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編輯/南方健哥
當伊朗革命衛(wèi)隊總司令薩拉米在德黑蘭的地下指揮中心宣布“伊朗處于全面戰(zhàn)爭狀態(tài)”時,波斯灣的油輪正減速繞行霍爾木茲海峽。這場始于敘利亞沙漠的無人機襲擊,此刻已演變成兩個宿敵在戰(zhàn)略棋盤上的全面攤牌。雙方從波斯語的復仇宣言到希伯來語的軍事推演,正將中東拖入冷戰(zhàn)以來最危險的對峙時刻。
薩拉米的表態(tài)并非即興發(fā)言。在以色列空軍F-35機群對伊朗設拉子軍事基地實施“點穴式打擊”72小時后,革命衛(wèi)隊的地下導彈發(fā)射井已完成首輪燃料加注。這位曾主導蘇萊曼尼復仇行動的指揮官,此刻正用雙重話語體系傳遞信號:“全面戰(zhàn)爭狀態(tài)”是對國內什葉派民眾的動員令,“和平手段解決”則是對國際社會的外交緩沖。
這種矛盾性根植于伊朗的地緣政治困境。自2018年美國退出伊核協(xié)議以來,伊朗經濟已萎縮18%,里亞爾對美元匯率暴跌90%。當以色列情報機構摩薩德公布伊朗核設施離心機的實時運轉畫面時,德黑蘭街頭的民眾正在排隊購買政府補貼的面包。薩拉米需要在經濟崩潰與軍事冒險之間找到平衡點——既不能讓以色列的“斬首戰(zhàn)術”削弱政權合法性,又要避免全面戰(zhàn)爭徹底摧毀本就脆弱的民生。
以色列的回應則帶著典型的“先發(fā)制人”邏輯。國防軍總參謀長科查維在特拉維夫的新聞發(fā)布會上展示了衛(wèi)星地圖,標注著伊朗12處核設施的精確坐標。“我們的F-35I戰(zhàn)機可以在不進入伊朗領空的情況下完成打擊”,這種技術自信源于2019年空襲敘利亞T4空軍基地的成功案例。當時以軍戰(zhàn)機利用黎巴嫩領空掩護,發(fā)射GBU-39小直徑炸彈摧毀了伊朗革命衛(wèi)隊的導彈倉庫,全程未觸發(fā)敘利亞防空系統(tǒng)。
伊核問題始終是這場危機的核心導火索。國際原子能機構最新報告顯示,伊朗已將濃縮鈾豐度提升至60%,距離武器級90%僅一步之遙。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在議會演講時舉起的離心機模型,與2015年他展示伊朗核計劃時的道具如出一轍,但這次的語氣更顯急迫:“我們不會允許希特勒擁有原子彈,也不會允許哈梅內伊擁有。”
這種歷史類比背后是以色列獨特的安全邏輯。這個被阿拉伯國家包圍的猶太國家,將“徹底消除生存威脅”視為最高戰(zhàn)略目標。2007年空襲敘利亞代爾祖爾核設施、2010年“震網”病毒攻擊納坦茲鈾濃縮工廠,都是這種邏輯的產物。如今面對伊朗可能突破“核門檻”的局面,以色列國防軍制定了“三日閃電計劃”:第一天癱瘓防空系統(tǒng),第二天摧毀核設施,第三天消滅革命衛(wèi)隊指揮中樞。
伊朗的反制手段則呈現非對稱特征。在霍爾木茲海峽部署的2000余枚反艦導彈,以及黎巴嫩真主黨麾下的13萬枚火箭彈,構成了“什葉派抵抗軸心”的威懾體系。2020年美軍“尼米茲”號航母遭遇無人機群模擬攻擊的事件,揭示了伊朗“蜂群戰(zhàn)術”的實戰(zhàn)能力。革命衛(wèi)隊海軍司令塔格瓦伊曾放言:“我們不需要擊沉航母,只需讓波斯灣變成火獄。”
薩拉米口中“平靜應對的奇跡”,在德黑蘭街頭呈現復雜面相。當國家電視臺循環(huán)播放導彈發(fā)射演習畫面時,年輕人卻在社交媒體上用#我們只想活下去#的話題刷榜。在物價飛漲的背景下,革命衛(wèi)隊征兵站前排起的長隊,既有宗教狂熱分子,也有渴望獲得軍糧配給的貧困青年。
以色列情報分析則顯得更為冷酷。摩薩德心理戰(zhàn)部門制作的波斯語動畫短片,正在伊朗邊境地區(qū)的非法電視臺播放。這些以卡通形式呈現的“政權腐敗實錄”,精準戳中民眾痛點:當革命衛(wèi)隊高官乘坐私人飛機時,普通家庭卻在為每升汽油排隊三小時。這種輿論滲透配合“精準打擊不傷及平民”的軍事原則,試圖在伊朗社會制造“政權與民眾”的認知割裂。
雙方對民眾反應的解讀,暴露出截然不同的戰(zhàn)爭倫理觀。伊朗將全民團結視為“伊斯蘭革命”的精神遺產,而以色列則信奉“最小附帶損傷”的西方軍事準則。這種差異在2024年加沙沖突中已有體現——當以色列國防軍提前通知平民撤離后再實施轟炸時,哈馬斯卻將火箭彈發(fā)射架設在幼兒園旁。
在這場危機的幕后,大國博弈的痕跡清晰可見。美國五角大樓發(fā)言人柯比雖宣稱“不鼓勵以色列采取單邊行動”,但卻悄悄向波斯灣增派了“福特”號航母戰(zhàn)斗群。這種“戰(zhàn)略模糊”政策,既想遏制伊朗核計劃,又不愿直接卷入戰(zhàn)爭。而俄羅斯則通過向伊朗提供S-400防空系統(tǒng),試圖在中東重建影響力——2015年介入敘利亞內戰(zhàn)的成功經驗,讓莫斯科看到了通過代理人戰(zhàn)爭消耗西方的可能性。
更微妙的是阿拉伯國家的態(tài)度。沙特雖與以色列關系正常化,但仍對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裝心存忌憚;阿聯(lián)酋則在2021年與伊朗恢復外交關系,試圖在大國夾縫中保持中立。這種碎片化的地區(qū)格局,使得“什葉派-遜尼派”的傳統(tǒng)對立被更復雜的利益算計取代。
當以色列空軍第69“鐵錘”中隊的飛行員們在內蓋夫沙漠進行模擬轟炸訓練時,伊朗革命衛(wèi)隊的“征服者”導彈正在伊斯法罕的地下隧道中轉移。雙方都在測試對方的戰(zhàn)略紅線,又都在避免徹底跨越界限。
這種危險平衡的維系,依賴于對成本收益的精準計算。以色列清楚,即使摧毀核設施,也無法根除伊朗的核能力——2012年納坦茲工廠遭炸彈襲擊后,伊朗反而加速了離心機研發(fā)。而伊朗也明白,大規(guī)模報復可能招致以色列的全面入侵,重蹈2003年伊拉克的覆轍。
在耶路撒冷哭墻與德黑蘭伊瑪目廣場之間,數千公里的沙漠正成為現代戰(zhàn)爭的試驗場。無人機與網絡武器的較量,取代了傳統(tǒng)的裝甲集群對決;社交媒體上的信息戰(zhàn),烈度不亞于真實的炮火轟鳴。當薩拉米與內塔尼亞胡通過媒體隔空喊話時,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早已波及每個中東家庭的餐桌。
小編結語:
歷史總是在重復相似的模式。1967年“六日戰(zhàn)爭”前,埃及總統(tǒng)納賽爾也曾宣布“全面動員”;1980年兩伊戰(zhàn)爭爆發(fā)前,薩達姆同樣自信“10天內占領德黑蘭”。如今的中東再次站在戰(zhàn)爭邊緣,而核時代的對峙更添毀滅風險。
或許正如薩拉米在宣言中留下的門縫:“如果談判能解決問題”。當波斯灣的油輪仍在緩慢航行,當特拉維夫咖啡館的游客們討論著防空洞位置,外交努力的微光仍未熄滅。畢竟在無人機與導彈的時代,沒有真正的贏家,只有程度不同的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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