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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店》法國自然主義小說家愛彌爾·左拉創作的系列小說《盧貢——馬卡爾家族》中的第7部。

小說淋漓盡致展現了法蘭西第二帝國時期手工業工人貧困、墮落的生活。

01 慘遭遺棄

綺爾維絲等郎第耶，等到了深夜兩點鐘。

他已經連續八天都是深夜回來，說是在找工作。

今天晚上，綺爾維絲在窗戶看見他走進了舞場，后面跟著擦銅女工阿黛爾。他們經常在同一個飯店里吃飯。

早上五點鐘，綺爾維絲醒來，不由得放聲嗚咽，因為郎第耶還是沒有回家。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過夜。

兩個孩子并頭躺在枕上睡覺，克羅德8歲了，愛弟納只有4歲。

直到八點鐘，郎第耶才回來，他們爭吵起來。

郎第耶26歲，綺爾維絲22歲，她很高，眉清目秀，可惜被艱難的生活糟蹋了。她的右腳有點跛，只有勞累時才看得出來。

郎第耶要錢，他取下幾件衣服，讓綺爾維絲拿到當鋪去。半個鐘頭之后，她回來把一個5法郎的銀幣擺在壁爐上。

綺爾維絲拿著臟衣服去洗衣場洗衣服，郎第耶卻嚷著把他的衣服留下來。

綺爾維絲來到洗浴場，女門房博歇太太熱衷打探消息。

綺爾維絲毫不隱瞞地說，她和郎第耶并沒有結婚，因為父母不同意。她14歲時生下第一個小孩。

郎第耶的母親去年去世了，留給他1700法郎。他們來到巴黎，花天酒地，不到兩個月就花得干干凈凈。

一會兒，阿黛爾的姐姐維爾吉妮也來洗衣服，她好像專門來向綺爾維絲挑戰的。

這時，綺爾維絲的兩個孩子來找她，說爸爸拎著箱子坐車走了。

綺爾維絲哭著說：“今天早上他讓我拿我的披肩到和內衣到當鋪去，竟為的是付他的車錢！……”

看見綺爾維絲哭，維爾吉妮卻在笑。綺爾維絲大怒，兩人大打出手，難解難分。

她們像洗衣婦搗衣一般，邊罵邊打，旁人都在看好戲。

最終，維爾吉妮被打敗了，她滿面流淚、臉色青紫地走了。

綺爾維絲回到家，臥房空空的，她現在只剩下一個銅子。

她被遺棄了，孤零零的，只有兩個孩子。

02 答應結婚

3個星期后，綺爾維絲和那鋅工古伯在哥倫布伯伯的酒店里，一起吃李子。

古波26歲，穿著一件干凈的工衣，戴著一頂藍色小帽，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有一雙栗色美麗的眼睛。

他向綺爾維絲求愛，但被拒絕了。

郎第耶走后，綺爾維絲再也沒有見過他。起初她十分傷心，甚至想自殺，但是現在她覺得一切都很好。

她說：“我不是存有奢望的女人。我的心愿只在乎能夠安然地工作，常常有面包吃，有一個干凈的地方睡覺，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就夠了。

我也希望撫養我的孩子們，叫他們將來好好做人。我還有一個心愿，假使我有一天和一個男的同居，我希望不被他打。

一個人最后總希望能在自己的床上死去。”

古波快活地接著說：“我是不會打人的。我從來不喝酒，而且我太愛你了。”

綺爾維絲想走，古波拉住她不放手。他談起他的家庭，他的母親現在62歲了，他是最小的兒子。

一個姐姐是勒拉太太，是一個36歲的寡婦，做賣花生意。另一個姐姐30歲，嫁了一個名叫羅利歐的鏈子匠。

一個月內，綺爾維絲和古波的交情仍舊很好。

古波認為綺爾維絲很努力，生活很認真。

綺爾維絲卻覺得自己是個軟弱的人，只有聽憑命運支配。

他們相互幫忙，古波替她買牛奶，替她辦事，替她把所洗的衣服送給顧客，帶著兩個孩子玩耍，唱歌給她聽。綺爾維絲則替他縫扣子，補衣服。

他們很熟了，但是綺爾維絲還是會毫不客氣地拒絕他的求愛。

6月底。古波突然說：“我們結婚吧，我已經決定了。”

綺爾維絲被他的堅持感動了，她覺得古波是一個很忠厚的人，因此答應了。

一個周六的晚上，她跟著古波去看他的姐姐羅利歐太太。

羅利歐夫婦都很矮小，蓬頭垢面，顯得很蒼老。他們斜視著綺爾維絲，繼續工作，絕口不提婚姻二字。

綺爾維絲想走了，古波忍不住開口：“羅利歐，我們打算請您做我妻子的證婚人。”

羅利歐太太突然說：“就是這一位太太嘛，結婚真是一個奇怪的想法，結果往往是不好的。我不懂，你為什么娶一個有兩個孩子的女人？”

古波忍不住嚷道：“事情是決定的了，我在7月29日，星期六就要舉行結婚禮。”

臨走前，羅利歐太太讓綺爾維絲舉起雙腳，以免碎金子粘在鞋底上。

走出來后，綺爾維絲忍不住流淚，說：“這不是吉祥的預兆！”

她又傷感，又害怕。

03

綺爾維絲與郎第耶同居八年，生下兩個孩子，最后慘遭遺棄，而且是不辭而別。

她堅強地出去工作，獨自撫養兩個孩子，決定不再招惹男人。

生活逐漸好轉，可是耐不住古波的軟磨硬纏，她答應了求婚。

可是第一次去見古波的姐姐姐夫，就遭受了怠慢，她覺得這是一個不祥的預兆，但是并沒有做出任何改變。

綺爾維絲經歷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感情失敗，但是她好了傷疤忘了痛，很快又進入到下一場婚姻中。

她覺得自己是個軟弱的人，只有聽憑命運支配。

這種認命的態度，注定埋下了悲劇的伏筆。

女人最可悲的，不是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而是失敗后，沒有反省，沒有成長，而是繼續重蹈覆轍，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