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中國,山河破碎,戰(zhàn)火紛飛。在山西盂縣的羊泉村,村民們原本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靜日子。雖不富裕,但田間的莊稼、圈里的羊群,還有鄰里間熟悉的鄉(xiāng)音,構成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小世界。誰也沒想到,一場前所未有的劫難,正沿著黃土路,向這個寧靜的村莊逼近。
那是劉面換即將滿16歲的春天,嫩柳葉和榆樹葉剛冒出新芽,村里的人們還在為充饑的口糧奔波。一天清晨,當父親扛著鋤頭去地里,母親在炕上縫補衣物時,突然傳來刺耳的叫嚷聲:“開會!開會!”幾個日本兵端著槍,跟著一個點頭哈腰的翻譯官,將全村人驅趕到草堆旁的空地上。陽光刺眼,卻照不暖人們心底的恐懼。日本兵們獰笑著在人群中來回掃視,尋找年輕女子。當那個被漢奸稱作“隊長”的中年軍人走到劉面換面前時,她的命運就此被推入深淵?!澳汩L得很漂亮?!狈g官的話像毒蛇吐信,不等她反應,麻繩已緊緊勒進她的手腕。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被槍聲打斷,她拼命掙扎,換來的是槍托重重砸在肩膀上的劇痛——這道傷,讓她此后一生左肩都無法正常活動。
三四個小時的跋涉后,劉面換和另外兩名少女被押進了進圭村的日軍據(jù)點。那是一座高墻環(huán)繞的院落,電網(wǎng)密布,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與霉味。當晚,房門被粗暴踹開,她在恐懼與劇痛中遭到侵害。年僅16歲、尚未成年的她,蜷縮在冰冷的地上,指甲摳進泥土,卻躲不開如禽獸般的暴行。據(jù)點里每天只供應兩頓玉米粥,每頓僅有一碗,根本無法果腹。門口的看守寸步不離,她連尋死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咬牙堅持:“爹娘該多著急啊,我要是沒了,他們可怎么活?”
與此同時,羊泉村的父母已急得寢食難安。多虧進圭村的親戚冒險通風報信,父親狠下心賣掉了家里唯一的羊群,換得幾十塊銀元。他揣著這些血汗錢,跌跌撞撞趕到日軍據(jù)點,見到士兵便雙膝跪地,額頭磕在石板上鮮血直流,只求放過女兒。翻譯人員冷冷地說:“等她身子養(yǎng)好了再說。”整整40多天,劉面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日軍見她連爬都爬不動,再無利用價值,才不耐煩地收下銀元,將她扔出門外。當父親見到女兒時,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眼神呆滯、渾身潰爛的女孩——她趴在驢背上,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唯有淚水一滴一滴落在父親沾滿塵土的衣襟。
回到家后,身體的傷痛如影隨形。她躺在土炕上,傷口潰爛流膿,母親每天用鹽水為她擦拭,疼得她直咬被角。更可怕的是,日軍隔三差五便進村搜尋年輕女性。為了躲避魔爪,父親在院子里挖了地窖,鋪上干草,一聽到動靜就趕緊將她藏進去。整整半年,每當遠處傳來皮靴聲,全家人便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有幾次,日軍端著刺刀闖進院子,砸門叫嚷“花姑娘”,她蜷縮在地窖里,捂著嘴不敢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怕啊,怕再次落入那個魔窟,怕再也見不到爹娘。
戰(zhàn)爭的硝煙漸漸散去,但傷痛從未愈合。多年后,劉面換從地窖的陰影中走出,從一名默默承受苦難的受害者,成為勇敢的證言者。當有人勸她“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她卻挺直被苦難壓彎的脊梁,顫抖著說出那段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她的證言,被收錄進《日本軍國主義的性奴隸:中國“慰安婦”制度受害者的證言》一書,如同一把利刃,剝開了戰(zhàn)爭罪行的偽裝。然而即便如此,仍有日本右翼勢力企圖掩蓋歷史:他們派人遠赴美國,試圖拆除新澤西州的“慰安婦”制度受害者紀念碑,以為這樣就能讓真相“消失”。但他們沒想到,此舉反而讓更多人了解到這段血淚往事,國際社會的譴責如潮水般涌來,讓掩蓋者的企圖徹底落空。
2012年4月12日,劉面換老人帶著滿身傷痛離世。但她留下的,是一份沉甸甸的歷史證言,是一個民族不能忘卻的記憶。我們回望這段歷史,不是為了延續(xù)仇恨,而是為了銘記:曾有一群正值芳華的少女,在戰(zhàn)爭中遭遇了人間地獄;曾有一段被暴力踐踏的文明,需要我們用真相守護。她們的血淚,不該被時光沖淡;日本軍國主義的戰(zhàn)爭罪行,必須被永遠銘記。
親愛的朋友們,當我們在和平年代享受陽光時,請勿忘記那些在黑暗中掙扎的靈魂。記住劉面換,記住所有經(jīng)歷苦難的幸存者,不是為了記住仇恨,而是為了守護真相,為了讓“和平”二字,永遠不再被鮮血玷污。愿這樣的悲劇,永不再重演;愿所有的傷痛,都能在真相與反思中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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