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6月,四川樂山一座老宅里,90歲的張瓊華,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她死死盯著,墻上那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文豪郭沫若。
她是他的原配妻子,卻守了整整68年活寡,至死都是女兒身。
而她的丈夫,在外頭娶了一房又一房,生了11個孩子,兒孫繞膝。
你說,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諷刺、更心酸的事嗎?
她22歲嫁進郭家,一輩子卻只見過丈夫3次面!
最后等來的,只有丈夫輕飄飄1句:“辛苦了,別怨恨我。”
這68年的青春,68年的眼淚,就值這1句話?
今天,我們就來扒一扒,這段上個世紀蕞扎心的“守寡”婚姻。
時間倒回1912年,正月十五,四川樂山沙灣鎮。
郭家張燈結彩,熱鬧非凡,20歲的郭沫若,要娶媳婦了!
他之前收到母親的家書,說給他找了個好姑娘,叫張瓊華,家世好,性情溫柔。
郭沫若當時心里還挺美,想著能娶個漂亮老婆。
誰曾想,掀開紅蓋頭那一刻,他心都涼透了!
后來他寫文章,把新婚妻子比作“黑貓”,說她“鼻孔朝天,像黑猩猩”。
這話多刻薄!
真的那么丑嗎?
郭沫若的親侄女,后來都看不過去,站出來說:“我嬸嬸張瓊華,長得絕 對不丑!中等人才,鼻子是有點翹,但哪有什么露天鼻孔、像猩猩那么夸張?”
可不管真 相如何,郭沫若就是嫌棄,他覺得自己被騙了,這婚結得憋屈!
新婚才第5天,他就借口“學校開學”,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一走,就是整整27年!
留下新媳婦張瓊華,一個人面對冰冷的婚房,眼淚往肚子里咽。
張瓊華是什么人?
典型的舊式女子,從小被教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生是郭家人,死是郭家鬼”。
丈夫嫌棄她,她不敢鬧,不敢問,只能默默忍著,除了忍,她還能怎么辦?
她把所有的委屈咽下去,把整個自己,都埋進了郭家這個大家庭。
公婆面前,她端茶送水,晨昏定省,伺候得無微不至。
家務活,里里外外,她全包了,干得一絲不茍。
妯娌姑嫂之間,她笑臉相迎,不多嘴,不惹事,贏得了全家人的交口稱贊。
看到家里人都識字,她也咬著牙開始學。
后來,她不僅能認字,還能看書,甚至能記賬。
這么要強的一個女人,做什么都能成,可她的心,全拴在那個,連影子都摸不著的丈夫身上。
她總盼著:丈夫哪天回來,能看到她的好,能回心轉意。
偶爾收到郭沫若,從外面寄來的家書,信里對她幾乎只字不提。
就算提,也是冷冰冰1句:“好好照顧父母。”
就這么1句客套話,張瓊華卻當成了圣旨,當成了丈夫心里還有她的證明。
她靠著這點渺茫的希望,苦苦支撐,熬過了27個春夏秋冬!
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她更不知道,她苦等的丈夫,早已在別處安了家,生了子。
就在張瓊華獨守空房、望眼欲穿的時候,郭沫若在干什么?
他在日本,娶了漂亮的護 士,佐藤富子。
這位日本貴 族小姐為了他,不惜跟娘家斷絕關系!
兩人在一起21年,生了4個兒子,1個女兒。
郭沫若那些,轟動文壇的詩集《女 神》,就是在這段甜蜜日子里寫出來的。
后來,他又愛上了上海才女于立忱,愛得死去活來。
可惜這段情沒結果,于立忱最后為情自盡。
再后來,他轉頭就娶了,于立忱的親妹妹,電影明星于立群!
2人愛得火熱,結婚半年就被稱為“神 仙眷侶”,又生了6個孩子。
看看!人家在外頭,老婆孩子熱炕頭,春風得意。
家里的原配張瓊華呢?
守著個“郭太太”的空名頭,夜夜獨對孤燈,連丈夫的手都沒碰過!
這對比,扎不扎心?
1939年,張瓊華終于,把丈夫“盼”回來了!
為啥回來?郭沫若的父親,病得快不行了。
這時,距離他離家出走,已經過去了整整27年!
49歲的張瓊華,從年輕媳婦,熬成了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婦人。
聽說丈夫要回來,她激動壞了!
翻箱倒柜,找出壓箱底的新衣裳,對著銅鏡,把白發梳了又梳。
她還偷偷抹了點口紅,想著給27年未見的丈夫留個好印象。
那天,她心跳得厲害,早早等在廳堂。
門開了,丈夫郭沫若的身影終于出現!
她按捺住激動,想迎上去…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僵住了!
只見郭沫若,像沒看見她一樣,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他小心翼翼摟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年輕女人,滿臉笑容對全家人宣布:“這是我妻子,于立群。”
轟隆一聲!
張瓊華覺得天旋地轉。
“她是你妻子?那我呢?我算什么?”
這句話卡在喉嚨里,像刀一樣割著她。
她踉蹌著,默默退到大廳蕞暗的墻角,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心,碎了一地。
好在,快不行的老父親,還記得她的好。
86歲的郭父,死死抓住兒子的手,老淚縱橫:“兒啊,這些年,家里全虧了瓊華,沒有她,我跟你娘早沒了!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她!”
家里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爭著說張瓊華這些年是怎么伺候公婆、操持這個家的。
說她怎么把,郭沫若的照片,當寶貝供著,把他小時候用過的東西,一件件擦得锃亮,保存得完好如初。
聽著這些,郭沫若這才轉過頭,第 1次認真看向這個,被他遺忘在角落的“妻子”。
他這才驚覺:眼前這個蒼老的女人,竟然和自己同齡!
再看看 房間里,自己年輕時的照片,端端正正掛在蕞顯眼的地方…
一股復雜的情緒涌上來。
不愛,是真的。
但感激和愧疚,也是真的。
他走到縮在墻角的,張瓊華面前,鞠了一躬:“這些年,辛苦你了。”
就這1鞠躬,就這1句“辛苦你了”。
竟成了張瓊華苦守27年,所得到的全部!
可你猜怎么著?
她竟然…笑了。
那笑容里,有心酸,有苦澀,但竟然也有一絲滿足?
也許,27年無望的等待,早已磨掉了她所有的幻想。
丈夫1句遲來的“認可”,對她來說,已是莫大的“恩賜”。
幾個月后,郭父去世,郭沫若回來奔喪。
這是張瓊華第3次,也是這輩子,最后1次見到她的丈夫。
從此,又是漫長的等待,她依舊守著那座老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時間到了1949年,張瓊華把家里的田產,都上交給了國家。
日子過得緊巴巴,實在揭不開鍋了,她才鼓起勇氣給郭沫若寫信。
所求不多,只求他每個月,寄15塊錢生活費。
晚年,她常常搬個小凳子,坐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天空。
鄰居們只知道,這是個孤苦無依的老太太,偶爾賣點小吃糊口。
誰能想到,這個白發蒼蒼賣小吃的老太太,竟是大文豪郭沫若,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
1978年,郭沫若在北京去世。
家里人怕她受不了打擊,沒敢告訴她。
直到1年后,樂山召開首屆,郭沫若學術會。
2個陌生女子,突然找到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她膝前,哭著喊:“媽媽!”
89歲的張瓊華,一下子懵了!
后來才知道,這是郭沫若,和于立群生的女兒,郭庶英和郭 平英。
一輩子無兒無女的她,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里,竟意外地聽到了這聲“媽媽”。
那一刻,老人渾濁的眼睛里,淚水決堤般涌出。
她顫抖著手,摸著2個“女兒”的頭,泣不成聲。
1980年,張瓊華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90歲彌留之際,她渾濁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墻上那張,郭沫若年輕時的照片。
也許,在最后一刻,她終于敢問自己:
“如果這輩子,沒有嫁給郭沫若…我的人生,會不會是另一番光景?”
“我是不是…也能像普通女人一樣,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
郭沫若曾在,給她的信里,這樣“懺悔”:
“我們都是舊禮制的犧牲品,我絲毫不怨恨你,請你也不要怨恨我!可憐你只能在我家中作一世的客,我也不能解救你。”
這話,聽著像自責,細品卻是推卸責任!
把一切都推給了“舊禮制”,可他明明有機會“解救”她的!
當年在日本,他大哥郭開文,就實在看不過去,給他出了2個主意:
要么跟張瓊華離婚,放她自 由,讓她趁年輕再嫁人;
要么把她接到日本一起生活,雖然這也不合理,但至少是個歸宿。
結果郭沫若怎么說?
他居然說:“離掉張氏,我思想沒有那么新;2女同 居,我思想沒有那么舊。不新不舊,只好這么過下去。”
聽聽,多么冠冕堂皇,多么自私自利!
“不新不舊”?
他倒是用這個借口,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他在外面左擁右抱,新歡不斷,兒女成群,享盡齊人之福。
可張瓊華呢?
就被他這句“不新不舊”,死死釘在了郭家老宅里,守著一個空名分,活活守了一輩子!
張瓊華去世時,郭沫若已經走了2年。
他的墓碑前,兒孫滿堂,香火鼎盛。
而她的墳頭,只有荒草萋萋,冷冷清清。
68年的等待啊,蕞終換來的,只有丈夫那句輕飄飄的:“辛苦了,別怨恨我。”
你看,這就是張瓊華的故事。
1個舊時代的女人,守著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苦等68年,只換來丈夫3面之緣,和1句“別恨我”。
她搭上了一輩子,熬干了青春,至死也沒嘗過做妻子、做母親的滋味。
而她的丈夫,卻在外面風 流快活,兒孫滿堂。
這哪里是什么愛情傳奇?分明是1個女人,被時代和薄情郎,聯手踐踏的血淚史!
今天,我們翻出這段往事,心里堵得慌,不僅僅是為張瓊華一個人。
她是千千萬萬,舊式婚姻犧牲者的縮影。
她的血淚告訴我們:
1. 婚姻自 由,不是1句空話。
強扭的瓜不甜,捆 綁的婚姻是牢籠。
無論男女,都有權利選擇跟誰過一輩子。
2. 女人的價值,不在“貞節牌坊”上。
張瓊華守了一輩子“貞潔”,守來了什么?只有孤墳1座!女人的一生,不該為1個虛名耗盡。
3. 責任感,是男人的脊梁。
郭沫若的“不新不舊”,說穿了就是逃避責任,自私自利!不愛,就請放手,別用“犧牲品”當借口,拖著別人下地 獄!
4. 珍惜眼前人。
看看張瓊華空耗的68年,再看看我們身邊觸手可及的溫暖。能相守是緣分,別辜負了真心待你的人。
張瓊華的墳頭,早已荒草萋萋,但她的故事,卻在無聲地提醒著我們:
別讓深情變成枷鎖;
別讓禮教吞噬活人。
點一盞燈,先照亮自己腳下的路;
尋一份愛,一定要給值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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