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中國與尼泊爾建交后,解決陸地邊界問題逐漸提上了兩國政府的日程。
談判接觸時,雙方的分歧主要集中在珠穆朗瑪峰上,尼方堅持認為珠穆朗瑪峰屬于尼泊爾。面對中方提供的各類史籍資料與地圖證據,尼方代表輕蔑地反問:“既然說是中國的,為何從沒一個人登頂過?”
一時間,我方代表竟不知道該從何處反駁。會后,消息上報中央,最終以文件形式呈到了毛主席的案頭。
圖|工作中的毛主席
事關國家尊嚴與領土主權,毛主席當即拍板,要求盡快安排中方人員登頂珠峰,由有關部門負責具體落實。畢竟要先證明珠峰主權歸屬于我方,才有底氣和尼泊爾方面商談具體如何劃界。
不得不說,偉人就是偉人,對于珠峰主權歸屬這個難解的癥結,想要破局其實非常之難,畢竟領土問題對于任何一國而言,都是難以讓步的,正常的外交談判幾乎無法解決。
毛主席的這一招可謂“絕妙”,巧妙地用組織中國登山隊員攀登珠峰的方式,以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角度實現了破局。
而且在輿論上,我方也有充足的理由,畢竟這是通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式應對尼方的無理要求——若是中方成功登頂,再結合歷代史料作為證據,尼方還能有什么話說呢?
兩國圍繞著珠穆朗瑪峰的“角力”就此展開。
那么,尼泊爾為何如此重視珠穆朗瑪峰,甚至還能“理直氣壯地”對其提出主權訴求呢?這一切要從珠峰的地理位置說起。
圖|云霧繚繞的喜馬拉雅山脈
珠峰一直是喜馬拉雅山脈的主峰,而它則處在中國與尼泊爾的邊境之上。那么問題就來了,珠穆朗瑪峰到底應該歸屬于哪一個國家?
中國在對這件事上,表態十分的明確。我國堅持珠峰應屬于中國的。
在中國提供的大量證據中,便有一張繪制于康熙年間的名為《皇輿全覽圖》的地圖,在這張地圖上,就標注了珠穆朗瑪峰的位置。
圖|《皇輿全覽圖》(中英韓文版)
這張地圖,更是當時康熙親自命令,駐藏大臣前往西藏地區測繪的。可以說,這份地圖稱得上是有關珠峰的最早歷史記載,當時在技術有限的基礎下,完成地圖繪制的勝住、蘭本占巴、楚兒沁藏布,更應屬于是最初的發現者。
在珠峰屬于中國的這件事上,是能夠經得起歷史考證的。但即使這樣的證據擺在面前,尼泊爾也并未買賬。
尼泊爾為何堅持認為珠峰應該屬于他們呢?
圖|喜馬拉雅山腳下的尼泊爾村莊
這是因為尼泊爾人覺得,他們世代都生活在珠峰南坡的山腳下,珠峰的歸屬權應該屬于尼泊爾,甚至反問中國為什么沒有踏上過珠峰。
不得不承認,在當時,中國的確還未真正意義上,攀上這座高峰,踏入這片土地。那么尼泊爾敢這么問,難道他們就踏足過嗎?
還別說,尼泊爾人的確代表著人類,成為了登上珠峰這座最高峰的第一人。
圖|埃德蒙·希拉里和丹增·諾爾蓋(合影舊照)
那是在1953年的5月29日,一位名為丹增·諾爾蓋的尼泊爾探險家,作為登山的向導,與新西蘭登山家埃德蒙·希拉里,一起登上了珠穆朗瑪峰的頂峰。
那時正是上午的11時30分,狂風、缺氧、酷寒都不能阻擋住他們;最后他們攀上冰峰與巖壁,站上了頂峰。
他們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動,這時他們將聯合國旗幟,以及尼泊爾、英國的國旗展開,在雪地里埋下了十字架與祭神的糖果。
這可是人類首次登上這里。這兩個人從珠峰的南坡出發,一路克服各種困難,攜手登上了珠峰。這是人類登山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代表著人類成功實現了登上“地球之巔”的夢想。
圖|珠峰登頂路線示意圖
還別說,尼泊爾的確是有立場,向中國問出這樣的問題。畢竟尼泊爾人不僅登上了頂峰,還在頂峰上展示過他們的國旗。
在這樣的情況下,尼泊爾亦沒有同意中國提出的,關于一起擁有珠峰的提議,更是表示絕不讓步。
難道中國就此放棄與妥協?可這關系到國家的主權,中國不會因此讓步。故而中國必須要登上珠穆朗瑪峰的頂峰。
既然尼泊爾從南坡登上了珠峰,中國方面于是硬氣地表示,要從地處中國的北坡,這個從來都沒有人登上過的方向,完成登頂。
圖|從北坡一側遠眺珠穆朗瑪峰
為何還沒有人從北坡登上過珠峰呢?因為這里的難度可比南坡高多了。故而中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拿下珠峰便是捍衛主權。
毛主席在當時,便毅然地選擇了組織屬于中國的登山隊伍,并強調要盡早地完成征服珠峰的任務。
想要登上珠峰,不是那么容易的。
早在1921年,便有英國的登山隊,曾試圖從處在中國西藏的珠峰北坡,登過珠峰。但是并沒有成功,那時他們自己聲稱他們到達了珠峰的6985米。
我們都知道,公認的珠峰高度在8840米以上,英國這次的嘗試,離達到目標還差得遠。
圖|正在攀登珠峰的登山者
隨后,英國也曾多次,再次嘗試從中國北坡登峰,但均以失敗告終。而他們攀登過的最高記錄,是在8573米左右。
英國組織了專業的登山隊,都沒有成功登頂。反觀中國,我們更是連專業的登山隊都沒有,到底應該如何從更難攀登的珠峰北坡,登上這個“世界之巔”呢?
珠峰的山頂溫度,最低可達零下34攝氏度,終年都處于冰雪覆蓋之下,其中的冰川面積更是高達1萬平方公里。
相比起擁有熱帶季雨林,在2000米以上還有溫帶森林的南坡,北坡卻主要以高山草甸為主。
圖|珠穆朗瑪峰下的高山草甸
這意味著,北坡的氣候沒有南坡好,植被也稀少,登山者更沒有一個逐漸適應環境的機會,其困難度與危險度直線上升。在當時,更是沒有人會相信能從北坡登上頂峰。
然而,中國是不會就此輕易放棄的,為了國家主權,我國就要挑戰這種不可能。
沒有登山隊,我們就組建登山隊;沒有登山經驗,我們就學習別人的經驗;要是沒有現代的登山設備,我們便買登山設備。
這一切,只因為我們堅信“人定勝天”,我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從1955年開始,我國便派遣人員前往蘇聯,向他們學習登山技術。到了第二年,蘇聯也派來了兩名登山的教練來到北京,幫助中國培育登山運動員。
圖|上世紀50年代反映中蘇友好合作的宣傳畫
雖然蘇聯境內出名的高山并不多,但他們在那時的登山水平也是比較高的,中國現代的登山運動從無到有,不得不說離不開蘇聯的幫助。
現在經驗有了,接下來要如何解決其他問題呢?有了屬于中國的登山運動員,僅僅算是解決了第一個問題。
想要登山,是肯定需要準備登山的物資的。對于當時的中國來說,這幾乎是難上加難。不過好在,1957年11月的時候,蘇聯再次伸來了橄欖枝,表示想與我國組織蘇中的聯合登山隊,一起合作登上珠峰。
圖|中國登山隊員與蘇聯登山隊員合影(舊照)
若是有蘇聯加入,便是如虎添翼,這將大大提升我國從北坡登上峰頂的幾率。不得不承認,在當時這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會。
于是,我國與蘇聯可謂是一拍即合,開始一起為接下來的登峰做準備。1958年的夏季,就登珠峰的問題,我國與蘇聯在北京進行了商談。
在這次的會談中,物資的問題也得以順利解決——蘇方表示,他們會負責準備有關裝備、食物等物資。
現在留給中國的難題,便剩下了如何運輸物資了。
所有的物資和人員,都將從北京出發,前往西藏珠峰,這是一個大工程。
運輸工作中,最復雜、最難解決的便是需要修建,到珠峰山腳下的入山公路。
圖|現今仍然崎嶇的珠峰山路
至于登峰的具體時間,也是在那次會談中定下來的。
中蘇兩方計劃的,是在1958年完成對登峰情況的偵察,在1959年嘗試對珠峰進行攀登,在1960年便需要實現成功登頂。
毫無疑問,留給中國修建入山公路的時間不多了,而前往珠峰的那條,足足有300多千米的路,更是需要從頭修建。
不修路難道就不能進去了嗎?
當然不是,只是這樣一來,進山的路不僅危險,耗費在入山的時間將會有半個月以上。
圖|先遣組在觀察珠峰北坳
若是要經過半個多月的顛簸,這對于后續還要進行登山的運動員來說,是一種對精力的白白浪費。
更何況進山的路十分的狹窄,要在懸崖峭壁間行走,就連當地的居民也很少去。
于是,在1958年的9月,修路正式開工。為了修這條路,中央可是費了大勁。國家當時正是需要建設的時候,需要用錢的地方,只會多不會少。
但為了保證登山的順利進行,也是為了以后西藏的發展,中央特批了一筆幾百萬元的建設費用——盡管困難,也要勒緊褲腰帶支持,足見國家對登峰這件事的重視。
圖|1958年,中蘇聯合登珠峰偵察組一行初次進入珠峰地區,進山公路已初見雛形
同時進行的,還有偵查工作。因為那時候西藏的社會環境是比較復雜的,因而為了防止橫生枝節,偵查小組是秘密進入西藏的。
然而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意外的發生。
1959年的3月10日,西藏的局勢出現了動蕩。為了保證蘇聯運動員的安全,蘇聯方面向中國溝通,提出將登峰行動延期到1961年進行。
那么,登峰的行動會就此延緩嗎?當然不會。
蘇聯作為一個“旁觀者”,在客觀上是無法理解攀登珠峰對于中國方面的政治意義的,為了保護運動員的安全,蘇聯提出的延期要求其實也合乎情理。
但是對中國來說,這事關中尼雙方邊界談判的主動權,“領土問題大過天”,就算參加談判的中方代表能等,廣大的中國人民也等不了。
圖|賀龍元帥接見中國女子登山運動員(舊照)
登珠峰這件事,是由長期兼任國家體委主任的賀龍元帥負責的。
當我方決定自行組織登峰后,他立即將登山隊史占春隊長等人,請進了辦公室。賀龍元帥詢問大家道:“如果蘇聯不參加,我們自己攀登珠穆朗瑪峰有成功的把握嗎?”
而作為的史占春是這樣回答的,他說:“在攀登方面有困難,我們可以盡力去克服。有個最大的困難是我們缺少登8000米以上的高山裝備。”
是的,如果是我方自行登峰,那么物資就需要自行準備——原計劃是由蘇聯提供的。半途而廢不是中國的風格,即使當時我們不能生產攀登裝備。
賀龍元帥當即就提出了建議,表示可以申請外匯,直接從國外購買。
圖|建國后發行的外匯兌換券
為了鼓勵他們,賀龍元帥還激動地說道:“他們不干,我們自己干!任何人也休想卡我們的脖子。中國人民就是要爭這口氣,你們一定要登上去,為國爭光。”
是的,這些小小的挫折,根本無法阻擋中國,更無法阻止中國人攀登珠峰的腳步。
盡管1959年的中國,正是經濟嚴重困難的時期。在得到中央批準后,一筆多達70萬美元的外匯,將用于在國外購買裝備。
而當中方在瑞士購買裝備時,竟意外獲得了一條重要的信息,從瑞士店員的口中,史占春隊長得知,原來印度的登山隊竟也在瑞士購買了登山裝備,準備在1960年在南坡登上珠峰。
聽到這個消息后,史占春立即向國內匯報,最后經過驗證,印度的確也要在1960年攀登珠峰。
圖|中國登山隊隊長史占春(右二)出席活動
這難道是巧合?或許是,但或許并不是。在當時,蘇聯與印度的關系正在漸漸拉近,而此時印度與中國之間,也正有著邊境問題的糾紛。
毫無疑問的是,中尼對于珠峰的歸屬問題,正在變得越來越復雜。正因如此,這一次的登峰,中國可謂是勢在必行。
1960年3月,現在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登山隊員們立即出發,在搶修的這條新公路上,登山隊坐著車,僅僅花了3天,便成功抵達了早就選定的登山大本營——這座大本營位于珠峰的5120米處。
在這里,其實還有許多一直堅守在崗位,長達了1年多的工作人員。
圖|登山隊員們在5120米大本營舉行升旗儀式(舊照,復原上色)
他們在這里做什么呢?這些工作人員有的是氣象員,有的是電臺工作者,有的是水文工作員。
他們在這里,每天收集著這里的氣象數據,以及大氣環流的消息。
在這長達幾百天的時間里,他們不畏風雨,即使生活已經逐漸與世隔絕,也依舊認真地工作,只為運動員真正攀登珠峰時,能向他們提供最可靠的天氣預報。
的確,要想成功登上高達8840多米的珠峰,要想成功熬過多變的氣候,一個準確的天氣預報,十分的重要,這關乎著攀登者的生命安全。
圖|1958年,氣象人員在大本營設立氣象觀測箱
很快,攀登的時間接近了。真正的攀登難題,正等待著中國的攀登員們。
他們將如何克服這些困難呢?
為了能夠順利登頂,登山隊員們在史占春隊長的領導下,制定了詳細的計劃。
他們準備先進行三次的適應性行軍,同時將裝備等物資,運上山去。
前兩次的適應性行軍,進行得十分的順利,隊員們已經能夠適應7300米的海拔高度。很快第三次的行軍也正式開始,但顯然往高處便越困難。
圖|珠峰北坡凌厲險峻的冰塔林
在自然面前,人類的生理極限時常受著挑戰,更何況此時正處于海拔高,溫度低的珠峰之中??諝庵械难鯕庠絹碓缴?,登山隊員們連呼吸都困難,更別提前進。
當他們來到珠峰的8100米處時,越來越多的隊員體力都消耗殆盡,更嚴重的是他們身上的凍傷。他們不得不在這里停下來,開始討論下一步該怎么辦。
現在登山隊的情況很糟,物資即將耗盡,隊員也因受傷而急劇減少,前進還是暫歇,大家一時間都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時,一條消息的傳來,讓他們瞬間緊繃——在尼泊爾境內的珠峰南坡,印度的登山隊,竟也正在珠峰上行進。
如果讓印度成功登頂,而中國卻因困難而放棄,這無疑會讓國際環境,更加的復雜。
圖|1960年5月23日,突擊組行進在8400米地段
印度選擇此時登峰,無疑是想與中國來一場競賽,想要向中國示威,并企圖借機挑戰中國的主權。
賀龍元帥在這時也發來了問候,并下達了指示:“只許前進,不許后退,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的,登山的關鍵時刻來了,而這一次必須登頂。
中國登山隊的運動員們,心中再次燃起了斗志,他們立即決定繼續前進,他們將帶著心中的熱血與光,再次出發。
越往上無疑越艱難,但他們沒有退縮,直到順利到達了珠峰的8500米處。
圖|珠峰中難以攀爬的峭壁
說沒人受傷是假的,如此高的海拔不是在開玩笑,每時每刻都在考驗著運動員們的生理極限。受傷的隊員們,內心十分的沮喪,但他們知道不能拖后腿。
于是他們再次整隊,挑選出了最適合沖頂的四個人,他們分別是許競、王富洲、貢布、劉連滿。
但沒想到,剛向上走了一段距離,意外就突然發生了。
突擊組的許競組長,突然連續兩次倒地,很明顯這樣的高度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若強行前進,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屈銀華此時只好接替他,繼續完成任務。
組長的重擔落到了王富洲的肩上,他們繼續沿著山脊,向前進發。
圖|正在吸氧的登山隊員
他們為了保護好稀缺的兩罐氧氣瓶,用睡袋將其裹得嚴嚴實實,只留面罩在外面。
同時他們也打算輕裝上陣——這一次,他們只帶了攀登需要的氧氣瓶、指南針、冰爪與鋼錐,以及五星紅旗與毛主席石膏像。
他們艱難地前行著。終于,離頂峰又近了一步。而此時,他們已經到了8700米的高處。
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還不是頂峰的身影,而是一面巨大的,近乎垂直的雪墻。這面雪墻不僅阻擋過以前外國的攀登隊,還曾將中國登山隊第一次沖頂阻攔了下來。
圖|曾被雪墻攔住去路的英國登山隊員(舊照)
但他們依舊在嘗試著攀登,而劉連滿已經是第四次從雪坡上掉下來了,其他人的情況也大同小異。雪墻不僅光滑,它還是直立著的,幾乎找不到落腳點。
最后,他們想到了一個十分古老的方法——搭人梯。劉連滿立即站出來,表示愿意做人梯的第一個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要第一個上,成為人梯的最底端,無疑會消耗更多的體力,甚至有可能失去登頂的機會。但劉連滿反應十分的迅速,毫不猶豫地做了先鋒。
他迅速來到雪墻下站好,示意大家抓緊時間趕緊上去。在他們之間,僅憑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于是,屈銀華第一個爬上了他的肩膀,緊跟著他們都上去了。
圖|攀登者正在攀登危險的雪墻
當看到自己的三名隊友都上去后,劉連滿的眼角都盛滿了笑容,但此時的他卻耗費了大量的氣力,已經站不穩了。
而屈銀華也為了能夠爬上雪墻,失去了所有的腳趾,原來屈銀華為了爬雪墻時不打滑,選擇了赤腳。
這可是接近零下40攝氏度的酷寒,很快他的雙腳便失去了知覺,但他仍咬牙堅持,因為他的隊友在支撐著他,因為祖國還在關注著他。
屈銀華的腦海里,始終浮現著眾人登山前在紅旗下的誓言,那是對祖國和人民的宣誓,登山珠峰是一項必須完成的任務。
圖|攀登珠峰前,登山隊員面對紅旗宣誓
攀登還在繼續,劉連滿最后也爬上了雪墻,但此時,他已經因為高原反應和力氣耗盡,無法再前進了。
劉連滿可以說是在他們四人中,經驗最豐富的,而登山最需要的不就是經驗嗎?
就在此時,一個更壞的消息傳來——在明天,也就是5月25日,將會有暴風雪。
登山的時間越來越緊迫了,若不能在暴風雪來臨之前上去,將會有生命危險。
他們召開了緊急會議,商量著對策。因為缺氧,他們連說話都吃力,一句話都要花十多分鐘才能說完,所以這個會議足足開了一個小時。
圖|向前行進的登山者
不過他們再次堅定了他們的決心,他們一致認為再大的困難也要上。但劉連滿被他們留了下來,現在的他需要休息,他們不能讓自己的隊友有生命危險。
于是,劉連滿原地休息,其余三人繼續前進。當走到8800米時,他們的體力也即將消耗殆盡,這時他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扔掉氧氣瓶。
因為氧氣瓶十分的笨重,帶在身上反而會增加負重,他們需要保存體力,向頂峰沖鋒。
他們是摸黑前進的,天早就暗下來了。他們只能借著月光,艱難地前行在路上。這段距離看似沒有多長,但在那樣的情況下,前進一步都很困難,最后的那段路程,他們是爬上去的。
終于,這個神秘的頂峰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就在1960年北京時間的5月25日4時20分,他們成功登頂,視線里再也沒有更高的山峰。
圖|登頂英雄屈銀華、貢布、王富洲合影
在夜色與星空之下,他們顫抖著拿出了那面一直帶著的五星紅旗與那尊毛主席半身塑像,貢布隨即用旗把塑像包住,莊嚴的將它放在了頂峰之上。
接下來他們要面臨的是怎么下山,只有活著下山,登頂才算完全結束,才能獲得世界真正的認可。
下山雖然比上山容易,但路仍舊不好走,他們決定將劉連滿帶上,然后與大部隊分批下山。
首先出發的是貢布與劉連滿,由他們先帶信下山。下山途中十分危險,他們差點失足掉落,但還好有驚無險,一行人安全返回。
圖|1960年5月30日,王富洲等3人回到大本營受到熱烈歡迎
至此,從北坡登頂珠峰的任務圓滿完成,中國成為世界歷史上第一個從珠峰北坡登頂的國家。
而想要和中國一較高下的印度登山隊,則是在行進到8625米時,因大風無法前進,放棄了登頂行動。
中國成功從北坡登頂的消息,震驚了世界。
當尼泊爾人聽到這個消息后,都不禁敬佩,他們感受到了來自中國的決心。
圖|一則關于成功登頂珠峰的報道(局部)
于是,在接下來的會談中,尼泊爾方面正式接受了由中方所提出的共同擁有珠峰主權的建議。
其實毛主席在這件事一開始,便提出要充分考慮尼泊爾人的感情,因為尼泊爾人民也是世代生活在珠峰北坡之下的,他們對珠峰也有著十分深厚的感情。
就這樣,珠峰主權的問題得到了完美的解決,中國與尼泊爾之間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現如今的珠峰,一片祥和,這與那些勇于攀登珠峰的中國登山隊員,以及心懷大格局的我國政治家們的付出,是分不開的。值得我們永遠向他們致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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