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行動”又來到第二部分,咱們上一期剛剛講完這些處心積慮密謀的偷襲者。現在聽到一條消息,烏方使用無人機偷襲軍用機場,多架戰略轟炸被擊中。傳說為了這次行動,準備了18個月,估計這樣又是一次里應外合的樣板案例。其實我腦子一直有一個謎團,想問問印度,你們的“朱砂行動”計劃多久?
每次講這樣的故事我都非常小心,因為內容敏感,很多詞語需要修飾與刪改。這就導致你們閱讀上會有一定障礙。這個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這樣折中。要不,不是限流,就是你們根本看不到。就是這樣小心,還是被限制了,最后還是要進行一點小小的修改。不講閑話咱們進入主題。
行動日期的選擇是基于天氣條件:以色列、約旦、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上空必須有良好的氣象狀況。這種天氣通常在春夏季出現在該地區。“歌劇行動”的最后期限由情報部門確定。根據摩薩德的情報,反應堆預計將于1981年9月加注核燃料。必須在此之前發動打擊,以避免局部地區遭受放射性污染。
不過,當時的總理(貝京)希望更早行動——最好能在6月30日選舉之前執行。另一個限制條件是“星期日”。根據預測,在星期天,伊拉克核中心內不會有外國專家在場。
貝京最終定在5月10日星期日執行。這一日期絕非偶然,正好與法國總統選舉(第二輪)同日。當時預測弗朗索瓦·密特朗將獲勝,而他打算終止與伊拉克在核領域的合作。以色列國內反對“歌劇行動”的人如果密特朗當選,將手握一張強有力的王牌。5月10日,是法國下任總統人選仍不明朗的最后一天。
5月6日,行動獲準執行。次日,十架F-16戰機(八架作戰機和兩架備用機,來自兩個中隊各五架)飛抵埃齊翁空軍基地。大多數飛行員首次得知他們任務的目標。接下來的兩天,他們研究了巴格達附近核中心的照片和手繪圖,熟悉飛行路線和作戰航線等內容。
行動在5月10日被取消。傳說中,戰機已掛載炸彈和副油箱并滑行至跑道,準備起飛時才被取消。雖然這一說法未必準確,但行動確實被取消了,原因是出于以色列國內的部分因素考慮。
空襲的情報傳到了西蒙·佩雷斯的耳朵(或眼中)。5月9日,佩雷斯致信貝京,敦促取消或至少推遲空襲,并以公開此事相威脅。
圍繞“歌劇行動”構建的保密墻,從某些方面來看,簡直就像敖德薩或別爾季切夫那種共用公寓的墻。某位飛行員冒險將此秘密告訴了拉蒙。八名飛行員中的四人,盡管被囑咐“不要告訴任何人”,還是將即將執行的任務告知了妻子。知情人名單幾乎無窮無盡。很多回憶錄中列出了一大串“知情親屬”,這些人都是被“悄悄地”透露了軍事機密。所以情報泄露到佩雷斯那里也就不足為奇了。
阿·彼·蓋達爾《關于軍事機密、少年奇巴爾奇什和他堅定誓言的童話》中寫道:
“大家驚訝地說:這究竟是個什么國家啊?竟然有孩子知道軍事機密,而且還能如此堅守誓言?”
法國大選中,密特朗如預期般獲勝。而令人意外的是,他在勝選后不久的聲明中表示將繼續法國與伊拉克的核合作。新總統以某種矛盾的方式,反而幫了貝京一把。
新的空襲日期定在6月7日星期日。6月5日星期五,F-16、F-15、預警機E-2C以及CH-53直升機再次抵達埃齊翁基地。預警機“鷹眼”負責監控鄰近以色列的敘利亞、約旦和沙特的空域。直升機部隊準備執行可能出現的搜救任務。
被調動執行“歌劇行動”的兵力遠不止這些部署在埃齊翁的飛機和直升機。6月7日當天,一架波音707空中指揮機在以色列上空盤旋,協調全部參戰力量。駐扎在拉馬特-大衛和烏夫達空軍基地的戰斗機中隊也進入全面戰備狀態,以防在F-16和F-15戰機從伊拉克返航途中遭遇約旦、沙特或敘利亞戰機的攔截。
核中心及攻擊方式的繪圖是在突襲前完成的。
在戰斗起飛前,以色列空軍司令戴維·伊夫里和作戰司令拉斐爾·埃坦對飛行員進行了訓話。埃坦還給每位飛行員發了一顆椰棗。關于這件事,有一則廣為流傳、據說來自拉茲本人的帶有典型猶太幽默的說法:
“習慣敵人的食物吧,你們可能要在俘虜期間靠這個過活。”
除了椰棗(這不是傳說),飛行員們還得到了數量可觀的伊拉克第納爾。若是飛機被擊落,不論是連機迫降還是單獨逃生,這些錢也許能在敵方境內派上用場。事實證明,第納爾并未派上用場。飛行員們本想留下一兩張作為紀念,但這些錢發出時就已經登記在冊,最后全數收回——紀律與監管不可動搖。
執行任務的八架戰機與八名飛行員如下:
第一編隊,117中隊:
- F-16A Block 5,序列號78-0315(機號113),編隊指揮官:中校澤埃夫·拉茲
- F-16A Block 5,序列號78-0311(機號107),飛行員:上尉阿莫斯·亞德林
2000年代的照片:
- F-16A Block 5,序列號 78-0318(機號 118),飛行員:少校多維·亞菲
機身上繪有編號,垂尾飾有希伯來語銘文。拍攝時間無法確定。
- F-16A Block 5,序列號 78-0322(機號 129),飛行員:少校哈蓋·卡茨
- 照片拍攝于2000年代。
第二編隊,110中隊:
- F-16A Block 10,序列號 78-0332(機號 228),飛行員:中校阿米爾·納胡米
照片為1980年代初所攝。
- F-16A Block 10,序列號 78-0329(機號 223),飛行員:上校伊夫塔赫·斯佩克托
拍攝于2006年,該機當時隸屬于第115中隊。
- F-16A Block 10,序列號 78-0339(機號 239),飛行員:上尉以色列·沙皮爾
照片拍攝于1980年代初。
2006年照片,該飛機服役于第115中隊:
- F-16A Block 10,序列號 78-0342(機號 243),飛行員:上尉伊蘭·拉蒙
拍攝時間為1980年代初。
2004年照片
四機編隊的戰斗隊形為“指尖隊形”:在前導雙機中,僚機位于領航機左側;第二雙機在其后右方,僚機位于領航機右側。
由于上校“伊夫塔赫·斯佩克托”被編入110中隊的編隊,迫使人們重新安排該四機編隊的作戰隊形。原本擔任2號位的是導航員“伊蘭·拉蒙”上尉。斯佩克托上校頂替了第8號飛行員的位置,此人的姓名至今未被公開。
即便按照最樂觀的估計,打擊編隊的損失也應在兩架飛機左右,最可能被擊落的是尾隨飛機。第8號飛行員從一開始就被視為“必死之人”。
“必死”?難道沒有彈射座椅和降落傘?當然有,甚至鼓勵彈射逃生。以色列國防軍有一條明確規定:落入敵手的人員應不惜一切代價保全性命,包括泄露所有已知情報。
順便說一句,行動前,“埃坦”幾乎直接命令飛行員:一旦被俘,就應老實回答對方提出的所有問題。那位110中隊的導航員拉蒙上尉能泄漏什么?而拉馬特·大衛空軍基地的指揮官、斯佩克托上校又能泄露什么?這才是關鍵。因此拉蒙被安排在尾位,而斯佩克托被調到原本屬于拉蒙的位置,生還概率高得多。
然而多年之后,死亡還是在空中找上了拉蒙。
1981年6月7日下午15點30分左右,飛行員們啟動了發動機。完成所有常規檢查后,盡管違反所有條例和規定,但還是對發動機運轉中的F-16進行了一次加油。因為在檢查和滑行過程中,每架飛機大約消耗了150公斤燃料,而此時每一公斤燃料都不僅僅是金子,而是生命。
F-16以四機密集編隊起飛。最尾部的飛機——拉蒙的F-16——于以色列時間16點01分離地起飛。
歷史上留下了兩張拍攝于6月7日埃齊翁空軍基地的照片:一張是為某架F-16加油的畫面,另一張是117中隊四機編隊在跑道盡頭排列準備起飛的場景。
這是一個悖論,但這張編號113的F-16照片卻是最容易獲取的圖像。
接下來是全程無線電靜默下的飛行:在距離地面10至100米的高度飛向目標,飛越侯賽因的游艇、消失在艾爾-米勒湖中的小島,還有歷史上首次在掛載炸彈的F-16上投棄副油箱。油箱是在穿越伊拉克邊境后、飛行接近第一小時末時被投棄的。不久后,兩對F-15從F-16編隊中分離,其中一對緊隨打擊組,另一對則保持一定側翼距離。F-15飛行員爬升至7500米高度,準備應對敵機的攔截。
F-16座艙里的飛行員們緊張地等待著導彈的發射、等待防空炮的轟鳴——但什么也沒發生。伊拉克的防空系統“在睡覺”。
人們經常試圖在采訪中引導“拉茲”去嘲笑阿拉伯人,說他們如何糊涂,連襲擊都睡過去了。但他總是講同一個故事:
1989年10月11日,一架敘利亞的米格-23戰斗機降落在應許之地——以色列。而以色列空軍總部直到從著陸地打來的電話后才知道此事(著陸點是一個小型機場——米吉多機場)。總部最初甚至不相信:
——開什么玩笑!一架米格-23?怎么不是整個敘利亞空軍的戰斗機都來了?
“低空、高速,加上飛行員的專業素養和突然性因素,足以騙過任何防空系統。”——這是上校澤埃夫·拉茲的觀點。
在距離目標20公里處,F-16編隊進入戰斗航向,打開加力燃燒室,爬升至1500米高度。隨后俯沖并投彈。八架飛機在80秒內完成投彈。第一批炸彈在伊拉克時間18:35(以色列時間17:35)落在核反應堆上,正好是日落前半小時。
第一批投彈的并不是編隊長。就在投彈前的最后幾秒鐘,“拉茲”不得不修正航向,因此被“亞德林”超越。可惜對伊拉克人而言,唯一投偏的是“斯佩克托爾”;他的炸彈摧毀了珍貴的意大利設備。還有兩枚炸彈擊穿了反應堆的穹頂卻沒有爆炸,后來這兩枚炸彈成了伊拉克人修復設施時的巨大麻煩。仿佛是“上帝之手”——以色列人未竟之事反而成了伊拉克人的災難,“拉比”果然高明。
襲擊徹底摧毀了核反應堆,實驗室也被破壞,導致10名伊拉克人和1名法國專家死亡。
雖然核中心周圍布有數十門防空炮,但它們是在投彈結束后才遲緩地開火。實際上,防空部隊原本有機會擊落一到兩架F-16。拉茲經歷了十分緊張的十分鐘,直到所有戰機在攻擊后重新集合。每名飛行員在投彈后都會通過無線電廣播一個代碼詞。但拉蒙(Рамон)保持沉默,他正忙于執行反防空機動。戰友們有整整十分鐘認為這位領航員已陣亡。
所有參與此次襲擊的飛機都順利返回了埃齊翁空軍基地,飛行共持續了3小時10分鐘。
還有一張廣為傳播的照片:執行任務歸來的F-16飛行員與直接掩護的F-15四人組合影。澤埃夫·拉茲正調皮地在同伴頭上擺“兔耳朵”,標準的“段子手”行為。
拉蒙在F-16座艙中向以色列電視臺記者講述“歌劇行動”,1984年。
所有參與襲擊任務的F-16座艙內都安裝了朝向前半球的攝像機,用于評估打擊效果。由第6、7、8號飛機(飛行員分別為斯佩克托爾、沙皮爾和拉蒙)拍攝的錄像于2011或2012年公開。由于畫質較差,因此有人更傾向于相信那些極為罕見的傳聞,即有F-15偵察機在核反應堆上空拍照。總的來說,“歌劇行動”至今仍未完全解密。
正在建設中的反應堆,以及1981年6月7日襲擊后的狀態。
當天——1981年6月7日——十架F-16(八架執行打擊任務,兩架為預備機)從埃齊翁空軍基地飛回本土的拉馬特·達維德空軍基地。幾天后,以色列總理貝京(貝金)訪問了該基地。
所有F-16飛行員都被提名授勛,但最終只有拉茲從埃坦將軍手中接過勛章。拉茲自稱從未佩戴過該勛章。
照片說明:埃坦向澤埃夫·拉茲頒發“歌劇行動”勛章。
以色列在6月8日對外宣布成功突襲伊拉克。美國的軍事專家,包括退役和現役人員,起初一致認為是F-4“鬼怪”戰斗機參與了空襲。《紐約時報》配圖用了F-15和F-4的照片。美軍空軍參謀部的一些軍官在稍后獲得“歌劇行動”的詳細資料時,一度還認真認為以色列人是在忽悠他們,把F-16說成F-4。
《紐約時報》
貝京在關于空襲反應堆的新聞發布會上。
埃坦與伊夫里出席新聞發布會。
埃坦和貝京,拉馬特大衛空軍基地,1981年6月。
各國政治家的反應如預期般:譴責、憤慨等。在蘇聯,的譴責和憤慨僅停留在口頭和書面表達上,幾乎沒有進一步行動。美國對以色列實施了所謂制裁,盛大宣布暫停對以色列的F-16戰機交付。交付在夏末悄然恢復,這些“制裁”未能持續三個月。
真正計劃進行報復行動的只有“卡大佐”。利比亞下令準備空襲以色列在迪莫納的核設施。利比亞不像以色列那樣有能力獨自完成這類行動。蘇聯拒絕向利比亞提供以色列防空系統和核設施情報。利比亞空軍對迪莫納的空襲未能成行。
貝京由此下定決心,以色列以后可為所欲為。1981年12月,議會通過了《戈蘭高地法案》,確認以色列對1967年占領的敘利亞領土的管轄權。1982年夏,以色列軍隊入侵黎巴嫩,在貝卡谷地擊潰敘利亞防空部隊。
1981年,蘇聯國防部長烏斯季諾夫在私下談話中(見格林涅夫斯基回憶錄)威脅要“管教”以色列。1981年夏,里根僅口頭警告以色列。而戰爭并未停止。黎巴嫩戰爭最終成為貝京的“回旋鏢”,他于1983年辭去總理職務。以色列深陷黎巴嫩十多年。
“歌劇行動”的后果是“貝京學說”的形成。該學說主旨是以色列將通過一切可能手段阻止近鄰及遠方國家研制核武器。2007年,遵循該學說,以色列空軍F-15轟炸摧毀了敘利亞核設施。該學說至今仍有效。過去20年間,針對伊核設施的打擊討論不斷,但仍停留在討論、計劃和演練階段。
意大利和法國終止了與伊拉克的核合作,嚴重影響了阿拉伯核武器項目。普遍認為,F-16空襲阻止了薩達姆在1991年前制造核彈,也因此保證了“沙漠風暴行動”的成功。
我對核技術一無所知,以下觀點來自Dan Reiter著作《針對核計劃的先發制人攻擊及對奧西拉克的“成功”》(2005年,蒙特雷國際研究所核不擴散中心)。Reiter并非唯一“另類”觀點支持者,類似結論也見于一些國際原子能機構文件。
- 伊拉克空襲前的軍事計劃包括以钚為基礎的核武器制造……與以色列迪莫納反應堆不同,奧西拉克式反應堆钚產量低。1979年伊拉克評估年產約2公斤钚,制造最小核彈需5公斤。法國估2至4公斤,美國中央情報局估1公斤,國際原子能機構認為每4年可制造一枚核彈。美國國會研究部門認為,制造一枚核彈需10至30年。
- 法國按合同向伊拉克供應了12公斤鈾-235(93%純度)和鈾-238(7%)。后續燃料供應將使用低濃縮燃料(“焦糖燃料”),1981年5月由法國總統密特朗決定。
- 國際原子能機構檢查員不能完全監控钚的生產,但若钚元素被轉移組裝核彈則能察覺……1981年空襲使伊拉克擺脫了國際原子能機構的監控困擾。
- 空襲后,參與核項目的科學家人數從400人增至7000人,預算從4億美元漲到100億美元……核項目全部轉入地下設施,國際檢查難以進入。伊拉克形式上未退出核不擴散條約,展示被毀的奧西拉克反應堆,同時秘密推進核武計劃……以色列犯了錯誤,摧毀奧西拉克反而解除了伊拉克受核不擴散條約約束。
- 無論如何,伊拉克到1991年前無法制造核彈。
- 空襲導致更多經費流向核計劃,削弱了常規武器裝備。
- 如果沒有1981年空襲,伊拉克80年代初可產少量武器钚,但可能被國際檢查發現。空襲后項目改為生產高濃縮鈾,國際原子能機構無法監控。1991年時,核彈構造和技術尚未完善,還需數年。
- 1981年空襲未顯著減緩核武研制……反而激勵了伊拉克發展核武軍事成分,也促使伊、朝等國分散核設施,降低被摧毀風險。
Reiter觀點得到伊拉克核項目直接參與者回憶證實,該回憶錄于2022年8月16日在伊拉克網站發布:
- 1981年6月7日空襲后,伊拉克認清嚴酷現實:阿拉伯世界科學水平受以色列意志限制,與西方合作是昂貴依賴,必須擺脫。
- 伊拉克首席核物理學家賈法爾·迪亞·賈法爾博士(姓名精確性待考)被關押兩年后召見伊總統。總統命令他啟動新項目,制造核武以遏制以色列。“給這人所需一切支持。”
- 伊拉克明白無法靠加強保護或地下轉移避免以色列空襲。唯一選擇是冒險在美軍衛星監視下建造偽裝設施,誤導偵察人員。廣泛采用偽裝、建筑設計擾亂、重要設施復制。
- 項目主要包括七個地點:Al-Tawitha(唯一申報)、Al-Tarmiya、Al-Shakrat(Al-Tarmiya副本)、Al-Jazeera、Al-Rabia、Tigris和核彈組裝場地。
- 賈法爾博士估計,如無1991年“沙漠風暴”戰爭,1993年會首次引爆核裝置,制造核彈還需最多1.5年。
- 盡管遭美軍及盟軍空襲,且情報精準,核計劃秘密性保持至最后。電磁分離設施Al-Tarmiya在戰爭開始后一個月才遭偶發轟炸……七大設施中僅四處部分受損。
物理學家賈法爾·迪亞·賈法爾與總統,攝于1980年代。
從軍事角度看,“歌劇行動”(Operation Opera)無疑是一次極其成功的空襲,但其后果卻頗具爭議,對這些后果的評估也一直沒有認真進行。無論以色列空軍是否實施打擊,伊拉克恐怕都不太可能在1990年代中期之前制造出自己的原子彈。另一方面,這次空襲導致伊拉克政府對預算資金進行了激進的重新分配,這不可避免地對伊拉克武裝力量的狀態產生了負面影響,因此在某種程度上也影響了兩伊戰爭的進程,以及1991年對多國部隊的相對微弱抵抗。炸毀反應堆的行為,從這個角度看,其實是幫助了伊朗和美國。可以說,“歌劇行動”不僅激勵了伊拉克,也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印度和巴基斯坦等國將核武器納入本國軍火庫的進程。
參與轟炸伊拉克的F-16A戰機與飛行員們的命運各不相同。
這些飛行員全部參加了1982年的黎巴嫩戰爭。
茲埃夫·拉茲(Ze’ev Raz)后來晉升為上校,曾任以色列空軍學院院長(因此有傳聞他反對“讓女人開飛機”,實際上是他試圖推動此事卻未被允許),年事已高后投身政治和文學創作;他的書籍并非回憶錄。
伊蘭·拉蒙(Ilan Ramon)是“歌劇行動”中最年輕的飛行員,公認是一位極有天賦的飛行員,同時也是一位相當不錯的工程師。他成為首位以色列宇航員實至名歸,但最終卻未能活著從太空返回地球。
阿米爾·納胡米(Amir Nahumi)有著極為輝煌的軍旅生涯,官至準將,并擔任空軍作戰處處長;在空戰中他個人共擊落13架敵機,其中6架是在F-16上取得的。他于1996年退役,后從事商業活動。2021年,他遭一名持刀恐怖分子襲擊受傷。
阿莫斯·亞德林(Amos Yadlin)在1987年成為F-15戰斗機中隊指揮官。在一次訓練空戰中因個人失誤用實彈導彈擊落了“對手”的F-15,因此遞交了退役申請,但未被批準。亞德林后來擔任以色列空軍參謀長,并于2010年以軍事情報局局長身份退役。
伊夫塔赫·斯佩克托(Iftach Spector)于1985年從軍中退役,之后多年從事航空系統開發相關的商業活動。21世紀以來,他也如同拉茲一樣,投身政治領域。
以色列·沙皮爾(Israel Shafir)于2002年以空軍上校和特爾諾夫(Tel Nof)空軍基地司令的身份從現役部隊退役,之后也在商界取得成功。沙皮爾是世界上唯一一位在F-16和F-15上都取得空戰勝利的飛行員。
關于飛行員雅法(Yaffe)和卡茨(Katz)的情況暫無更多資料。拉茲對卡茨的評價尤為溫暖,特別提到他為人謙遜。自1981年以來,卡茨一次也沒有接受媒體采訪。
所有參與“歌劇行動”的以色列空軍F-16 Block 5型戰機后來都升級為Block 10標準。這些戰機在以色列空軍服役直至2013–2014年,隨后被封存于烏夫達(Uvda)空軍基地。參加“歌劇行動”的8架飛機中,有3架(編號78-0315、78-0332、78-0339)于2021年被出售給加拿大私人公司“Top Aces”。截至2024年,其中兩架仍保持可飛狀態。這些飛機保留了以色列空軍的編號,同時獲得了新的注冊編號:N859TA(78-0315號機,原編號113)和N854TA(78-0332號機,原編號129)。
2022年
編號78-0311、編號107的F-16A戰斗機于2015年被移交至以色列空軍博物館。其余四架戰斗機可能仍處于封存狀態。
2002年
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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