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秋天,我軍勝利在望。這時我軍總兵力還未超過老蔣,北平的解放,中央毅然決定實施戰略決戰。
與此同時,蔣介石丟了東北后方感平津、徐州難保,兵力單薄的江浙定不能護北平周全,遂令傅作義率部南撤,去增援江南防線。
面對這一命令,傅作義陷入了沉思,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再想想自己35軍的將士,他斷然拒絕了南撤。
1930年的中原大戰,蔣介石成了人生贏家,閻錫山的晉綏軍接受改編,傅作義手下的第10軍被改成了蔣系第35軍。
帶兵打仗是傅作義的強項,尤其在抗日戰爭中,他的35軍表現得極為出色。本以為這樣的戰果,能給兄弟們在蔣軍中增加一些威望,可是在蔣介石的眼中,他專寵自己的學生。但凡手下是黃埔軍官,那就是嫡系中央軍,而其他非黃埔畢業和改編來的便是“雜牌軍”。
知道蔣介石有此偏見,一些阿諛奉承的人便在他面前使勁地夸贊黃埔生,說他們如何優秀,如何厲害。作為校長的蔣介石自然愛聽,二者在他心中的懸殊也就越來越大,以至于他對“雜牌軍”的成見也越來越深。
爹不疼娘不愛的感受,傅作義是體會得淋漓盡致。
不說別的,就戰場作戰,裝備彈械是萬不能疏忽的。
當傅作義拿著蔣介石的親批手令去倉庫領裝備時,倉庫負責人竟讓他付錢才能拿走。傅作義氣得狠拍桌子,但沒有辦法,只得同意付錢,條件是讓倉庫負責人給他打一張錢已收的條子。
這種事,倉庫負責人做得多了,二話不說就給傅作義打了張收條。傅作義便將此作為證據,告到了老蔣那里。老蔣也會做人,當著傅作義的面大罵倉庫負責人蛀蟲,還立馬撤了他的職。
然而沒想到,傅作義下一次再去另一個倉庫領裝備時,負責人竟然是被撤了職的那個人。
那一刻,傅作義的內心五味雜陳,如此這般,讓奮戰在前線的將士內心如何平衡?
在后來的內戰中,傅作義更是將老蔣的偏心看得一清二楚。
那時,他剛被任命為華北第一指揮官,統領60萬大軍,除了自己的35軍,其它都是蔣介石的中央軍。在指揮中,他竟指揮不動。副手陳繼承公開挑釁說:“你要調動中央軍,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傅作義的處境真是一言難盡。
很快,蔣介石就調他去配合東北的戰事。在那里,他的35軍遭受重挫,師長被擊斃,軍長為謝罪而死。
這支部隊,可是傅作義一手培養起來的,被他視作命根子。遭此慘重損失,他對蔣的調遣大為不滿,內心和思想再次發生偏移。
這就給我軍的戰略決戰找到了很好的契機。
劉厚同曾是傅作義的恩師,同時也是他率部作戰的智囊,每當遇到棘手的問題,他都喜歡聽聽劉厚同的建議。
1948年初,時局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傅作義心亂如麻,于是他專門去往劉厚同在天津的住所拜訪。劉厚同的分析無疑讓傅作義清醒了很多,他說:“只有修明的政權才能取得軍事上的勝利,蔣氏集團貪腐舞弊之風尤甚,壽命不會太長久。”
傅作義不知,此時的劉厚同早已認同了我黨。因為他在朋友處認識了我黨地下工作者崔月犁,讓他看到了未來中國的希望。所以,劉厚同也想把自己看到的、悟到的說與弟子傅作義聽,希望他能認清前路的方向。
后來,在我黨的正式邀請下,劉厚同專門奔赴北平,作傅作義的思想工作。
不用說,劉厚同的話對傅作義是會起到一定影響的,至少他此后所面對的每一件事都有了對比。這時,他的秘書閻又文不失時機地又助推了一把。
跟著傅作義多年,閻又文已是少將軍銜,可他在1938年就已經加入了我黨,是實打實的潛伏者。
閻又文的會議記錄就如復刻,常常是一字不漏,對于寫作文稿更是不在話下,語言精練,直指核心。傅作義欣賞他的才華,直接讓他做了機要秘書,所有文稿全部交予他起草。
長時間的相處,讓閻又文對傅作義的為人十分了解,在他與上級組織的溝通中,他認為傅作義是可以爭取過來的,于是在組織的批準下,他開始了對傅作義的攻心。
因為了解,所以閻又文對傅作義的提醒直指要害。首先,他讓傅知道自己并非是蔣的嫡系,你再怎么努力,最終也得不到他的青睞;其次,如果一旦開戰,北平城就將毀于一旦,這可是座文化古城,你所背負的將是毀滅它的千古罪人。
字字珠璣,句句在理,傅作義不傻,他心里有一桿秤,只是一路走來,他的顧慮還是太多,遲遲下不了決定。
此后的一段時間,傅作義都唉聲嘆氣、心亂煩躁,內心十分的煎熬。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每天的這些舉動,第一時間就已經被我黨知曉,這得多虧了他的女兒傅冬菊。
傅冬菊是傅作義與原配妻子的孩子,他對這個女兒可謂疼愛有加,一路呵護將她送進了西南聯大讀書。哪知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在求學期間,他信仰了我黨,秘密入了黨,直至站到了父親的另一邊。
畢業后,傅冬菊就職于《大公報》副刊,當了一名編輯。她經常在上面發表一些進步文章,傅作義看到了,心里似乎有了判定。他當時就給女兒買了機票,讓她出國繼續讀書,可是被傅冬菊拒絕了。
接下來的日子,父女便如往常一樣,平靜地過活著。
解放北平之前,傅冬菊接通到了新的任務,駐扎在北平,做自己父親的工作。因此,傅作義的一舉一動都被我黨知曉。
父女倆空閑時也會聊天,傅冬菊借此機會勸父親不要再聽老蔣的安排。聽聞此話,傅作義不再沉默,隨口問道:“為什么?”
圍繞這一話題,父女二人展開了長時間的對話交流。最后,傅作義問了女兒一個問題:“你加入了他們?”
傅冬菊的回答是:“我還不夠格。”
雖沒有明確回答,但意思已經清楚了,傅作義沒有再說話。稍后,他口述了一段話,讓傅冬菊以電報的形式發給了我黨。
此時,蔣介石南撤的命令再次送達。傅作義心里明白,一旦南撤,自己就回不了頭了。于是接下來,他開始打亂老蔣的安排,重要位置也都換成了自己的人。
至此,傅作義和平解決北平問題的態度已然趨于真誠。
經過三次和談,雙方在協議上簽字,傅作義召集手下將領,將此事予以公布。
1949年1月22日一大早,傅作義發表了公告,親自宣布北平和平解放。
后來,因為其他城市的解放得以借鑒,北平解放便成了一種模式,叫做“北平方式”。
再后來,傅作義成了新中國的第一任水利部長,在崗位上干了23年,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只有心里裝著國家,胸中才會藏著大義,對于這樣的人,我們依然敬重。
和平不易,唯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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