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 中訪網
作者 | 一杭工作室
晚上11點,某寫字樓23層的燈光依然刺眼。鍵盤敲擊聲混著咖啡機的嗡鳴在走廊回響,程序員阿偉揉著發澀的眼睛,第三次點擊系統考勤,今天的加班時長又很可觀。
手機屏幕突然跳出新聞推送,他下意識想劃掉,指尖卻在觸到那行標題時驟然停滯——《“漲工資”,又一次出現在了中央文件里》,阿偉不免有些期待:有中央文件背書,今年真的能實現“漲工資”嗎?
1
“漲工資”,頻繁出現在中央文件中
5月26日,一則重磅政策劃破職場人關于收入的集體焦慮——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發布了《關于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的意見》的文件,文件內容第十五條提到:完善企業收入分配制度,推動企業健全工資合理增長機制,從制度層面為職工“錢袋子” 鼓起來提供保障。
在此之前,政策部署已逐步鋪墊。3月,中辦、國辦印發《提振消費專項行動方案》,明確提出“城鄉居民增收促進行動”;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進一步指出,要提高中低收入群體收入,大力發展服務消費,增強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
政策層面的密集部署,深刻彰顯了推動工資合理增長的現實緊迫性與戰略必要性。
2
《文件》背后的時代焦慮
當前,國際局勢錯綜復雜、貿易保護主義抬頭、全球經濟復蘇乏力,投資與出口均面臨諸多不確定性。在此背景下,擴大內需成為必然選擇。
而要增強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提高中低收入群體收入,是激活內需市場的重要突破口。從這個意義上說,推動工資合理增長,不僅關乎勞動者的切身利益,更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
“漲工資”既是民生工程,也是經濟命題。2024年,我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增速放緩至3.5%,低于GDP增速1.5個百分點;居民消費率(最終消費支出占GDP比重)僅為46.8%,較全球平均水平低15個百分點。這一現象不僅制約內需潛力釋放,更影響高質量發展的可持續性。
在這樣的背景下,收入分配改革不僅是單純的民生議題,而是激活14億人消費潛力的戰略抓手。
3
在矛盾中尋找平衡支點
不過,在“漲工資”的風吹向職場的同時,現實的土壤卻呈現出驚人的溫差。
當一線城市白領為“996”加班叫苦時,西部地區的農民正為每月3000元的工資精打細算;當科技公司以百萬年薪的誘惑爭奪AI人才時,傳統制造業的打工人還在為社保繳納比例與雇主博弈。
全國政協委員、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原院長劉尚希曾在接受《民生周刊》采訪的時候提到了這一現象,他提到:“當前我國消費不振的深層原因包括兩個方面:內外循環失衡與城鄉差距。”
數據顯示,2024年我國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3.4萬元,農村居民僅1.9萬元,城鄉消費比達到1.8倍。造成這一現象的背后,其一是收入差距,2024年農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為城鎮的38%,財產性收入占比不足3%(城鎮為12%);
其二是公共服務缺口。一組數據勾勒出城鄉生活成本的鮮明對比:2024年,醫療與教育支出在農村家庭收入中的占比高達32%,比城鎮高出10個百分點。這種剛性支出的擠壓,迫使農民將42%的收入鎖進儲蓄罐(城鎮儲蓄率為 28%),形成“攢錢防風險”的生存慣性。
消費市場的數字化進程,更在城鄉之間劃出一道刺眼的分界線。數據顯示,農村地區網購滲透率僅35%,不足城鎮72%的一半。這種數字消費鴻溝的背后,不僅是基礎設施建設的差異,更是數字素養、消費習慣等多方面的集中表現。
這也說明,在“漲工資”政策頻頻發力的當下,還有值得關注的地方。如果不能打破城鄉之間的收入結界與公共服務壁壘,政策紅利可能只會在少數群體中形成“局部暖流”,難以形成全民消費提振。
當阿偉走出寫字樓,城市還未入睡。他抬頭仰望,仿佛有一絲微光悄然滲透下來。這光,既來自中央文件的鄭重承諾,更源于無數勞動者對自身價值被尊重的深切期盼。這,或許就是“漲工資” 三個字在中央文件中反復出現的終極意義。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