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獨一無二》日前在全國公映。該片講述了一個聽障家庭里的健聽女孩在家庭責任和個人夢想間的抉擇與成長的故事。特殊群體題材電影如何講出新意?拍攝背后又有哪些鮮為人知的故事?記者專訪了影片導演王沐,主演張婧儀和蔣勤勤。
《獨一無二》劇照。(圖片由片方提供)
探索愛與成長的命題
電影圍繞張婧儀扮演的主人公喻延展開,講述了她作為聽障家庭里唯一的聽人,一直擔當溝通“無聲”與“有聲”兩個世界的橋梁,因為偶然機會激發內心的音樂夢想,最終通過音樂撫平和家人之間關系褶皺的故事。
“家庭是我們賴以生存生長的環境,也是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談及創作的初衷,王沐表示,“我一直關注人與家庭的關系,發現很多孩子到了十八歲,會面臨著是離開家鄉還是留在故土的選擇,而此時他們與家人的溝通顯得尤為重要。”
片中一家四口的爸爸、媽媽、哥哥都是聽障人士。“在這種人物框架下,展現喻延與家人的溝通相處這件事,可以更充分真實。”
主人公的成長是本片的另一主線。影片改編自法國電影《貝利葉一家》,相較于原版的勵志敘事,本片將“成功”的標尺調轉——音樂夢想是否實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邁出走向音樂的那一步。
《獨一無二》劇照。(圖片由片方提供)
“希望通過展示當代青年跨越坎坷、勇敢追夢的歷程,讓觀眾感受到他們的價值觀和理想追求,傳達這一代人對世界的理解和對人生的態度。”王沐說。
在張婧儀看來,喻延既是家庭中獨一無二的存在,也是大部分處于那個年紀的青年的縮影。“從表演上看,更多想展現的是喻延尋找自我、肯定自我價值的過程,她要認同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創新呈現視聽效果
近年來,銀幕上涌現出《小小的我》《不說話的愛》等殘障人士題材作品,引發社會關注。《獨一無二》做出了哪些創新嘗試?
音樂設計彰顯人性關懷——“開拍前我們調研發現有的聽障家庭很喜歡去KTV,他們會放一些快節奏的舞曲,把聲音開得很大。”王沐說,舞曲里的低音會帶來震動感,他們從而感知音樂、感知節奏。
喻延在影片中演唱的歌曲便設計了低音部分,這些低音不僅能讓片中家人感受到律動,也能讓在影院觀影的聽障人士察覺到。
此外,喻延家人發出的聲音也融入到歌曲中間作為過渡,比如哥哥做手工的聲音,父母在廚房燒菜的聲音等。“對喻延來說,這些聲音是她跟家庭關聯的重要部分,也是她理解家人、記錄家人生活的方式。”張婧儀說。
手語表達體現人物色彩——主演根據不同的人物設定,選擇了不同的手語表達方式。
王沐透露,陳明昊飾演的爸爸采用的是江湖手語和北方手語,肢體表達更活躍,同時他還借鑒了默劇和視覺白話的表達方式,讓表演變得更有穿透力。
《獨一無二》劇照。(圖片由片方提供)
蔣勤勤飾演的媽媽更加偏向南方手語,手語姿態更溫婉;劇組給哥哥設計了帶有網絡詞匯意味的一些手語;作為聽人,喻延則是集大成者,更偏向書面手語,又結合了家人的手語表達方式。
對于蔣勤勤而言,第一次出演聽障人士是“一種新的體驗”。“你需要關閉聽覺、閉上嘴巴,用手語和眼睛來傳遞臺詞。手語打的是內容,眼睛是情感的表達,喜怒哀樂是通過眼睛告訴對方的。”她說。
生動描摹美好生活
“在電影中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講親情不煽情,講成長能共鳴”“這不就是你我的日常嗎”……影片憑借貼近現實生活的表達打動不少觀眾。
群像設定豐富飽滿——
“當前聽障群體的職業選擇面臨更多可能性。”王沐認為,哥哥扮演的奢侈品維修師在當今社會并不罕見,因為先天聽不見,更能集中精力在維修上。此外該片進行本土化改編,加入了爺爺、叔叔等新角色,集中體現傳統中國家庭相處的模式。
《獨一無二》劇照。(圖片由片方提供)
談到家人開餐廳的劇情設定,王沐坦言片中有一個可能會被觀眾忽略掉的細節——爺爺原來是在海上工作,當時在船上學會魚雜這道江湖菜,后來回到岸上,從第一碗魚雜做起,擁有了一個家。“餐廳是他們從漂泊江湖到落葉歸根的重要象征。”
場景設置接地氣——
長江江灘、街巷鄰里、熱干面……影片還原了拍攝地武漢濃濃的煙火氣息。
為了增強現實感,劇組在做后期時還特意打造了高鐵從房間外呼嘯而過的場景。王沐解釋道:“這既是取材于現實場景,又象征著喻延終究會坐上那列火車去往遠方。”
“這部電影文本輕巧治愈,是一個細水深流、值得慢慢品味的故事,沒有所謂的強劇情、強沖突,看完之后會覺得生活溫暖美好。”蔣勤勤說。(記者邢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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