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運動員,人們腦海中浮現的往往是他們站在領獎臺上的英姿與榮光。但對于運動員背后的付出與退役后的狀態或許因為看不見,所以下意識忽略了。
但看不見并不意味著不存在,很多運動員獲得的榮耀是用滿身傷痛換來的,更唏噓的是即使這樣,他們退役后的生活,很可能并不盡如人意。
比如曾拿過9枚金牌的舉重冠軍鄒春蘭,竟然在退役后一度淪為搓澡工,這是怎么回事?如今她怎么樣了?
澡堂的蒸汽氤氳中,鄒春蘭低著頭為客人搓背,一雙布滿老繭的手熟練地來回劃動。
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最多時要搓四五十個客人,手腕酸痛,腰背僵硬,但她從不抱怨。每搓一次,她只掙一塊五,為了多掙幾個錢,她拼命咬牙撐著。
直到有一天,一位女顧客看著她,遲疑地問道:“你是……鄒春蘭嗎?哪個舉重冠軍?”這一問,仿佛撕開了塵封已久的過往。
這次偶然的認出,很快登上新聞頭條。媒體爭相報道,一個曾為國爭光的冠軍,為何會淪落至此?而這個疑問,也把人們的視線拉回到了她的過去。
1971年,鄒春蘭出生在吉林梅河口的一個貧苦農家,是家中九個孩子之一。從小,她便是“干重活不輸男孩”的孩子王,三五歲就能砍柴挑水。
體力出眾的她,在校運動會上屢獲第一,最終被一位體育老師發現并推薦練習舉重。
第一次接觸杠鈴,她就一口氣舉起了90斤,天賦驚人。14歲時拿下挺舉冠軍,一舉成名。
17歲,她進入省體工隊,訓練異常刻苦,冬天摸黑出門、夏天烈日揮汗,手上的繭子反復裂開流血,也從不喊疼。
從1987年到1993年,鄒春蘭幾乎包攬各類全國比賽的金牌,累計斬獲9枚金牌,并在44公斤級和48公斤級中打破世界紀錄,是當之無愧的“獎牌收割機”。
可這條榮耀之路卻在鄒春蘭22歲那年戛然而止。1993年,鄒春蘭在備戰全運會時不慎手臂受傷,無緣獎牌。這一次失誤,幾乎成為他職業生涯的終點。
22歲的她,不得不選擇退役,而體工隊并沒有給她安排新的工作,僅象征性地發放了364元退役津貼。
初中未畢業的她,缺乏一技之長,面對社會幾乎無所適從。她曾擺攤、刷碗、烤串,甚至搬沙袋,只為養活自己。最終,她被迫進入澡堂做搓澡工,每搓一次只掙1塊5,卻要拼盡全力。
在搓澡工的身份被揭開后,全國輿論一片嘩然。
媒體的關注讓婦聯與體育局迅速行動,提供了創業援助。2006年,在各方支持下,她開辦了“伊好洗衣店”,從此,重新以“老板娘”的身份回歸生活主場。
洗衣店的生意起初全靠她曾是冠軍的名氣,但鄒春蘭知道,真正留住顧客的,是服務和認真。她事事親力親為,每件衣服都要親自檢查、細致洗滌,力求干凈無瑕。
盡管生活慢慢穩定下來,但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始終是鄒春蘭心頭的痛。
多年訓練期間,她每日按教練要求服用所謂的“營養素”——事后才知是含雄性激素的禁藥“大力補”。
這些藥物讓她獲得驚人的力量,也讓她的身體逐漸男性化,最終被診斷為終身不育。
但慶幸的是,她沒有獨自承擔這一切。
在最落魄的時候,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周紹成。
他是澡堂的鍋爐工,憨厚老實,從不嫌棄她的外貌與過往。得知她無法生育時,他溫柔地說:“沒關系,我娶的是你,不是孩子。”
正是這份理解與陪伴,成了鄒春蘭日后重建生活的根基。
事業穩定后,鄒春蘭開始積極回饋社會。她為孤兒院捐款、為災區出力、為殘疾大學生提供培訓——她說,這是她力所能及的感恩方式。
在一次公益活動中,她還接受了整容機構的幫助,重拾女性外貌,穿上夢寐以求的婚紗,與丈夫補拍婚禮照。
那一刻,她說:“我終于活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從9枚金牌的世界冠軍,到為1.5元搓澡的普通人,再到洗衣店老板,鄒春蘭的人生像一部沉重卻又充滿希望的小說。
她的苦難不是失敗,而是另一個戰場的勝利。
她曾說:“命運給了我苦,我就笑著熬;給了我痛,我就咬牙忍。活著,就不能認輸。”
如果說金牌是她青春的高光,那么這份不屈和重生,才是她真正的“冠軍品質”。
也愿所有像鄒春蘭一樣的普通人,終有一天能笑著說出那句:“我苦過、痛過,但我,熬過來了。”#鄒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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