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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江上漁火,照見永恒的詩行
這是一段被江水浸泡的往事,一曲在漂泊中寫就的離歌,一幅用歲月暈染的相思長卷。
江上的漁火,是碎落的星辰,是未熄的魂燈,更是無數未竟故事的余燼。它映照著一位漂泊者的孤舟,承載著半生沉浮的愁緒與無法磨滅的記憶。從秋深露重的寒夜,到忘憂渡口的晨風;從揚子江畔石階上贈予的、刻著“系”字的白玉扣,到暮年歸棹時風中那一道佝僂的背影與空蕩的掌心……時光如江流奔涌,裹挾著少年青絲成雪,誓言化作浮沫,唯有一盞盞幽微的漁火,在波心明明滅滅,見證著所有的離合悲歡。
在這里,思念是一座沒有出口的迷宮,每個轉角都潛伏著往事的碎片——一場留客之雨能縫補天地,卻縫不好撕裂的云錦袖口;一曲隔水琴音,疑是故人,終是寒雁啄萍;一鍋咕嘟作響的黃粱飯,蒸騰著四十秋未醒的漫長夢境;一把褪色的湘妃竹傘,題寫著“人生只合揚州老”的殘句,如同故事永遠定格在絢爛的章節。
離恨先上少年頭,冰輪碾碎舊時夢。主人公輾轉于江湖煙水,足跡踏遍南北,最終成為忘憂渡口新的擺渡人。他渡人,渡物,也渡著心中那艘永遠無法靠岸的“不系之舟”。當沉沙的玉扣以荒誕的方式漂流回掌心又輕輕歸還,當所有書信化作墨蝶繞桅而散,他最終明了:最深沉的思念,無需言說,亦不必遺忘。它已融入這江上的星霜雨露,化作永恒流淌的詩篇——寫給不能重逢的故人,寫給終將釋懷的自己,寫給所有在時間長河中漂泊、最終學會與濤聲同眠的靈魂。
翻開此書,愿您能聽見櫓聲攪碎的銀輝,看見漁火里住著的故事,觸摸到那些被時光磨亮又沉入江底的誓言。這是一場穿越數十載光陰的回溯,一次在夢與愁交織的永恒詩行中的沉浸。江月無聲,漁火不滅,人間長恨,盡付東流,唯余這字里行間,低吟著不息的回響。
漁火辭:三秋客夢與不系之舟
冰輪初現
江上的漁火是碎了的星辰。我數著這些跌落在水面的光斑,忽然記起你曾說:“每盞漁火里都住著未說完的故事。
”此刻秋深露重,櫓聲攪碎滿江銀輝,那輪醉了三秋的冰月,正懸在烏篷船翹起的檐角,像一枚被時光磨亮的銀簪——
就像你當年別在云鬢的那支,總在轉身時劃出清冷的弧線。
《臨江仙·漁火》
數盡千燈非昨夜,孤光怎暖深秋?
冰輪碾碎少年頭。
櫓聲驚舊夢,客淚煮新愁。
若問相思何所似,一江磷火幽幽。
幾星明滅幾星休。
最微那盞里,曾有汝雙眸。
留客之雨
“念是人間留客雨”,這雨來得突然。先是一滴試探性地敲在船篷,繼而千軍萬馬般傾瀉而下。雨腳密得能縫補天地,
卻縫不好那年春天你撕裂的云錦袖口。我想起離家的清晨,你也站在這樣的雨簾后,手捧一盞將熄的燈籠,火光透過絹紗在你臉上投下顫動的陰影——
像極了我此刻在艙內搖晃的燭焰。
船家忽然說起:“上游漂來好多海棠花瓣。”我掀開青布簾,看見粉白的花尸在漩渦里打轉。有些粘在船幫上,
漸漸褪成記憶里你搗衣時指節的顏色。“有人告訴我,黃粱浮沒著海棠花…”這話是誰說的?是那個在驛站賒酒的書生?
還是去年那個總唱《雨霖鈴》的歌姬?記憶像被雨水泡發的墨跡,模糊了所有邊界。
琴語玄冬
夜半雨歇時,似有琴聲貼著水面飄來。初如私語,繼而激越,最后變成某種近乎嗚咽的滑音。我赤足踏出船艙,看見月光把甲板刷成一面啞光的銅鏡,上面交錯著水痕與我的足跡——
這多像你妝臺上那面永遠擦不干凈的菱花鏡,總是映出我們交疊又分離的身影。
《琴調相思引》
忽聞水上有遺音,弦澀偏驚客子心。
七柱冰蠶絲未盡,十三徽外雨霖鈴。
疑是故人拂焦尾,原來寒雁啄浮萍。
玄冬夜思凝成霰,一粒星光一寸金。
夫人之思
“有人告訴我,夫人還在思念著你。”說這話的綠衣婢女如今何在?她遞來的絹帕上,還繡著半闋《更漏子》。
這些年我總在異鄉的客棧驚醒,枕上水痕不知是露是淚。直到在金陵酒肆遇見那位戴碧玉簪的商婦,她腕間的鎏金鐲子撞在酒壺上,發出和你當年一模一樣的清響。
我忽然明白:思念是座沒有出口的迷宮。每個轉角都可能遇見往事的碎片——
藥鋪里飄來的當歸氣味,茶肆屏風上的折枝梅花,甚至陌生孩童發間晃動的紅頭繩。它們像鋒利的貝殼,
藏在記憶的沙灘上,總在毫無防備時劃破偽裝的結痂。
黃粱之證
那鍋冒著熱氣的黃粱飯,此刻正在船尾小灶上咕嘟作響。米香混著陳年水汽,蒸騰出某種溫暖的幻覺。我想起《枕中記》里那個做盡榮華夢的書生,他醒來時灶上的黃粱未熟。而我的夢境更長——長到足夠讓青絲覆雪,長到讓所有誓言都變成水面浮沫。
《七絕·客舟》
浮生早被多情誤,卻問多情何日休?
一樹海棠千夜雨,半鍋黃粱四十秋。
孤鴻爪印雪中覓,舊燕巢痕梁上留。
最是不堪重憶處:卿畫眉時我轉頭。
不系之舟
天將明時,我在艙底木箱里翻出那把湘妃竹傘。撐開時,有細小的塵埃在光柱里起舞,像極了那年揚州柳絮。
傘面上你題的詩句已褪色:“人生只合揚州老”,下半句被雨水蝕成了空白。這多么像我們的故事——永遠停留在最絢爛的章節,沒有后續,也不需結局。
船忽然靠岸。艄公說前方是著名的“忘憂渡”,渡口有賣孟婆湯的茶寮。我搖頭,把傘斜靠在船舷。
有些憂愁如同傘骨里的竹筋,越是潮濕越是堅韌。何必遺忘?不如學這無主的舟,載著星霜雨露,漂到哪處山川,便是哪處故鄉。
忘憂渡口
渡口旁那間小小茶寮,茅檐低垂,裊裊茶煙纏繞著微濕的晨風,竟也有幾分氤氳的暖意。
茶寮主人是位須發皆白的老翁,眼神渾濁卻似深潭,映著江上未散的薄霧。他見我倚傘而立,只默默推過一只粗陶碗,碗中水色澄澈,映著天光云影,分明是普通的江水。
“客官不飲?”老翁聲音沙啞如磨石,“此水雖濁,卻載得動千般愁緒,順流而去,便是滄海。”
我凝視碗中微瀾,那水面卻似有魔力,恍惚映出另一張臉龐——
并非此刻舟中倦客,而是當年揚子江畔,那個青衫落拓、袖角還沾著酒肆墨痕的少年郎。彼時柳絮如雪,漫天飛舞,沾了她云鬢上的玉簪,
也落滿了我踟躕的肩頭。她立于石階之上,身后是深似侯門的高墻,掌心托著一枚溫潤的白玉扣,
那上面精雕著纏枝蓮紋,花蕊深處,細若蚊足地刻著一個“系”字。
“系住流光,系住萍蹤。”她聲音低得如同嘆息,被江風吹得零落,“此去天涯…莫忘歸舟。”
那枚玉扣,后來被我藏入貼身錦囊,如同封存了一縷江南潮濕的春夢。錦囊口細細的絲線,卻不知何時被光陰磨斷,玉扣亦失落于某處逆旅的風塵里,
空余錦囊上針腳細密的纏枝蓮,兀自纏繞著無盡的惘然。老翁的陶碗里,水波輕漾,那玉扣的微光一閃而逝,
徒留指尖冰涼的虛空。原來所謂“忘憂”,不過是讓你更清晰地看見,那些深埋心底、早已化為骸骨的珍寶。
揚州遺痕
茶寮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對過路歇腳的伶人。老者懷抱一把舊阮咸,喑啞的弦聲斷續流淌,少女則倚著斑駁的柱子,
低聲清唱。那曲調陌生又熟悉,幾個零星的音符飄入耳中,竟如無形的絲線,猝然勒緊了心魂。
《鷓鴣天·聞舊曲》
驟起弦歌滯客蹤,依稀舊調裂深衷。
廿年離索萍飄后,一曲未終淚已窮。
水風涼處認萍蹤。
揚州柳老絮飛空,誰記深閨燭影紅?
玉扣沉沙痕已渺,羅衣空染燭淚紅。
是了,是她!當年府邸深深,重簾之后,隔水飄來的,正是這幽咽婉轉的曲調。她習琴,指尖撫過冰弦,
如寒泉漱石。我則常徘徊于府墻外的柳堤,聽那斷斷續續的樂音,隔著數重高墻與流水,如隔天涯。墻內琴聲泠泠,墻外書生落魄,一墻之隔,
便是云泥永訣。唯有一次,暮春時節,她隨女眷乘畫舫游湖。我擠在喧囂的岸邊人群中,遠遠望見舫窗紗簾被一只素手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半張側臉,鬢邊簪著那支熟悉的、流轉清輝的銀簪。
只一瞬,簾幕垂落,畫舫已蕩入藕花深處,空余水波瀲滟,映著天上人間兩輪孤寂的月。那驚鴻一瞥,便成了烙在眼底心頭的永恒印記。
伶人的歌聲漸歇,阮咸的余韻散入江風。我閉上眼,指尖在粗糲的船板上無意識地描摹,畫出的卻是那支銀簪清冷的弧線。
離殤之證
老艄公默默蹲在船尾,用一把小刀削著木片,身邊散落著幾塊暗沉的木料。他見我望著,便遞過來一塊:“老船木,浸了半輩子江水的,結實。”那木料入手沉重,紋理深褐,像是凝結了無數個霜晨月夕的嗚咽。
我摸出懷中一個褪了色的舊錦囊,里面只有一小塊早已干硬、龜裂的胭脂餅,色如凝固的暗血。
這是當年倉促離別,在她院墻外拾得的唯一遺落。還有半幅殘破的詩箋,上面是她清麗的小楷,
寫著“只合揚州老”,墨痕被經年的淚水暈開,下半句再也無從尋覓。我將錦囊里的舊物傾出,胭脂碎屑和紙片落在老船木上,如同落下一場褪色的紅雨。
老艄公不言,遞過小刀。刀鋒劃過老船木堅硬的肌理,如同刻進歲月深沉的骨殖。木屑簌簌落下,
我專注地刻著,刻那支銀簪的冷弧,刻畫舫窗紗簾后驚心的半面,刻石階上贈玉扣時她眼底欲說還休的水光。木屑嵌入指縫,帶來細微的刺痛,
仿佛只有這痛楚,才能確證那一切并非虛空大夢。胭脂的碎末被風吹散,混入江濤的氣息,而那半幅詩箋的殘骸,最終被我輕輕按進刻痕深處,如同將最后一點余溫,葬入冰冷的碑文。
暮年歸棹
歲月終究如這江水,裹挾一切奔涌向前。青絲盡染寒霜,少年意氣早已被江湖風雨磨蝕殆盡。我輾轉半生,足跡踏遍南國煙水,北地風沙,
最后竟又漂泊回這揚子江畔。鬢已星星,步履蹣跚,唯腰間那個空癟的舊錦囊,依舊貼著心口存放。
再遇“忘憂渡”,茶寮仍在,只是老翁已化作渡口一塊沉默的碑石。新的茶肆主人是位跛足的中年人,
眼神里有種閱盡人潮的淡漠。我倚著那熟悉的水邊欄桿,看千帆過盡。一只滿載新茶的貨船正要啟航,船主在甲板上吆喝指揮。一個粗布衣衫的老嫗,
提著沉重的食盒,沿著跳板顫巍巍地走上船去,顯是給船工送飯的幫傭。她鬢發如銀,背影佝僂,動作遲緩而吃力。
江風吹起她額前一縷散亂的白發,露出側臉一道深刻的舊年疤痕。就在那一瞬,她似乎被船板絆了一下,身形微晃。我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臂——
并非要攙扶,那距離太遠,只是一個塵封了數十年的姿勢,如同當年在堤岸上,隔著人潮,徒勞地伸向畫舫里驚鴻一瞥的幻影。
老嫗穩住了身體,并未回頭,提著食盒,一步步挪進船艙深處,隱沒在昏暗里。江風送來船上飄散的飯菜氣息,夾雜著汗味與江水永恒的腥咸。
我緩緩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掌心空空,唯余江風穿過指縫的涼意。腰間那個空錦囊,卻
仿佛被這風瞬間填滿,鼓脹著,沉甸甸地墜著心口。里面沒有玉扣,沒有胭脂,沒有詩箋,只有這數十載漂泊所沉淀下來的、
無聲無息的風塵,和此刻這渡口上,江風穿膛而過的空洞回響。
漁火不滅
多年后有個詞客在筆記里寫:“夜泊寒江,見一孤舟自霧中來,艙中似有低吟聲。問之,答曰‘載愁耳’。舟去無痕,唯余幾星漁火,明滅如讖語。”
他不知道,那夜我燒掉了所有書信。火焰吞噬紙箋的瞬間,飛灰竟化作千百只墨色蝴蝶,
繞著桅桿久久不散。原來最深的思念,不必說與人聽。只要江上有漁火,月下有獨舟,這人間就永遠有未完成的詩行——
寫給不能重逢的你,寫給終將釋懷的我。
《最高樓·遣懷》
君知否?
離恨恰如秋,
先上少年頭。
冰輪易醉三更夢,
漁火難溫獨夜舟。
雨留人,花辭樹,水東流。
也莫問、夫人安健否,
也莫問、海棠依舊否。
云外信,鏡中囚。
黃粱未熟魂先老,
青絲成雪恨方休。
且添衣,重斟酒,再登樓。
忘憂渡口的風,四季流轉,吹老了柳色,吹淡了離人淚痕。我終究沒有登上那艘遠去的茶船,
也未踏入任何一盞名為“孟婆”的茶湯。那柄題著殘句的湘妃竹傘,在一次夜泊時被驟起的狂風吹入江心,只一旋,便被墨浪吞沒,如同從未存在過。
我在渡口不遠處結廬而居,成了新的擺渡人。舟是小舟,無篷無楫,僅憑一竿撐破水月。渡人,亦渡些零碎貨物。日子像江水一樣平緩而沉默地流著。
某日,在渡一個遠行商賈的沉重箱籠時,箱角松脫,里面的綾羅綢緞傾瀉而出,散落艙板。在那些炫目的流光溢彩之下,壓著一只不起眼的舊木匣,匣角已磕碰得斑駁。
商賈忙亂地收拾,那木匣滾落在我腳邊,蓋子震開一條縫隙。里面沒有珍寶,只有厚厚一疊泛黃的信札,
最上面卻是一枚溫潤的白玉扣,纏枝蓮紋在幽暗艙底依舊清晰,花蕊深處,那個小小的“系”字,歷經滄桑,竟分毫未損。它靜靜躺在褪色的錦緞碎片上,如同沉眠于時光的襁褓。
商賈見我凝視,隨口道:“家父早年行商江南,道旁拾得的舊物,說是看著有緣,壓在箱底幾十年了。”
我默然,俯身拾起玉扣。冰涼的觸感瞬間刺透掌心,直抵心腑。指尖拂過那細若蚊足的“系”字,
仿佛拂過揚州石階上她微涼的手腕,拂過深閨琴弦上凝結的露水,拂過畫舫紗簾后那驚心動魄的半面。這枚沉埋于歲月風塵的玉扣,
竟在迢遞山水、人事代謝之后,以如此荒誕的方式,漂流回我的掌心。它曾系住少年萍蹤的癡愿,最終卻成了命運拋回的、一個冰冷的句點。
我將其輕輕放回匣中,扣好蓋子,遞還給商賈。他道聲謝,匆匆將木匣重新埋入錦繡堆中,
如同埋藏一段無人認領的陳年舊夢。小舟靠岸,商賈與貨物很快消失在渡口熙攘的人群里。江風吹來,帶著水腥與遠方的塵土氣息。
我撐篙離岸,小舟蕩入波心。暮色四合,江上漁火次第點亮,如碎鉆灑落深藍絲絨。每一盞幽微的光,
都在水波里搖曳著、訴說著、低吟著。它們并非星辰的遺骸,而是人間未熄的魂燈,是無數未竟故事的余燼,在無垠的水天之間,明明滅滅,寫就著永恒的詩篇——
寫給所有漂泊的靈魂,
寫給所有沉入江底的誓言,
寫給漫長歲月里,
那些終于學會與濤聲同眠的、
不系之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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