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寧再也聽不下去，轉身走向后院的泳池。

夜風微涼，她剛在池邊坐下，孟之瑤就跟了過來。

“傅太太，”她撫摸著隆起的肚子，笑容甜美，“傅總說等孩子出生，就給我買南灣的別墅。”

“對了，你知道那一晚傅總中藥，為什么會失控要了我嗎？”她湊近姜晚寧耳邊，“因為那晚在酒會，我穿著一條你平日里最愛穿的白裙子，一樣的款式，他認錯了人，所以，我還得多虧了你，我才能有今天呢……”

姜晚寧緩緩回頭，剛要開口，

“噗通！”

孟之瑤突然一頭栽進泳池，濺起巨大的水花。

“救命！我的孩子——”她在水中撲騰，聲音凄厲。

所有人聞聲趕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孟之瑤在水中掙扎，而姜晚寧站在池邊，面無表情。

整個傅家亂成一團。

傅霆昀跳下去撈人時，傅老太太的巴掌已經扇在姜晚寧臉上：“混賬！給我道歉！”

姜晚寧的臉被打偏，嘴角滲出血絲。

她緩緩轉回來，忽然笑了：“好，我道歉。”

說完，她一把抓住剛被救上來的孟之瑤，再次將人推入水中！

“啊——”

傅老太太尖叫起來。

姜晚寧摘下腕上那只傅家祖傳的玉鐲，傅老太太在她過門時親手戴上的，狠狠摔在地上。

“啪！”

玉鐲碎成幾段，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

轉身離開時，她聽見傅霆昀在身后難以置信地喊她名字。

可這次，她沒有回頭。?

姜晚寧剛到家不久，大門就被猛地推開。

傅霆昀攜著一身風雨闖進來，西裝外套濕了大半，發梢還在滴水，顯然是匆忙追過來的。

他喘著氣，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像是憤怒，又像是恐慌。

“我沒錯。”姜晚寧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你非要我道歉，那我們就離婚。”

“離婚”兩個字一出口，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不準說這句話！”傅霆昀徹底慌了，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按進懷里，“你分明知道，離婚是要了我的命！”

她看著他發紅的眼眶，忽然覺得可笑。

“那我的命呢？”她輕聲問，“傅霆昀，你考慮過嗎？”

他僵住了。

“我知道你很介意孟之瑤和那個孩子的存在，可奶奶以死相逼，孟之瑤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拉著她去打胎？”他聲音沙啞，“寧寧，求你理解我一下，好不好？”

“所以你考慮了奶奶，考慮了孟之瑤……“她扯了扯嘴角，“就是沒考慮過我是嗎？“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用力抱住她。

“好了好了，”他低聲哄著，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像在安撫一個鬧脾氣的孩子，“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奶奶那邊我去解釋。等孩子生下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

她靠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冷杉香氣，忽然覺得無比疲憊。

他的懷抱依舊溫暖，他的心跳依舊沉穩，可她的心卻一點點冷了下去。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