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哈5》最令人扎心的沖突之處在于:我們帶著“誠摯”的初衷而來,卻不得不目睹節目把“誠摯”逐漸轉變成折磨嘉賓的理由。
當范志毅在泥潭里摔得無比狼狽,王勉被奶油抹得幾乎無法睜開眼睛的時候,這檔節目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讓我們笑著流淚的窮游記錄類節目,反而蛻化為一個打著幌子兜售低劣商品的搞笑游樂場。
新嘉賓出場的那段時間,淋水懲罰那場景,著實讓血壓“呼呼”地往上躥啊!
導演組讓老成員頂著大清早的寒意,就好像一個個待被擊中的活靶子一樣,逐個去接那水桶里的水進行洗禮。
最為令人感到壓抑的一幕是,鄧超嘗試用傘來擋住水,不過竟然被工作人員硬生生地奪走了——這哪里還能算是什么游戲呢?明明就是一個仿佛在進行公開行刑的場所。
況且那些姑,像蔡文靜她們,被那大盆水迎面潑得渾身濕透的模樣,簡直就如同被按著頭在接受刑罰的囚犯一般。
娘們
節目組對道具的敷衍,那可真是叫人覺得離譜。
同樣是在潑水環節,《你好星期六》使用的是塑料小杯以及鍋蓋模型;而到了《五哈5》,竟然直接升級為實木大瓢和鐵盆,砸到額頭時發出的悶響,后期都沒能消除掉。
明明就是想要制造出“意外受傷”這種刺激點,簡直是把安全當作兒戲一樣。
泥潭運動會,簡直可以說是折磨博覽會的典型呢。
五十多歲的范志毅,深陷在泥中,摔得許久都爬不起身來;陳赫在拔河時,尾椎骨著地,疼得直咧嘴,咧著牙。
最讓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是,王勉被逼著生吞下那爆漿豬眼的一幕——真人秀什么時候竟變成了《極限挑戰》般的人體實驗啦?
更令人痛心的是,那精神羞辱的環節。
使五音不全的范志毅以及李乃文,一直忙活到凌晨才去錄制說唱,鏡頭還特意將他們跑調、破音時的狼狽情形給加以放大。
導演組的眼中閃耀著精明的光芒:“瞧啊!老藝術家出丑多么‘逼真’!”利用年齡與能力的差異來營造笑料,既顯得低廉又極為殘忍。
嘉賓那些細微的表情啊,比臺詞更能流露出真實的情感。
馬頔懶散地倚在車內,“這輩子最煩錄五哈”這句話配上他如死魚般的眼神,默默透露出一種無聲的抗拒。
王俊凱始終繃著臉,這背后其實是有個原因的——明明已經化好了完整的妝容,卻還是被要求敷上面膜去檢測皮膚狀態。如此荒謬的做法,換成任何人恐怕都難以隱藏內心的不滿吧?
回溯最早的兩季《五哈》,我們才得以知曉什么叫做“真誠”。
當鄧超、陳赫、鹿晗真的在擠綠皮車打工的那個時候,他們賺到了五塊錢去買包子,竟然都能高興得直打轉。
導演組還會悄悄地給他們塞錢來幫助他們擺脫困境,這種默契很明顯地透露出了人情味兒。而如今呢?只剩下監控器后面冰冷的指令:“道具準備——潑狠些!”
觀眾于彈幕中發出的怒吼,比劇本精彩許多倍。“心疼XXX”,紛紛在屏幕上飛過。更有甚者,挖出王勉被奶油噴那集的收視曲線——其中的虐待環節,竟然出現了斷崖式下跌。用生理刺激來換取熱度?這屆觀眾,居然真的不再接受這一套了。
整蠱類綜藝,早該轉型啦。
韓國停播《叢林的法則》之時反思明星安全問題;歐美淘汰選手時,從互撕轉向創意挑戰。而《五哈5》呢居然還用三流夜市游戲的套路來折磨嘉賓。
當身體痛苦成為唯一的看點,創作者難道不該抽自己兩耳光嗎?
其實我們期望的“真實”頗為簡單。
想看鹿晗被辣椒刺激得流淚后,鄧超順手遞過去的那一杯溫熱水;想看陳赫在那里精打細算半天,不過卻悄悄地給群演增添了一餐。
真性情在那些溫馨的小事情當中逐漸醞釀,而并非是將明星當作人肉沙包之后,還去宣揚“真敢玩”。
最富諷刺色彩的是,這檔以宣揚快樂為特色的游戲節目,正在源源不斷地生產出無數的不愉快。
當王俊凱冷淡地回避交流時,當王勉因遭受批評而神情逐漸變得呆滯時,《五哈5》早已偏離了最初的美好初衷。
它將親密無間的互動異化為權力的壓制,把娛樂稀釋成一種折磨的表演,不過我們實在不需要那些施加折磨的人來指引我們學會歡笑。
所以到底還要看嗎?我的選擇是切進度條跳過濾鏡下的假高潮,重刷第一季火車站啃饅頭的夜戲。
那時車燈映著他們油乎乎的笑臉,疲憊卻暖得發燙。那才是我們愛上這趟旅程的起點:在生活粗糙的褶皺里,摸到滾燙的人間真心。
下次看到鄧超搶傘然后被按頭潑水的時候,你是會笑出聲呢,還是會直接關掉視頻呢?
要是快樂是以他人的痛苦作為代價的話,我們到底該不該按下舉報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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