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七年。
他還以為我聽不懂漢語,
慶祝我生日的篝火晚會上。
牧羊女用漢語向軍區(qū)首長江莫告白,
“我懷孕了,你的。”
江莫頓時紅了眼眶。
在場的所有人都用心疼的眼神看向我,
她們都知道,江莫變了心,
當年他愛到不惜拋下億萬財富也要入伍藏區(qū)追求我。
甚至一次次的為了我選擇留在雪山。
可是他們不知道,為了更靠近他一點,我也早就自學(xué)會了漢語。
這次,也讓我知道,自己與他注定不能白頭到老,
所以我不再強求,選擇退伍遠走他鄉(xiāng)。
——
篝火晚會的熱烈余溫尚未消散。
江莫看向我,欲言又止,
“晨星,拉姆明天還需要去牧羊,一個女孩不方便,我……”
他沒說完,我平靜道,“好。”
江莫,又要去陪拉姆牧羊了。
現(xiàn)在她懷孕了。
怕是更需要陪伴了。
江莫愣了一下,沒想到我答應(yīng)的如此干脆,“那你自己回去,你也是個當兵的,沒什么不安全的。”
我又嗯了一聲。
目光落在他和牧羊女的身上
拉姆她不似草原上其他女子,天生清秀漂亮,站在英俊高大的江莫旁,恍若一對碧人。
我這個當妻子倒顯的多余得有些刺眼。
拉姆看向我,“謝謝姐姐愿意把江首長借我一晚上。”
一晚上嗎?
我這些年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有多少次了。
只是這次,我不想再計較了。
反正我馬上也要離開這里了。
江莫還想要跟我再說什么,拉姆忽然捂著肚子,“江首長,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他慌了神,一把抱起拉姆大步離開。
沒有回頭看我。
周圍頓時一片噓聲。
若是平時,我一定會大吵大鬧。
可我目光始終平靜。
這次,我不愿意像影子,再追著光夢游了。
該結(jié)束了。
車被江莫開走,那是來時唯一的車,
我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
腳上的疼痛,不及我心中半分。
這兩年想要見江莫,總要在部隊才能匆匆見上一面,有的時候連一個擁抱都來不及,他就要去忙了。
而我也被他特意安排,被加了很多訓(xùn)練。
葉晨星這個漢語名,當初是他給我起的。
以前我手上多個口子他都能心疼的哄我半天。
如今我身上的大傷小傷不斷,他卻從沒注意到。
而牧羊女拉姆在他心中的份量卻越來越重。
我收拾完行李后,手指上的婚戒也掉落在地上。
看著沾了泥土的婚戒,
心中驀然一痛。
我顫抖著雙唇,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
壓抑許久的哽咽聲還是從唇邊溢了出來。
我蜷縮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夜。
去草原上的駐地辦理退伍后續(xù)時。
負責(zé)人拿著我的離婚申請和退伍申請書,眼神里滿是復(fù)雜,
“江首長知道嗎?”
部隊的人都知道江莫愛我入骨,我要是不在,他能發(fā)瘋。
我搖了搖頭,“他的心里沒我了。”
負責(zé)人楞了楞,有些心疼的看了我一眼。
“你半生都在部隊里,卻把升職的機會讓給了江莫,他都不知情,如今你又要退伍,你一個孤女,往后打算去哪兒呢?”
我沉默了
去哪兒呢?
我不知道,但一定比留在這里好。
他嘆了口氣,在申請書上蓋了章,“無論如何,藏區(qū)永遠是你的家。”
我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好。”
離開草原駐地的路上,我開著車。
忽然聽見了呼救聲。
我心中一緊,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牧羊女拉姆正滿臉驚恐地朝我跑來,江莫不在。
她的身后,是滾滾濃煙和熊熊烈火。
“晨星姐,著火了,著火了。”
怎么會著火?
我來不及想。
拿出手機就給了拉姆,“快,打報警電話!”
草原對于藏區(qū)來說是生命根基、精神寄托。
我決不能丟下就走。
說完,我抄起車上的鐵鍬,朝著火海沖了過去。
火勢蔓延得極快,熾熱的火焰舔舐著周圍的干草。
我揮舞著鐵鍬,拼命地拍打著火苗,試圖開辟出一條隔離帶。
狂風(fēng)刮起,火勢將我們包圍。
我和拉姆被困在了火海里,四周是無盡的火焰和濃煙,熾熱的高溫烤得我皮膚生疼,呼吸也變得異常困難。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卻聽見了江莫的聲音。
“江……”
我想要說話。
江莫卻毫不猶豫地朝著拉姆沖了過去。
他一把將拉姆抱在懷里,然后轉(zhuǎn)身沖出了火海。
“江莫……”
為什么?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被放棄的,總是我……
消毒水的氣味像針一樣刺入鼻腔。
我艱難地睜開眼,視線里是白色天花板。
全身的皮膚仿佛被千萬只火蟻啃噬。
病房門被猛地踹開,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
一個滿臉淚痕的藏族漢子沖進來,身后跟著十幾個憤怒的族人。
他雙眼充血,脖子上青筋暴起,指著我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
“殺人兇手!就是你燒死了我妻子!”
“我多吉到底哪兒得罪你了?”
“你不被男人喜歡,你就放火燒草原嗎?”
殺人兇手?
我燒草原?
每一個字都像尖刀,狠狠捅進我的心臟。
“不是……不是我,我是救火的!是……”
是牧羊女,是拉姆……不是我……
“閉嘴!”
多吉抓起輸液架,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前狠狠砸向我的頭部。
“砰!"
金屬桿砸中太陽穴的瞬間,我的世界炸開一片猩紅。
溫?zé)岬囊后w順著臉頰流下。
耳邊嗡嗡作響。
“血債血償!”
多吉被趕來的保安帶走,仍在瘋狂掙扎,
“我要你給我的卓瑪償命!她連尸體都沒找全啊!”
“活該!”
“聽說她丈夫都不要她了...”
“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恍惚間,我看到江莫站在人群最后,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那雙曾經(jīng)為我盛滿星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陌生。
"江......"
我看見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
周圍的目光像刀子般刺來。
我咬緊牙關(guān),用顫抖的雙臂撐起傷痕累累的身體。
燒傷的皮膚隨著動作撕裂,鮮血滲透繃帶,在地上暈開刺目的紅。
有人想阻攔,卻在看到我渾身是血的慘狀時退縮了。
我踉蹌著追出去。
轉(zhuǎn)過拐角,看見江莫推開VIP病房的門。
病房外,我聽到里面?zhèn)鱽砝诽撊醯穆曇簦?br/>“阿莫,你看到了嗎,家屬都找上門了,被燒死的母女是無辜的啊,你說會不會是晨星姐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所以故意報復(fù)才放的火啊!”
江莫斬釘截鐵的否定了,“不可能!她不是這樣的人。”
拉姆哭哭啼啼的說道,“可是女人在愛面前都是瘋狂的,我不是故意冤枉晨星姐的,她今天不是應(yīng)該在部隊訓(xùn)練嗎?怎么會在草原上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小牛文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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