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這一口荔枝,承載著唐明皇對楊貴妃的萬千寵愛,更揭開了一個在帝國夾縫中艱難生存的小人物的悲壯史詩。
馬伯庸僅用十一天創作的這部歷史小說,以天寶十四年為背景,將荔枝轉運背后的辛酸故事娓娓道來。
荔枝 “一日色變,兩日香變,三日味變”,可這變化又怎比得上人心的復雜多變。而從這部小說中,我們更能深刻領悟到人性的諸多真相。
01
老實善良,易成被欺對象
故事主人公李善德,不過是長安城里一個微不足道的九品芝麻官。
他為人忠厚老實,憑借算學出身卻毫無升遷的希望,四十二歲仍碌碌無為,每月拿著不到十貫的微薄工資。
為了讓妻子和女兒能在長安有個安身之所,他拿出多年牙縫里摳出來的存款去買房,卻發現那點錢根本不夠,即便郊區的房子也只能貸款分期購買。
咬咬牙簽下欠條后,他滿心期待著未來,匆匆返回上林署上班。
中午回到單位,平日里勢利眼的上司劉署令竟為他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同事們也紛紛熱情招呼。
幾杯酒下肚,劉署令笑瞇瞇地告知他,內廷采辦荔枝煎的任務經大家商議,認為他老成持重,最為合適。
在眾人的恭賀聲中,李善德醉醺醺地接過了敕牒。
然而回到家,他才發現敕牒上荔枝煎的 “煎” 字是被紙貼上去的,下面竟是個大大的 “鮮” 字。
一字之差,猶如天壤之別,這幾乎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因為荔枝保鮮期僅有三天,而嶺南與長安相隔近五千多里,要讓荔枝新鮮送達,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去找劉署令理論,可劉署令卻拒不承認。
電影《黑名單》中有句經典臺詞:“為什么別人敢在你身上做壞事,是因為你讓人覺得在你身上做壞事,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
李善德之所以被推下這個火坑,就是因為在眾人眼中,他是最無害的人。
當職場需要有人做出犧牲時,大家推選的往往不是工作能力不行的人,而是即便得罪了也不會遭到報復的人。
老實人身上散發的 “兔子氣味”,總會被 “大尾巴狼” 敏銳地嗅出。
壞人欺負你,正是因為你無意識地散發著好欺負的信號。
人性就是如此,慕強而畏硬,一旦發現你的邊界可以隨意踐踏,就會變得變本加厲。
所以,收起你的老實,當善良得不到尊重,就讓它長出刺來。
02
自我強大,就能贏得他人尊重
面對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李善德在好友杜甫的激勵下,決定放手一搏,親自前往嶺南考察。
回到上林署后,他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態度,利用荔枝特使的身份強行向上司要了三十貫差務費。
抵達嶺南后,他深入荔枝園,向果農請教荔枝的特點和最佳儲存方式。
憑借強大的計算能力,他反復實驗,終于優化出一套新的運送方案。
然而,方案雖出,落地卻困難重重。
李善德回到京城四處游說,卻處處碰壁,各個部門不是閉門不見,就是敷衍了事。
就在他不知所措時,機緣巧合下遇到了大權在握的楊國忠。
他將轉運之法獻給楊國忠,楊國忠為了討好皇帝和貴妃,把自己的令牌給了李善德。
拿著令牌的李善德瞬間一路綠燈,各個官衙都將他奉為座上賓,甚至連曾經的房貸都被相關部門免去。
他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了權力的滋味,也明白了那些所謂的流程,不過是弱者才需要遵循的規矩。
《了不起的蓋茨比》中說:“世界不會在意你的自尊,人們看到的只是你的成就。” 成年人的世界,利益至上。世間的聚散離合、關系的遠近親疏,靠的從來不是情分,而是你的實力。
身處低處時,周圍全是不屑的目光;身處高處時,身邊滿是諂媚的笑臉。只有當你變得強大,爬到一定的位置,你想做的事才能毫無阻礙,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待遇。
03
懂得利他,實現合作共贏
為了保護心愛的妻子和女兒不被牽連,李善德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推進荔枝轉運之事。
經過努力,他終于實驗出一份可行性很大的轉運之法。
然而,他算出了轉運的方法,卻沒算出人心的險惡。
經略府得知他有很大機會把荔枝運回長安后,派人截殺他。
雖九死一生回到長安,他拿著轉運之法與各個部門溝通時,依舊四處碰壁,得到的不是相互推諉,就是敷衍搪塞。
精疲力盡的他遇到好友韓洄,韓洄的一番話讓他如夢初醒。
韓洄指出,他把新鮮荔枝運來京城,除了經略使,還會得罪很多人。
他做成這件事,在圣人眼里,就意味著其他人辦事不力。
他的轉運法打了別人的臉,別人自然不會配合他。
韓洄還告訴他,若在轉運法上附上一份謝表,說明每個部門助力良多,情況就會不同。
做官之道,無非 “和光同塵,雨露均沾,花花轎子眾人抬”,一個人吃獨食是長久不了的。
李善德恍然大悟,他把首功讓給了楊國忠。
在楊國忠的權力影響和利益交換下,最終成功將荔枝轉運到了長安。
《曾國藩文集》有言:“利可共而不可獨,獨利則敗。”
人性其實很簡單,你把別人往上抬,做別人愿意看見的事,給別人面子、利益,別人自然也會愿意與你合作。
把功勞讓給上級,成果分享給同級,學會融入環境,不獨善其身,也不妄自尊大,這才是為人處世的頂級智慧。
李善德的故事,如同一劑猛藥,警醒著所有老實人。
現實生活中,有多少人像初期的李善德一樣,勤勤懇懇工作,卻因善良忍讓而被忽視、被欺負?
所以,別再盲目相信 “好人有好報” 的童話,你可以保持善良,但要把善良留給值得的人;你可以繼續真誠,但要先學會保護自己的真誠不被踐踏。
人情世故,不是靠退讓就能得來的,而是需要通過博弈去爭取。
做人就該像荔枝一樣,外殼帶刺,保護自己,內里卻晶瑩剔透,保持善良。
希望大家余生都能知世故、通人性,看清生活真相,活出圓滿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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