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
站在考點外梧桐樹蔭下，看著交警利落地指揮車流為送考車輛開道，身著旗袍的家長們踮腳張望的身影，恍惚間竟有些時空錯位。十八年前的定安中學，斑駁的日光透過老式鐵窗灑在試卷上，那時的我絕不會想到，如今的高考竟成了整個社會共同參與的盛大儀式。
2007 年的七月像團滾燙的火球，教室后墻的掛鐘滴答作響，我攥著筆的手心沁出薄汗。風扇被釘死在天花板上，連一絲涼風都吝嗇給予，草稿紙邊緣被汗漬暈出淺淺的褶皺。前排女生突然暈倒的聲響驚動了整個考場，監考老師慌亂地遞來藿香正氣水，而我們只能繼續低頭答題 —— 那時的高考，是千萬學子獨自攀爬的陡峭山峰。
而此刻眼前，考點外支起的遮陽棚連成白色波浪，家長群里流傳的 “旗袍寓意旗開得勝”“綠色 T 恤代表一路綠燈” 的講究，讓我忍不住輕笑。聽說現在考場不僅裝了空調，連文具都成了標準化配備，再不會有人因為鋼筆漏墨急得眼眶發紅。這些曾經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細節，如今成了新一代考生的日常。
社會像臺精密運轉的機器，將高考托舉成備受矚目的焦點。但無論是十八年前獨自奔赴考場的我們，還是如今被萬千目光環繞的少年，筆尖劃過試卷的沙沙聲里，都藏著對未來的滾燙期待。時代在變，形式在變，可那份為夢想全力以赴的熾熱，永遠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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