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歲了,還能清楚地講物理,頭腦靈光得不像話——說的正是楊振寧。
在科學界,他的地位不用贅述。1957年因為提出“宇稱不守恒”理論,與李政道一同摘得諾貝爾物理學獎,成為第一位獲得該獎的華人學者。
但今天這篇文章,我們不光說他做的科學夢,也不只談獎?wù)潞蜆s譽,而是想聊聊這位科學巨人和他一手帶大的三個孩子:楊光諾、楊光宇、楊又禮。
這三個孩子如今也都年過花甲,人生也早步入尾聲或巔峰。他們沒一個從事物理,卻都走出了一條各有千秋的道路。
楊振寧的第一段婚姻,是和抗日名將杜聿明的女兒——杜致禮。
那是上世紀40年代末,兩人在中國結(jié)識,不久后一塊兒去了美國。
1951年,楊振寧還在埋頭研究基本粒子結(jié)構(gòu)的時候,大兒子楊光諾出生了。
那會兒的楊振寧,事業(yè)剛起步。每天不是泡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圖書館里,就是和李政道辯來辯去。他不是個浪漫的人,但是個負責的丈夫和父親。
光諾這個名字,是楊振寧的父親楊武之起的,寄望孫子將來能“光耀門楣”。
后來楊振寧真拿了諾貝爾獎,這個名字,也算是一種巧合的預言。
再往后,1958年,家里又添了第二個孩子,兒子楊光宇。
1961年,小女兒楊又禮出生,三口之家變成了五口人。
孩子們的成長,基本都是在美國度過的。家里是典型的學者家庭,老爸講粒子物理,老媽講中國歷史。飯桌上聊的不是“今天學校發(fā)沒發(fā)成績單”,而是“科學和信仰能不能共存”。
這種從小浸泡在學術(shù)氛圍里的環(huán)境,對孩子們的影響深遠。
杜致禮是那種很講條理的母親,管孩子不是靠吼,而是靠言傳身教。
她會為孩子安排好學習計劃,也會給他們留出足夠的自由探索時間。在那個還沒有“素質(zhì)教育”這個詞的年代,它已經(jīng)在實踐了。
三個孩子里,最早顯出興趣的是老大楊光諾。
他小時候就喜歡動手鼓搗電子玩意。電視機壞了,不是找人修,而是自己拆開來看。“這兒有個電容器壞了……”他會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
看到這一幕,楊振寧沒說“危險別碰”,而是轉(zhuǎn)身給他找來了一臺打孔式計算機。這是1970年代初的事,那時候家里能有一臺這種機器,可算稀罕物了。
光諾就這么,一腳踏進了計算機世界。
二兒子楊光宇性格不一樣。他喜歡星星,整天拎著望遠鏡在后院轉(zhuǎn),甚至在小車庫里自己做起了化學實驗。
父母看見他弄得一地雞毛,不但沒阻止,反而請來了真正的天文學家,定期來家里輔導。
那年頭,有多少家長能這么做?大多數(shù)人見孩子玩火藥瓶子早嚇得不行了。
可楊振寧說:“既然他喜歡,就別擋著他。”他知道,好奇心是一種不容易點燃的火,點燃了,就不能輕易澆滅。
最小的女兒楊又禮,性格最溫和,也最有“服務(wù)意識”。
別人家孩子畫畫、彈琴,她倒是對照顧人生病這件事特別上心。
一次杜致禮身體不舒服,躺床上幾天,是又禮一天三頓守著藥表、換水、記錄。看得出來,這孩子對“治病救人”是真的上了心。
后來她去約翰·霍普金斯醫(yī)院見習,這一待,就認定了自己的路——做醫(yī)生。
楊振寧聽后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你愿意,我全力支持。”
孩子大了,各自飛。
光諾進了密歇根大學,主修計算機。那正是硅谷剛剛興起的時代,計算機行業(yè)如火如荼。
畢業(yè)后他沒有像父親那樣搞理論,而是直接沖進了量子計算這個新戰(zhàn)場。
他參與的項目中,有一個特別重要——“量子霸權(quán)”。這個詞當時還掀起了不少爭議,但從技術(shù)角度講,它確實讓處理能力的提升往前挪了一大步。
光宇則選了條稍微繞一點的路。
他一開始學的是化學,但天文這個愛好始終沒放下。后來他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創(chuàng)建了一個叫“虛擬化學實驗室”的在線平臺,讓學生在家里也能做模擬實驗。
這在當時可是個創(chuàng)舉。《科學》雜志專門發(fā)文點贊,說這是“教育現(xiàn)代化的一大步”。
除此之外,他還用自己家的小天文臺研究小行星,甚至還給NASA提供過彗星軌道數(shù)據(jù)。
別看他研究范圍廣,但每一項成果都扎扎實實,不是“玩票”,是真格的。
最讓人動容的,還是小女兒楊又禮。
她大學學的是醫(yī)學,畢業(yè)后沒選擇留在美國舒適的醫(yī)療體系,而是加入了無國界醫(yī)生組織。
剛果、敘利亞、南蘇丹、利比里亞……哪里戰(zhàn)火最兇,她就往哪兒去。
2014年西非爆發(fā)埃博拉疫情,那是真正的“生死考驗”。
她帶隊進隔離區(qū),三天三夜沒合眼,手上全是脫皮的痕跡。
《時代》周刊評價他們團隊是“死神與人類之間最后的防線”。
楊振寧說過:“我從沒要求孩子們學物理,他們各自有自己的興趣,我支持就行。”
在這一點上,他并不“傳統(tǒng)”。他沒讓三個孩子按部就班地“繼承衣缽”,反而尊重他們自己的探索。
他做到了“做父親的格局”——不把自己當成標準答案,而是做孩子們的后盾。
這種教育理念,比一堆大道理更實在。
2003年杜致禮去世。
沒過幾年,楊振寧和比他小54歲的翁帆再婚。這件事當時在國內(nèi)引發(fā)不小的議論,但他的孩子們沒有反對。
他們說:“父親找到了依靠,我們支持。”
如今,三個孩子雖然都留在美國,但跟中國也不脫節(jié)。
楊光諾在清華大學參與建立了一個計算實驗室,還定期回國講座;楊光宇設(shè)立了一個獎學金,專門支持來自中國的留學生;楊又禮則在國內(nèi)山區(qū)資助醫(yī)療項目,尤其關(guān)注母嬰健康。
他們雖然沒搞物理,但都在自己的領(lǐng)域做到了“有用、有成、有情”。
楊振寧的貢獻是學術(shù)界的標桿。他的“宇稱不守恒”理論,改寫了人類對自然界基本規(guī)則的認知。
但他最值得尊敬的不光是獎項,而是那個做父親的態(tài)度。
他允許孩子試錯、嘗試,不灌輸、不干預,只在背后默默支持。
這份智慧,是學術(shù)以外的“人生科學”。
有人說,“虎父無犬子”講的是血統(tǒng)。
其實不然。
更多時候,它講的是一種教育的沉淀,一種人格的傳承,一種價值觀的影響。
不是孩子必須跟父親一樣優(yōu)秀,而是在各自的方向上,能活出清晰的自我,走出自己的道路。
楊振寧如今過得如何?
他還會每天堅持看書、寫字。他不再去實驗室,但仍關(guān)注科學的發(fā)展。
他也常常跟朋友、學生聊家事、聊人生。
他活成了一棵樹,枝葉向天,根深扎地。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他的使命完成了,但他給世界留下的,不只是公式和理論,還有那三個各自精彩、樸素又厚重的孩子。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