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講述荒野詩篇——《荒野機器人》
今天聊聊美國電影《荒野機器人》。
片名The Wild Robot (2024),別名荒野機械人(港)。
本片改編自彼得·布朗的暢銷童書。
一場臺風將裝著機器人的集裝箱拋向無名荒島。金屬外殼在巖石撞壞,機器的齒輪也隨之轉動。
《荒野機器人》撕去了“兒童專屬”的標簽,披著動畫外衣講述了一個老少咸宜的哲學小故事。當人工智能墜入弱肉強食的叢林,代碼與本能對撞產生了驚人的詩意。
名為ROZZUM 7314的管家機器人在程序指令與野生法則的夾縫中,展開了一場關于“存在”的終極任務。
本片十分打動我,在我心中,這就是年度最佳動畫長片,比《貓貓的奇幻漂流》略勝一籌。
機器人蘿斯的初始設定很簡單,找到主人,完成任務。
荒島沒有需要處理的家務,只有一群充滿戒備的動物。她像誤入派對的局外人,想著提供幫助卻四處碰壁。直到一場意外,她為躲避灰熊而壓垮雁巢,成為唯一幸存雁蛋的兇手兼母親。
荒野大自然不是迪士尼式的歌舞場。
狐貍芬克起初盤算著吃掉小灰雁,灰熊索恩也隨時準備撕碎闖入者。但正是這種殘酷的真實,讓機器人的“非自然之愛”愈發耀眼。
當蘿斯為教小灰雁飛行,把自己改裝成彈射器;當寒冬來臨,她用機械臂為動物們搭建避難所。金屬與血肉在此交融,機械和肉身在相互依存中悄然消融。
本片的畫風也和當下流行的3D動畫有所區別。
皮克斯的《瓦力》是未來主義的銹色浪漫,《荒野機器人》則更像莫奈筆下的印象派詩歌。
制作團隊放棄了流行的毛發級寫實風格,用數字畫筆模擬油畫質感。苔蘚覆蓋的巖石泛著濕潤的光,暴雨中的海浪如甩動的靛藍綢緞,蘿斯銀白外殼倒映著楓葉的暖橘。別樣的美術風格讓人眼前一亮,荒野小島證明了科技與自然從不是對立面。
宮崎駿的影子也在片中大量出現。
當蘿斯馱著小灰雁起飛,小灰雁掠過林海,恍如《天空之城》的飛行石重現;動物們集體對抗企業回收機器人的橋段,又帶著《幽靈公主》式的生態寓言色彩。
導演克里斯·桑德斯讓被困在現代生活里的人看到不一樣的世界,當AI出現在荒野中時,現代人還會記得當年沒有被算法支配的生活樣子嗎?
本片喜劇效果出色,總能在不經意間逗樂觀眾。
自詡“生存專家”的狐貍芬克,在耍帥與破功間反復被打臉。他教小灰雁游泳的方式是直接將其踹進池塘,卻在水花濺起時慌得炸毛。負鼠家族集體裝死的特訓課,活像幼兒園匯報演出。
真正的催淚彈藏在細節里。
當小灰雁終于學會飛翔,蘿斯用攝像頭記錄他遠去的背影,屏幕上閃過的數千張成長照片,是賽博心臟的跳動證明。而當企業派來的回收機器人冷冰冰宣告“你屬于人類”時,動物們用肉身筑起的血肉長城,完成了對科技霸權的反殺。
片中有一個小彩蛋。
游隼霹靂在電影的高潮部分說出“在你左邊”。
這句話致敬了《復仇者聯盟:終局之戰》獵鷹的臺詞。
根據作家皮特·布朗的說法,《荒野機器人》的靈感來自他畫的一幅樹上機器人的素描。然后他進一步想到智能機器人在荒野中會做什么。
這個充滿童稚的假設經過大熒幕發酵,成了拍給成年人的童話故事。蘿斯從一直執行命令的機器,蛻變成懂得說“我害怕失去你”的母親;芬克從利己主義者,進化成荒野小暖男。改變他們的不是程序升級,而是共處時那些笨拙的、充滿瑕疵的真摯情感。
電影也不回避沉重話題,當小灰雁質問“是你殺了我媽媽嗎”時,當蘿斯和動物們齊心協力幫助小灰雁時,當蘿斯為救他自愿格式化記憶時……這些時刻像一記直拳,打碎“合家歡必須甜蜜”的陳規,敢于直面失去與疼痛,這才讓最后的團圓才顯得彌足珍貴。
機器人會夢見小灰雁嗎?
在面對人工智能崛起時,科幻作品大多選擇了危言聳聽式的驚悚故事,而《荒野機器人》則給出了溫暖的解答。科技不非得是冰冷的工具,也可以成為連接生命的橋梁。
人們在創造智能機器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注入文明最本質的渴望,被需要、被接納、被愛,那么人工智能崛起將不再可怕,機器人當然也會夢見小灰雁。
AI自然共成長,
詩意敘述荒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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