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瑤,今年31歲,是一個新手媽媽。八天前,我在縣醫院生下了我的女兒,小名團團,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但幸福還沒來得及發酵,就被一場“生日聚會”生生打碎了。
那天是我的生日,按理說我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恢復,大家應該讓我好好休息才對。可一大早,婆婆的電話就來了:
“瑤瑤啊,今天你生日,我和你公公想著,一家人熱鬧熱鬧,順便看看團團。”
我躺在床上喂奶,腦袋昏昏沉沉的,聲音有些沙啞:“媽,家里太亂了,要不等我出了月子?”
“哎呀,不礙事的,不就一頓飯嘛,你是過生日的人,還怕人來給你慶生啊?”
電話那頭笑得熱情洋溢,可我心里直打鼓。
一個小時后,門鈴響了。
婆婆帶著公公、小姑子一家四口、大伯哥一家五口,還有小叔子,浩浩蕩蕩十三口人,涌進了我們80平的小家。
“喲,看看這孩子白胖白胖的!”婆婆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上一坐,脫鞋抬腿,像是在自家。
小姑子在嬰兒床前指指點點:“這被子是不是太厚啦?孩子出汗了不舒服。”
“哎喲,這沙發上怎么還有尿布,太味了。”大伯嫂皺著鼻子抱怨。
我站在門邊,穿著產婦服,臉色發白,胳膊上還掛著輸液貼。身后寶寶輕輕哼哼,我還沒坐穩,婆婆突然開口:“哎,瑤瑤啊,都中午了,做點飯唄。咱今天給你慶生,熱鬧熱鬧。”
我僵在那里,愣了三秒,以為自己聽錯了。
“媽,我……我才剛生完八天,腰還直不起來……”我小聲說。
“那你就做點簡單的,炒兩個菜,咱不挑。”
小姑子也接話:“姐你平時不是最拿手紅燒肉嘛,今天就做那個吧!”
廚房燈一亮,我像個自動機器,被推進了“崗位”。
我擰開煤氣灶,手卻哆哆嗦嗦。那一刻,我真切地感覺到什么叫心寒。
公公在陽臺抽煙,小叔子和大伯哥在客廳搶電視遙控器,孩子在嬰兒床里哭,小姑子在拍視頻發朋友圈:“弟媳產后八天生日,家里熱鬧得不得了!”
只有我,站在廚房的蒸汽里,眼淚掉進鍋里,沒人看見。
我端出一盤紅燒肉,腰已經直不起來了,整個人像被掏空。
婆婆瞥了一眼:“哎呀,這肉放老了,不嫩。”
大伯嫂:“姐,那個酸辣土豆絲你怎么做得這么咸啊?”
我忍著眼淚:“可能……可能調料放錯了。”
沒人說生日快樂,沒人問我累不累,沒人看我坐月子連頭都沒洗。就連蛋糕,還是小姑子順手帶來的,一個六寸的戚風,擺在餐桌角落。
飯吃完,所有人拍屁股走人。婆婆還不忘叮囑一句:“廚房你擦擦哈,明天天氣熱,招蟑螂。”
門一關,我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件事:在他們眼里,我只是個工具人,不是兒媳,更不是剛生完孩子的女人。
晚上,老公李凱下班回家,看到滿地狼藉,驚訝道:“媽他們真來了?”
我冷笑:“來了,還讓我給十三口人做了一頓飯。”
“什么?你不是才剛生嗎?”
“你媽說‘不就一頓飯嘛’。”
李凱沉默了很久,臉色鐵青。他撥通了婆婆的電話:
“媽,下次你要來,看我老婆身體能不能干活先問我,別把我家當飯店。她剛生完孩子,不是你們家的廚娘。”
電話那頭愣了,李凱冷冷說了句:“下次你再敢這樣,我就帶老婆孩子不回老家了。”
第二天,婆婆打電話來,語氣不再那樣盛氣凌人。
“瑤瑤啊,昨天是媽不對,媽不該叫那么多人去,還讓你做飯。你別往心里去……”
我沒有回話,只說了一句:“媽,我剛生孩子,不是請客。生日,不是給別人找飯吃的借口。”
她那邊停頓了半天,嘆了口氣:“以后不會了。”
這次事件后,李凱更主動承擔家務,照顧團團也更加細致。他說:“咱不欠誰的,以后你只聽我,不用委屈自己。”
婆婆那邊,雖然依舊性子難改,但態度確實緩和了許多。她沒再貿然來家里,也不再動不動就招呼一堆親戚上門。
我也明白,不是所有的家長里短都要忍到盡頭,有些委屈,你說出來,才會被看見。
那年的生日,我一個人吃了一塊小蛋糕,是李凱偷偷訂的,寫著:
“瑤瑤,辛苦了。你不是廚娘,你是團團的媽媽,是我最重要的人。”
眼淚又一次掉下來,這一次,卻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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