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我罪行累累,罪無可恕!”
這是1949年1月22日,傅作義在西柏坡見到毛主席后的第一句話。
傅作義罪在何處?在于聽從蔣介石的命令,趁著遼沈大戰(zhàn),妄圖襲擊石家莊,包圍中共中央所在地阜平;在于對蔣介石抱有幻想,三次與解放軍談判,卻都沒有誠意,直至毛主席下了最后通牒,才肯發(fā)表和平通電。
而在大同戰(zhàn)役時,傅作義還公然發(fā)文向毛主席挑釁。
毛主席非但追究傅作義的罪責,還表示:“我俘虜你的人員,都給你放回去,你可以把他們都帶到綏遠!”
綏遠是傅作義的根據(jù)地,毛主席此舉,在外人看來,無異于放虎歸山。
傅作義帶著兩個軍去了綏遠,那么他其余的大部隊都到哪里去了?
傅作義的華北“剿總”,最早坐擁50余萬大軍。
其中,有27.5萬在平津戰(zhàn)役被我軍殲滅,另外還有25萬,跟傅作義一起和平起義。
那么,這25萬人最終是何歸宿?傅作義的結局又是如何?
放回歸山?
“現(xiàn)在解放軍的兵力,都在關外,我們沿平漢路南下,進入石家莊即回師直搗阜平。我們這次總的目的就是要解決共產(chǎn)黨的心臟!”
1948年10月,遼沈戰(zhàn)役期間,傅作義胸有成竹的說:“共產(chǎn)黨的重要人員,都在阜平。我們要把他們的大官,‘一網(wǎng)打盡’。只要是南方口音,手指又有煙熏的痕跡,那官職肯定小不了!”
傅作義調(diào)配了一個整編軍外加爆破大隊、汽車隊,數(shù)萬人的兵力,以支援山西的名義,往冀中撲來。
此時,我冀中軍區(qū)只有第7縱隊,一旦石家莊淪陷,中央機關將危在旦夕。
毛主席早已參透了傅作義的詭計,他臨危不亂,制定了兩項計劃:
第一,起草和發(fā)布新聞稿揭露傅作義的偷襲圖謀;
第二,借力使力,順水推舟,乘傅作義企圖偷襲石家莊之機,把東北野戰(zhàn)軍先遣兵團調(diào)到冀東,再把華北第2兵團調(diào)到曲陽、定縣、滿城地區(qū),從南北兩個方向威脅北平,“圍魏(北平)救趙(冀中)”迫使傅作義退兵。
傅作義眼見自己的陰謀泄露,只好尷尬的撤軍。
遼沈戰(zhàn)役結束后,解放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揮師入關。
坐鎮(zhèn)北平的傅作義,感受到了壓力,也找到了“機會”。
他說:“今天嚴重的局面不是危機,正是轉機,是生機。”
所謂的“轉機”與“生機”,是跟解放軍談判。
不過,傅作義談判是假,拖延時間,創(chuàng)造戰(zhàn)機才是真。
毛主席發(fā)現(xiàn)了傅作義的真正企圖,一面向他展現(xiàn)出和談的誠意;另一面,分割包圍傅作義于張家口、新保安、天津、塘沽的各路守軍。
新保安戰(zhàn)役之后,傅作義駐守的北平,已經(jīng)成了孤島,他再也沒有了逃跑的機會。
此時,毛主席也發(fā)表了頭等戰(zhàn)犯名單,傅作義就排在第31位。
無奈之下,傅作義再次派人出城談判。
可是,傅作義的很多條件,讓我方無法接受。
而羅榮桓在給毛主席的電報中寫道:“傅沒有決心繳槍,目前企圖以談判和平束縛我之行動。”
既然如此,敲山震虎,甚為必要。
我軍只用了29個小時,就解放了天津,讓傅作義極為震撼。
毛主席再次向傅作義遞出橄欖枝,表示只要他愿意在和談條約上簽字,就可以赦免他的罪責,還能將“投降”定性為“起義”。
傅作義深受觸動,他頗為感慨地說:“天津戰(zhàn)事,我應承擔全部責任。平津全局動向已趨于和平解放之勢,由于我的猶豫,結果......”
1月下旬,傅作義終于通電起義。
1月31日,傅作義部全部移出北平城,解放軍第4縱隊第10師首先入城接防,北平宣告和平解放。
從1948年11月29日至1949年1月31日,歷時64天的平津戰(zhàn)役勝利結束,共殲滅27.5萬國民黨軍,改編了25萬余人。
放虎歸山?
1949年2月,毛主席風趣地對傅作義說:“我們在戰(zhàn)場上見面,清清楚楚。今天,我們是姑舅親戚,難舍難分。蔣介石一輩子耍碼頭,最后還是你把他甩掉了。”
傅作義一聲長嘆,毛主席繼續(xù)說道:“我俘虜你的人員,都給你放回去!你帶著他們?nèi)ソ椷h!”
綏遠,是傅作義的老家,在那里駐守的董其武,也是傅作義的老部下。
傅作義帶著人馬回了老巢,萬一再次倒戈蔣介石,我們的努力很可能功虧一簣。
面對一片質(zhì)疑,毛主席最終選擇相信了傅作義。
毛主席向傅作義交代道:“國民黨不是一貫抹黑我們嗎?你帶著部隊到了綏遠,可以現(xiàn)身說法,共產(chǎn)黨對他們一不搜腰包,二不侮辱人格,可以幫助在綏遠的人學習學習,提高認識嘛。這些人我們以后還要用哩。”
毛主席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了北平的和平解放,綏遠問題就好解決了。可以先放一下嘛,等待他們的起義。還是以前說的,給你們編兩個軍。對于你們來說,走革命的路要過好幾關,但主要的是軍事關。這一關過好了,以后土改關、民主改革關還有社會主義關就好過了。”
為了促使綏遠和平解放,毛主席還提出了“綏遠方式”:愿留者留,愿走者走,走者不能帶兵。
綏遠的軍隊,可按其一部隊的待遇,編兩個軍,董其武當主席,軍事上也由董負責。
當時,有不少人擔心傅作義會逃之夭夭。
毛主席胸有成竹地說:“北平和平解放,傅作義交出二三十萬人,立了大功。綏遠的主力董其武部是傅的老部下,現(xiàn)在把領導的責任放在傅肩上,這樣我們就主動了。傅作義哪里會跑?就是跑掉了,又怎么樣”
毛主席的信任,讓傅作義深受感動,他說:“我這樣一個人,得到這樣的歸宿,不容易啊!”
在老領導傅作義的反復勸說下,董其武終于決定棄暗投明。
后來,董其武還率軍參加了抗美援朝戰(zhàn)爭,并在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二十五萬大軍,何去何從?
董其武在綏遠的三人余人,大部分都留了下來,仍然歸董其武領導,也有些回到了原籍。
那么,傅作義在北平的25萬人,中央如何安置?——先改編成獨立師,再分散編入各軍。
這25萬人,既有傅作義一手帶出來的軍隊,也有蔣介石派來的“中央軍”。
這些部隊撤出北平后,駐扎在香河、三河通縣等地。
若有退出者,部隊發(fā)放路費。但是,不允許三五成群的扎堆出行。
當然,我軍也會有意裁減一些老弱病殘。
讓他們成為成為解放軍很容易,無非就是換套軍裝;可讓他們轉變思想,成為真正的人民軍隊,不能一蹴而就。
因此,毛主席下令,先將北平起義的國民黨軍整改編為解放軍獨立師,讓他們有緩沖過渡期。
比如,原國民黨二十九軍的三個師,分別編為獨立第五十三、第五十五、第五十七師。
原九十四軍的三個師,改為獨立第二十一、第二十四、第二十九師。
原三一一師改編為獨立第八十八師;原新騎四師改編為騎兵獨立第五師。
北平和平解放一個月后,我軍開始對“獨立師”們進行拆散,并分配到了東北和華北野戰(zhàn)軍中。
獨立第五十三師,劃入華北軍區(qū)第六十七軍建制;獨立第五十五師,劃入第六十六軍建制;獨立第五十七師,劃入第六十四軍建制。
漸漸地,他們也摒棄了原先的習氣,成為了解放軍。
當然,這25萬人中,摻雜著大量的國民黨特務。
他們奉蔣介石之命刺探我軍情報,隨時準備進行破壞。
對于這些人,我軍先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悔過”期。
一月之內(nèi),若是主動離開,返回原籍,既往不咎。
否則,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旦揪出,必將嚴懲。
對于傅作義手下的軍官們,想留下的可以當副職,不想留的,也會被妥善安置。
那么,傅作義最后的結局如何?
傅作義起義后,他的妻子就被蔣介石關了起來。
1950年,傅太太途徑香港,輾轉多地,終于在北京與傅作義團聚。
新中國成立后,毛主席曾問他,想從事什么工作。
傅作義脫口而出:“過去在河套地區(qū)搞過水利,興辦屯墾,老百姓很歡迎。”
毛主席接著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做水利工作了?”
傅作義肯定的回答:“辦水利,可以直接為人民服務。”
傅作義這個水利部長,一干就是23年,即使患上了心臟病也毫不懈怠。
1959年,傅作義出席三門峽水庫開工典禮時,突發(fā)惡疾。
周總理派專機載著心臟病專家黃宛,去為傅作義治療。
周總理特地叮囑黃宛:“一定要盡力搶救、治療,至少保他再活一年!”
傅作義死里逃生,又活了4年,直到1974年,這位“和平將軍”因胃癌與世長辭。(來源:煙寒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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