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在社交媒體上留下最后的映像似乎是在新浪網的一個采訪上，王朔對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放著虎狼之詞，那時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反正我昨天刷到王朔最新訪談時，才反應過來，屏幕上圓潤，笑容和藹可親的大爺是王朔，驚嘆歲月匆匆，把朔爺都磨的溜圓蹭亮。

我第一次聽說王朔的時候，是在我中學對面的書攤上，他的書跟那些非法出版物擺在一堆，封面兒上那哥們兒叼著根煙，眼神兒跟誰都欠他錢似的，旁邊印著“我是你爸爸”——您瞧瞧，光這書名就夠狂的。后來才知道，這人年輕時候干的事兒，比書名狂多了去了。

狂得像把沒鞘的刀，現在看王朔年輕時候的事兒，就跟看一哥們兒在文學圈兒里玩“俄羅斯輪盤”。別人寫東西都講究個文以載道，他倒好，抄起筆就跟開了嘲諷技能似的：魯迅？“沒什么大不了的”；金庸？“四大俗”之一；余秋雨？“偽君子”。這哪兒是批評啊，簡直是拿文學圈兒當自家胡同，見著誰都得拍著人肩膀來句“你這活兒不行”。

但你別說，這哥們兒狂得有底氣。1988年四部小說拍成電影，直接把那年頭叫成“王朔年”。就跟現在誰要能一年搞出四部爆款電影似的，不得天天上熱搜？那時候他捧人也跟開了掛似的，馮小剛在他面前得叫縫褲子，徐靜蕾一個“才女導演”被他迷的二五八萬似的，“三T”公司張國立、葛優、梁天那幾位頑主，現在一個個成為了影帝大拿，當時的馬未都、王中軍、王中磊都是他的好哥們，幾個人經常在一起廝混，我還記得他在一部電影里說的那句話，四海之內皆兄弟，五洲震蕩和為貴，結果現在來看，可能就他在混了，他兄弟們現在的名聲、地位和成就不言而喻了。早年的他就像在牌桌上連開N把推到胡，還罵罵咧咧的要別人趕緊把錢給付了，你說他能不狂嗎？

可這狂勁兒就像把雙刃劍，砍翻了規矩，也砍斷了后路。你看他懟這個懟那個的時候，跟個渾身長刺的刺猬似的，誰靠近扎誰。從自曝服用違禁品到后來作品被禁自己變成了違禁品，朋友都躲著他，跟早年傳奇游戲里開了“敵對模式”似的，滿地圖都是紅名。

都說文人多情，但王朔這多情來得跟別人不一樣。跟原配沈旭佳，舞會一見鐘情，靠幽默拿下，按說挺浪漫的吧？結果事業起來了，婚離了，女兒帶國外去了。后來跟徐靜蕾的事兒，到現在都是筆糊涂賬——他能把人捧成大導演，人能給他買房養老，這關系比電視劇還曲折。再后來跟王子文，差35歲還能“怒發沖冠為紅顏”打官司，你說這哥們兒是真性情還是老房子著火？

但有意思的是，他對感情的態度跟他寫作一樣，透著股“痞勁兒”。不像別人藏著掖著，他活得像本攤開的書，好壞都擺在明面上。就像他自己說的，“我是流氓我怕誰”——這話放感情里，就是“我怎么想的就怎么來，管你怎么看”。

現在這日子，是還債還是自個兒樂意？67歲的王朔，住徐靜蕾買的房，靠刷短視頻度日，一身病痛還被女兒嫌棄，她女兒說，不要死屋里影響賣房——這場景要擱別人身上，早被寫成“太子重生我在老房子里等死”了，編成爽劇只怕也能版稅拿到手軟。但他不一樣，采訪里還能開玩笑說“要死就死院子里”，完了又嘆口氣說“年輕時候太累”。

這事兒咋看呢？網友吵翻了天。有人說：“活該！年輕時候罵這個罵那個，現在報應來了吧？”也有人覺得：“人家這輩子狂也狂過，爽也爽過，現在想咋過咋過，關你屁事？”還有人挺唏噓：“你看他現在刷短視頻，跟小區里那些老頭兒有啥區別？可當年他是能讓京圈大佬低頭的主兒啊。”

我倒覺得，王朔這事兒，就像一場漫長的“行為藝術”。年輕時候用狂傲給自己砌了堵墻，把世界擋在外頭；老了墻塌了，自己坐在廢墟里看天。你說這是為年輕買單嗎？可能有吧。但你要說他后悔了？看他現在還能跟記者開玩笑，說不想回到過去，“太累”——這人啊，打從一開始就沒按常理出牌。

就像他寫的那些字，痞里痞氣的，可透著股真。現在這日子，苦是真苦，自由也是真自由。別人覺得他落寞退場，說不定在他眼里，這才是“老子終于不用跟你們玩了”的自在。

筆者喜歡車，老喜歡用車來打比喻，小洪書現在看王朔，就像看一哥們兒在人生路上起步就開了輛“Rolls-Royce”——別人開著奧拓、捷達都擠破頭要走柏油路，他偏去越野了，還一路按喇叭喊“都瞅瞅，這踏馬才叫地道”。年輕時候那喇叭聲震耳欲聾，老了喇叭沒電了，車也快散架了，可他還在自己那條路上晃悠。

你說這選擇好不好？誰也說不準。但有一點挺明白：這人這輩子，沒按別人的劇本活過。就沖這一點，比那些活得“正確”卻憋屈的人，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