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街頭，連日來的抗議像團燒不盡的火。9日這天，ABC電視臺的直播鏡頭，把最血腥的一幕撕開了給人看——一群騎警的馬蹄子，正狠狠碾在一個倒地的抗議者頭上。

畫面里，那男人先是被人從后面踹翻，重重摔在馬路牙子上。還沒等他爬起來，五匹大馬就圍了上來。騎警們攥著韁繩，馬脖子被勒得生疼，前蹄高高揚起，一下、兩下，重重砸在他背上、頭上。有個騎警甚至揮起長棍，照著他后頸“哐當”就是一棍，木棍都冒了煙。男人蜷成一團，雙手護頭，可馬蹄子還是碾過他的膝蓋、手肘，背包被踩得稀爛，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旁邊有人喊“夠了！他沒武器！”，可騎警們像沒聽見似的。直到一個步行警察沖過來，把男人從地上拽起來銬上手銬，他還癱在地上直喘氣，嘴角淌血。這整個過程，直播鏡頭沒切走，全被觀眾看在眼里——原來美國警察的“保護”，能是馬蹄子踩頭、棍子砸背。

更扎眼的是，人群里突然沖出來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她像是被這畫面刺激瘋了，突然扯下裙子，光著身子就往馬隊里沖。頭發被風吹得亂糟糟，臉上全是淚，舉著塊破布寫“別打老百姓！”。騎警們愣了兩秒，有人甩著韁繩想趕她走，可她干脆蹲下來，把牌子往地上一放，喊著：“看看你們踩的是誰！是我鄰居！是我爸！”

周圍的人先是靜了一瞬，接著有人吹起了口哨，更多人舉著手機往前涌。送外賣的小哥把電動車往地上一扔，沖過去擋在女人和馬隊中間；超市老板娘從店里跑出來，舉著剛烤好的玉米餅塞給警察：“吃口熱的！你們也是人！”連平時遛狗的老太太都攥著狗繩，指著騎警罵：“你們的槍是打罪犯的，不是打老百姓的！”

這女人是誰？沒人知道。但她的舉動，像根火柴，把本來就憋著火的民眾點著了。

為啥越鎮壓人越多？往街頭一站就明白。特朗普政府這兩天跟瘋了似的，又是派2000國民警衛隊，又是調海軍陸戰隊，還繞過州長直接發號施令——可加州早就是“庇護城市”，2019年法律白紙黑字寫著，地方警察不能幫聯邦抓移民。洛杉磯人平時和墨西哥鄰居一起買玉米餅、送孩子上學，日子過得踏實?？陕摪钔蝗粠е鴺寷_進來，踹門、放催淚彈、抓人，誰看了不慌？

更氣人的是，特朗普越罵“暴亂”，地方越較勁。州長紐森直接告上法庭，說總統“濫用權力”；洛杉磯市長巴斯更實在：“7號就120個抗議者，我們警察能搞定，派國民警衛隊就是作秀！”居民聽著這些話，心里跟塞了團亂麻——政府不說解決問題，光知道甩鍋。原本可能只是圍觀的老人、放暑假的學生，甚至送孩子上學的媽媽，都跟著擠到了街頭：“我們不能看著鄰居被欺負！”

現場的暴力，更是火上澆油。騎警踩頭、棍砸的傳到網上，評論區炸了：“這是美國？這是警察？”“我家孩子也在洛杉磯上學，萬一被當成暴徒怎么辦？”連平時不摻和的中產都來了，背著急救箱、提著礦泉水，在人群里發物資。他們不是來鬧事的，是真急了：“政府連安全都保不住，我們只能自己上。”

更深層的，是移民政策這根刺。特朗普政府鐵了心要趕移民，可加州的經濟全靠移民撐著——農場要摘果子的，餐館要刷盤子的，學校要教書的，哪樣離得開？兩黨在移民問題上早撕破臉了：共和黨覺得移民多了，白人地位要降；民主黨覺得移民是活力，趕不得。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了，可特朗普這次直接動手，等于把火藥桶捅了個窟窿。

那個光著身子的紅裙子女人，后來被警察拖走了。可她的影子還在人群里晃。有人舉著手機拍她被拽走的背影，鏡頭里能聽見她喊：“我們不是怪物！我們只是想活著！”

現在，洛杉磯的街頭還在堵著。國民警衛隊的大卡車停在遠處，騎警的馬還在打轉，抗議者的標語越舉越高?？烧l都知道，真正的矛盾不在街頭，在那些互相甩鍋的政府里，在那些拿移民當籌碼的政策里，在每一個被馬蹄子踩疼的普通人的心里。

當警察的棍子砸向頭，當馬蹄子碾過尊嚴，當“民主燈塔”的光遮不住暴力——人就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你越打，它越咬；你越壓，它越跳。這，大概就是洛杉磯第三天，抗議人數不降反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