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曹旭

去年的春天，我結束了在教體局的幫助工作，回原單位報到。暫無閑情隱情去看園中的花草，同事們介紹著不同的建筑，拉起打開一道道閘門鐵門，看不同的房間空間。思忖的哪里可以午休，或這些早來或者晚走的幾天，看廣告欄中的處室平面圖，走去無人居住的北樓，臨床探望，尋找可以自我的隱身之所。

安排在大辦公室辦公，一排鐵柜的后面，有四尺寬的狹道，正好可以放一只簡易的單床，像早年間人家占據了樓道的公共領域一樣。卻引起了別人的不快，趁我不在，把企圖私人的領地拉寬了，說大家都可以午休，用了我的辦公桌，推到了柜前的梁頭下面。那好，索性把拉開的鐵柜，再往前推，把桌子放在柜后的里面，也是簡易的套間了。

即便不好的條件下，依然會尋找密道隱身之地。20年前的邊遠小學，簡陋的六間瓦屋，有兩間倉庫，三間辦公，還有一間是所謂的圖書室，四五臺殘破的書柜，凸凹不平松動搖移的磚鋪地板，沒有裝玻璃的幾根鋼筋的裸窗，請示之后，并了兩張破課桌，有洞的那種，鋪上新的報紙，就有書桌書房了。泥濘上班之路，破敗的殘桌之室，依是幽閉的靜謐的自由隱身之地。

現在的單位，條件再好不過了，不僅有了柜墻之后的書桌單床，而且所添加的所謂多一項負累的工作，卻也是我尋找了更為隱秘更為寬敞的書屋，那是北樓的檔案室，總有三間，十幾臺空柜，木質地板，6盞銀燈，而且剛剛裝了空調，卻一向擱置在那兒，除查查資料，少有人來，剛剛逡巡于此，盤算構思著如何擱置，即工作學習與生活，這是公共場合又是合理的隱地。預備下半年開始吧，前提是混亂的檔案，需要徹底的整理，我合情合理合勢而入住。

不管是春天的初次報到，新的陌生之地，不管是南郊的那所邊遠小學，陋室殘窗，別遑論什么兇險惡兆之地，墓室一側，囚室一角，乃至于心室一隅，只要我的清心尚在，我魂坦然，總會在這無限而有限的時空里，找到自己的隱身靈魂之所。

小 滿

昨晚許昌以北，肯定有大雨，傳說黃河以北的焦作一線，更有暴雨雷電。如此一夜的涼爽，以為昨天的酷熱，就是一場辛勞。似在夜晚和今天的此際，收獲大縷大縷的風，機器空調何比喻，舒適涼爽，還在天意。于這上午，讀兩篇文章，其優美詩句一樣的語言，同等的愜意與圓滿;小滿。

省報上一篇客戶端周年紀念的文章，以對仗的方式，回首所歷路程，該是事務精彩，路花綻放，季節果實累累。因此紋理素描，略有繪飾，不是華章，又是華章，感嘆人才啊，筆才寫家。本地副刊的一篇文章，也打動了我，工整的句子或淡泊的心態，微微的得意，是白晰的哲理：“詩人生活的別處，我在別處生活……大地上人是麥子，時光里麥子是人。”盡管主意有些散漫，其靈光依然星耀。

自己的意念也是頗為松散的，測量血壓有些失常，坐在這里看報寫字等一等，待血流放緩;近11點之后淘米做飯，兒子說話要一起午餐;還有一套拳沒有打，該有時間運氣凝神，持續生命及健康一樣練一練;中午有誰喊我吃飯飲酒嗎?多好的天!午休過后的下午，應看一段什么樣的紀錄片或電影，品味自己的時光，或者說享用這無鹽、無油、無辣、無苦、無甜的淡香時段。

本地那位作者說，夫妻相視一笑，唇齒間滿是鮮麥的清新乳香，我們能嗅覺平淡生活里的淡香嗎?若你汗水流遍，清水的甘甜便為你覺醒;若你長年淡餐，甚至每天早晨無油無鹽，那些有咸菜配下的清水面條，一碗米飯，真的蘇醒那田野果實的香甜。上午這好似瑣碎的念想，這悠閑的雜務，在這清風的假日里，的確是慢慢享用的清香時光。

好了，量量血壓，正常;其余，一切正常，開始做飯。今天的節氣是小滿。“最愛壟頭麥，迎風笑落紅。”“昨夜玉盤沉大江，夜來忽夢薺麥香。”善哉。

☆ 本文作者簡介：曹旭，河南省許昌市魏都區教師進修學校干部，筆名陳草旭變，近年來有數百篇散文、小說見散文在線、紅袖添香、古榕樹下、凱迪社區等文學網站，合著有人物傳記《那年的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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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易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