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者,楚湘益陽人也,癸丑年生。少時家貧,習技于無線電廠,然志在音律。及長,南赴深圳,為“金色時代”樂坊總監。
時人見其黃發皮衣,戲曰:“此子貌陋而飾怪!”然性敏達,善籌策,編曲制舞若運掌中。
戊寅年,有女楊魏玲花自陰山草原來聘。毅試其才,玲花展喉如裂帛穿云,驚毅輟箸,嘆曰:“此天授之音也!”遂結“酷火”之盟。
毅主唱,玲花和之,分金必均,或問其故,毅正色曰:“吾規也,五五分賬,生死共之!”
越五年,時運多蹇。張潔入復出,組合屢易名而聲不顯。會嶺南何沐陽作《月亮之上》,授二人歌之。曲出,九州傾耳,孔雀唱片欲獨簽玲花。玲花怒曰:“簽毅則留,否則俱去!”主事者不得已,并納之,改號“鳳凰傳奇”。然簽約初年,囊篋蕭然,毅日騎摩托貸錢于市,得金必半付玲花。玲花泣曰:“今日之恩,終身不忘!”
甲申歲,二人登《星光大道》,奪榜眼,名始彰。然風波踵至:或謗《月亮之上》竊《敖包相會》,春晚臨召而撤;世人譏其歌俚俗,嘲毅“呦呦數言,分金半壁”。毅泰然自解:“詞少者,何咎于我?”復作《自由飛翔》《最炫民族風》諸曲,終登丁亥春晚,騎天車歌《月亮》,舉國歡騰。
當是時,流言蜂起。或傳毅、花為伉儷,雙方父母亦信之。然毅語人曰:“彼性烈如酒,吾辣嗜椒,豈為偶耶?”
辛卯歲,玲花適徐明朝,婚禮之上,毅睹玉冠霓裳,忽泫然涕下。客怪問之,對曰:“十載并肩,今易新景,情難自已耳。”
越八月,毅娶李娜,玲花大醉,呼呶達旦。毅笑曰:“此報吾涕淚之仇也!”
癸卯以降,二人愈熾,然禍福相倚,乙巳年五月,毅赴青島歌會。彩排間,腕表彰然入鏡,有好事者擴其圖,見表盤紋如男女媟褻,嘩然曰:“曾子低俗!”須臾登熱搜首座。后援會惶遽刪圖,網民洶洶,斥如潮涌。
毅從容應曰:“友贈之物,誤為勞力士耳。貽笑大方!”
然眾猶未弭,更翻舊錄:昔毅自曝怒踹女工,舊事重提,罪其戾于弱質。
或有義士辯曰:“昔分金濟困,豈是偽善?表紋之釋,穿鑿也!”
翌日登臺,暴雨驟至,毅推玲花避水中央,自立濺潦中。觀者見其腕易素表——玲花所贈十年之禮,大書“毅哥挺住”者哽咽。
妮妮曰: 夫草莽起微賤者,眾矣!然如曾子重義輕利,廿載分金不易,未之有也。當其困頓,一摩托馳貸,半錢活友,豈非管鮑遺風?然名高謗隨,一表之微,可摧棟梁。
或曰:“毅踹女工,表涉淫紋,德可有瑕?”然吾觀其護玲花于風雨,守貧約于糟糠,大節無虧。
昔韓子譏其“詞寡利均”,今觀五五之規,實智哉!使組合無爭,久長之道也。至若浪言穢圖之訟,乃網絡世代之常疾,曾子以“誤認勞力士”解之,謔而化之,不亦慧乎?
世人當記:金色時代中,裂帛分金之少年,方為鳳凰真魂魄;腕間浮云,何損日月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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