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孟晚聽甩了男友江慎行,兩人分手鬧得很難看。
五年后重逢,他是婦科醫生,她是患者。
而第一句話就是:“褲子脫了,躺到檢查床上?!?br/>……
安城醫院,婦科診室。
“褲子脫了,躺到檢查床上?!?br/>江慎行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整個人禁欲冷情。
偏偏孟晚聽只能從兩腿中間看他,心跳如擂鼓,分手五年,任誰也想不到,和前男友的重逢是在婦科診室。
男人戴著醫用膠手套的手指冰涼,孟晚聽不自覺繃緊身體。
卻見江慎行冷峻眉眼皺起,嗓音低啞:“放松,別夾這么緊。”
孟晚聽臉上一熱,呼出一口氣嘗試放松。
腦海卻不覺浮現起她和江慎行的第一次,明明他自己漲得不行,還啞著嗓子親她、哄她。
指尖緩緩深入。
尿道的刺痛,讓那股熟悉的酥麻感更加難耐。
孟晚聽身體猛地一緊,忍不住蜷起腳趾,聲音發顫:“你是不是查錯地方了?”
江慎行緩慢動作著,每一下都勾動她脆弱的神經,逼得她牙關緊閉才能控制住自己不發出聲音。
他卻語調如常,一本正經:“查約括肌,你在醫科大學的四年白學了?”
被他這么一說,孟晚聽只覺得臉熱,身上更熱。
她咬著嘴唇,極力克制著體內灼升的異樣感,一遍遍告訴自己——
“他是醫生,你是病人,你們五年前就已經分手了,這只是在做檢查而已。”
結束時,孟晚聽滿身汗濕。
江慎行起身摘掉手套口罩,回到桌前,一邊寫一邊說:“尿路感染,平時注意個人衛生,忌辛辣,這幾樣藥你拿回去按時吃。”
孟晚聽提上褲子,呆呆望著男人沉靜的側臉,滿心酸澀。
五年過去,江慎行還是那朵高嶺之花,不可攀折。
當初,她得了漸凍癥,沒幾年可活。
江慎行媽媽不想她拖累他,逼她分手,她也不想連累江慎行,假裝移情別戀,甩了他……
分手后,她沒想到和他還能再見。
江慎行抬頭遞過藥單。
“你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問題?”
孟晚聽如夢初醒,拿過藥單倉促道謝:“沒問題了,謝謝江醫生?!?br/>開完藥,她匆匆趕回蛋糕店上班。
“叮鈴”,迎客門鈴一響。
孟晚聽條件反射笑問:“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么?”
抬頭的瞬間,愕然對上一雙清冷黑眸。
江慎行選了一款很貴的心形蛋糕,朝孟晚聽伸手:“麻煩給我一張賀卡和一支筆?!?br/>孟晚聽猛然回神,連忙找出東西遞過去,指尖落在她掌心,一觸即分。
她心跳漏了一拍。
可下一秒,目光就觸及他筆尖的字——
【親愛的,生日快樂,永遠愛你。】
孟晚聽心底刺痛翻涌,視線逐漸模糊。
他有女朋友了。
可這不是很正常嗎?他那么好,多的是人愛他。
道理她都懂,胸口的痛卻還是止不住。
“你好,買單。”
疏冷一聲,喚回孟晚聽思緒。
她強壓心底股股痛意,嘴角顫抖擠出一個笑:“您好,一共899,這是您的小票,請慢走。”
江慎行抿著唇,視線在孟晚聽臉上停了幾秒,一把抽走小票,轉身出門。
孟晚聽抬手抹了把眼睛。
直到下班,都覺得整顆心泡在苦酒里,又辣又澀。
路過水果店,看到江慎行最愛吃的石榴,她忍不住停下腳步,買了一個。
果香清甜,她沒舍得吃。
一路走回去,沒想到卻在家門口見到了江慎行。
孟晚聽怔住,不知所措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江慎行雙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正皺眉望著漆黑陳舊的老樓房。
半晌,孟晚聽攥緊了帆布包帶子,鼓起勇氣上前打招呼:“江醫生好巧,在這里遇到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江慎行淡淡瞥了她一眼,語氣發冷:“你經常請陌生男人去你家?”
孟晚聽聞言一怔,反應過來連忙紅著臉扯謊:“沒有,我老公出去收租,應該已經回來了?!?br/>江慎行凝著她,臉色黑沉,自嘲冷哼:“也對,你五年前甩我的時候,就說要和拆遷的富二代結婚了?!?br/>孟晚聽心頭一澀。
當初為了分手扯的慌,讓他恨了她五年。
強忍淚水,她抬頭擠出一絲笑,獻寶似的把石榴舉到他面前:“你以前最愛的石榴,嘗嘗吧?!?br/>江慎行沉默許久,靜靜看著她。
直到她胳膊發軟發抖才冷冷開口:“不必,我早就不喜歡了?!?br/>話落,他決然轉身。
孟晚聽高舉的手臂陡然垂落。
她苦澀一笑,自嘲呢喃:“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反正我也快死
孟晚聽的漸凍癥,經過五年的治療并沒有好轉。
她的免疫力下降得厲害,沒幾天又尿路感染,不可控的強烈尿意和刺痛,讓她不得不到醫院復查。
婦科診室里,空氣靜得可怕。
孟晚聽攥著手,有些尷尬,她特地挑了個女醫生的診療室,沒想到進來看見的醫生還是江慎行。
男人捏著她的檢查報告,格外用力。
良久,他才繃緊下頜,擠出一句警告:“不正常的房事很容易引發婦科疾病,以后和你老公少玩點花樣。”
孟晚聽頓時一愣,隨即瞬間紅了臉。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江慎行特別喜歡吻她,包括最私密的地方,那個時候,她就曾尿路感染。
她漲紅了臉,干巴巴解釋:“你誤會了……”
江慎行臉色難看,直接把檢查報告甩給她,冷冷撇下一句:“不用和我解釋,我只是醫生,對患者的私生活不感興趣?!?br/>末了,似乎是覺得自己反應太強烈,他又壓著性子找補:“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愛惜。”
孟晚聽訥訥點頭,偷瞄他咬緊的下頜線。
總覺得他現在這樣,很像以前吃醋,等她去哄。
可……怎么會呢?
正想著,身后診室門打開,傳來嬌媚女聲:“慎行,看我給帶了什么好吃的?”
江慎行望向孟晚聽身后,眉心頓時舒展:“池秋,你來了!”
孟晚聽順著看過去,身體猛地一僵。
進來的年輕女孩和她很像,她好像看到了二十歲的自己,奔向他。
池秋踩著高跟鞋撲進江慎行懷里,敲敲腕上的手表,親昵嗔怪:“你怎么還在工作啊,都快十二點半了。”
說著,她又不滿睨向孟晚聽,宣示主權一般:“你這病人也真是的,拖著醫生不讓人下班是什么道理?”
孟晚聽沒注意池秋說什么,只盯著池秋手腕上的表,心頭鈍痛。
這塊表,是她大學一天打八份工,送給江慎行的禮物。
他當時握著她的手,滿眼赤誠愛意:“晚聽,這是我這輩子收到過最貴重的禮物,我會永遠戴著它,以后我的時間永遠屬于你。”
現在,他視線只淡淡掃過孟晚聽:“我女朋友來給我送午飯了,給你開的藥記得按時用,沒其他問題就早點回去吧?!?br/>的確,她該走了。
早就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可親眼看見,孟晚聽的心口還是堵得喘不過氣。
在醫院洗手間上完藥,她踉蹌走出隔間。
漸凍癥引發的無力,讓她走兩步路,都費盡力氣。
撐著洗手池臺面想恢復些力氣,她卻意外看到旁邊放著那塊她送給江慎行的腕表。
她小心翼翼拿起腕表,擦掉上面的水漬,心底涌起一股酸澀。
“江慎行,你從前連睡覺都要戴著的東西,卻送給了別人,你一定……很愛那個叫池秋的女孩吧?”
壓抑著心中苦楚,孟晚聽拿著表回到婦科診室門口。
卻見一位醫生拍著江慎行肩膀,語氣欣慰:“看你現在和女朋友這么恩愛,我們都為你高興,等結婚了一定要叫我們喝喜酒!”
孟晚聽頓在原地,望向江慎行,腳下生根。
可他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她,只笑著向人答復:“快了,到時候一定請你。”
送走同事,他才冷眼看向孟晚聽:“還有事?”
孟晚聽低著頭,呼吸間滿是痛意,她翻開掌心露出腕表,聲音緩慢艱澀:“我在洗手間撿到這塊表,還給你?!?br/>江慎行低頭凝著她發頂,隨意道:“這塊表我已經送給現在的女朋友了,你應該還給她。”
孟晚聽心臟一痛,張了張嘴,有些無措。
卻還是固執地把表塞進他掌心,語氣顫抖:“那麻煩江醫生,轉交給你女朋友?!?br/>話音未落,她踉蹌轉身,落荒而逃。
還沒走出門診大樓,身后就傳來江慎行的聲音。
“孟晚聽?!?br/>時隔五年,再次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她還是忍不住心顫回頭。
卻見江慎行神情冷漠,薄唇張合。
“我之所以留著這塊表,是因為我女朋友喜歡,要我送給她??伤F在既然能落下,就說明她不喜歡了,那我也沒有把表留下的必要?!?br/>心底的悸動驟然平息。
孟晚聽低下頭,準備上前把表拿回來。
下一秒——
江慎行卻直接抬手,把表扔進了垃圾桶。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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