狠狠的抽了他兩鞭子。
稚奴憑白挨打,很是不服,隨手丟出一顆石子,驚了馬車,令平津侯府的二公子莊之行,從馬車內跌了出來。
稚奴想從莊之行這里得知父親的情況,便將莊之行帶回了家,偷偷藏在他挖好的地下室里。
那時的莊之行,一身狼狽,被三個孩子暴揍,依然不肯求饒,還揚言自己未來會成為大將軍。
稚奴帶著母親親手做的糕點給莊之行,又為他上藥療傷,只才從他的口中得知,封禪臺坍塌,欽天監的人都回不來的消息。
后來,稚奴的妹妹無意間聽到地下傳來的求救聲,發現了莊之行。
稚奴的母親,救出了莊之行,還狠狠責罰了兒子和兩個徒弟。
即便虛弱不堪,莊之行依然在被質疑會告狀之時,承諾誰告狀誰是狗。
而這件事,也在莊之行被送回平津侯府之后,不了了之,莊之行雖尚且年幼,卻果然言出必行。
此后十年,無論是侯府的小少爺莊之行,還是蒯鐸之子稚奴,他們的人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莊之行不受父親待見,被嫡母故意養廢,成了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無用紈绔。
稚奴目睹蒯家遭逢大難,為人所救后,踏上了一條被制定好的蟄伏成長,復仇之路。
整整十年,稚奴成長為了藏海,自此以后,世間再無蒯鐸之子,只有孤兒藏海。
踏入京城之后,藏海得莊蘆隱賞識留用,順利進入平津侯府。
與莊之行重逢之時,是藏海奉命記錄侯府財物,而莊之行卻偷偷摸摸的在府中,偷拿金銀。
在侯府的賬目之中,但凡莊之行支取錢財的記錄上,都會被記上一句家下取。
家下即為豕,是豬的意思,可見這位侯府的小少爺,有多不受待見。
只是,在藏海沒有出現之前,莊之行還能夠欺騙自己,認為他比兄長,更得父親寵愛。
可藏海出現了,卻帶著他直面那殘忍的真相。
表面上,莊之行是平津侯府的妾室所出,為庶出的公子。
可實際上,莊之行本該是嫡子,但其生母卻為了莊蘆隱的虔誠,自降身份,成為妾室。
奈何一個戀愛腦上頭的溫婉女子,她的步步妥協退讓,卻并沒有得到應有的憐愛和尊重,反而被設計致死,而她的兒子,也成為了主母的眼中釘,還被莊蘆隱視為污點,刻意忽視。
莊蘆隱出身平津侯府,與沈宛本是青梅竹馬的愛人,他們本已到了談婚論嫁之時,老平津侯卻意外疾病離世。
因老平津侯的突然離去,侯府一落千丈,莊蘆隱為振興門楣,便求娶了高門貴女蔣襄,辜負了沈宛。
蔣襄入門后,為莊蘆隱生下嫡長子,卻在后來大雍朝與冬夏國開戰,莊蘆隱吃了敗仗,遭圣上貶斥,被派去邊境鎮守之時,果斷提出和離,舍棄了夫君,帶著兒子回了娘家。
莊蘆隱在邊境之時,意外偶遇被他辜負過的沈宛,他的落魄,引得她心疼,兩人得以舊情復燃。
還是那句老話,心疼男人倒霉一輩子。
沈宛就是如此,她與莊蘆隱年少相知相戀,卻因他攀附權貴而癡情錯付。
如今多年后重逢,依舊是莊蘆隱落魄之時,沈宛卻第二次踩進了同一個火坑。
就是在邊境的那些年,沈宛與莊蘆隱成婚,為他生下了莊之行。
后來大雍朝和冬夏國再次開戰,這一次莊蘆隱大獲全勝,一雪前恥,再得圣上重用,蔣襄卻帶著長子跑來邊境摘桃子。
蔣襄出身高貴,能帶給莊蘆隱的助力,是沈宛無論如何都給不了的。
所以莊蘆隱再次動心,想要與蔣襄復和,而同樣是明媒正娶的沈宛,便只能自請為妾,成全莊蘆隱的野心。
沈宛的存在,仿佛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蔣襄,拋棄過莊蘆隱,也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莊蘆隱,那段落魄的日子。
所以,莊蘆隱明知蔣襄容不下沈宛,會對她出手,卻默默縱容,令沈宛這個對莊蘆隱一心一意的癡情女子,被誣陷清白,被下毒暗害。
除去沈宛后,蔣襄便對沈宛所生的這個兒子,進行了捧殺,任由他成長為一個混吃等死的官二代。
莊蘆隱甚至不愿見到這個兒子,因為見到他便會想到他的母親,想到那個為求上位不擇手段,泯滅良心,辜負佳人的自己。
因此,明明幼時還雄心壯志的想做大將軍,長大后卻文不成武不就,只知吃喝玩樂。
這本該就是莊之行被操控的人生結局,可他卻遇到了為復仇而來的藏海。
藏海選中莊之行,一手將這個浪蕩公子,調教成了從小兵做起的,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
也是藏海查出了莊之行母親的遭遇,父母之間的愛恨糾葛,挑起了莊之行對父親的恨意。
蔣襄一心想要養廢的庶子,就這樣被藏海一手托了起來,重新走進了莊蘆隱的視線,令他對這個兒子,從厭惡漸漸變成了欣賞。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便是藏海為莊之行鋪好的路。
而對一個人最好的復仇,便是摧毀他最大的希望,則是藏海對莊蘆隱布下的局。
在這場布局之中,莊蘆隱是注定要死于莊之行之手的。
藏海扶持起了莊之行,摧毀了蔣襄母子的所有算計,令莊蘆隱的眼中,只剩下莊之行這一個兒子。
之后,他再一步步的將莊蘆隱推上絕路,讓他在走投無路之際,只能起兵造反。
只是這最后的退路,卻也是一條死路,藏海看著莊蘆隱眾叛親離,看著莊之行大義滅親手刃親父。
那一刻,蒯家滅門的仇,被藏海惦記了十年的仇人,終于以最慘烈的方式,一無所有,身首異處。
對于莊之行來說,殺死曾經崇拜的父親,不是最痛苦的,亦師亦友的藏海對他始終都在算計,才是最令他痛徹心扉的。
只是,因藏海而逆天改命的莊之行,既恨藏海的利用,又自覺對不起先生,結果恨也恨的不徹底,最后只能恨他們,再也回不到當初,恨自己,再也沒法再靠近藏海。
悲哀的是,藏海蟄伏十年,潛龍入淵,為報仇而來,曾經一路同行之間,死的死散的散,這天地間,終是只剩他孑然一人,踉蹌行于風雪之中,膝骨如折,一步一顫。
遺憾的是,莊之行與藏海師徒一場,兄弟一程,他們之間,終究只剩下一句,先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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