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提起法國,總會聯想到浪漫的餐桌:奶酪山、紅酒海、法棍當武器。
可在80多年前的二戰時期,這一切幾乎都從法國人的生活中蒸發了。
1940年,德軍閃電進攻,僅六周就占領了法國大半國土。接下來發生的事,徹底改變了法國人的餐桌——
奶酪、面包、肉類統統被限量供應。
1942年時,一些人每天只能攝入1110卡路里,這熱量,跟今天流行的“輕斷食”有得一拼,但那會兒是真斷!
即使戰爭結束,食物配給制度也持續到1949年。
這不僅是法國的“物資黑暗期”,也是他們的“食物創意期”。在那個沒有高蛋白、沒有超市、沒有選擇的年代,法國人用堅韌、智慧和一點點荒謬,把能吃的都吃了一遍。
比如,咖啡斷供了怎么辦?
法國人說:“那我們炒點根來喝吧。”
是的,戰爭期間,真正的咖啡是奢侈品,但人類對早上一杯“醒腦水”的執念太深。于是,他們找到了菊苣根(chicory),烘焙、磨粉、沖泡,終于找回了一點點咖啡的幻覺。
后來的Ricoré(菊苣+速溶咖啡)變成了家家戶戶的早晨標配,連50年代的超市都開始批量銷售。
而現在,這種“糙中帶香”的味道又回潮了。品牌Cherico甚至把它包裝成環保、健康又“文化感十足”的新咖啡。
歷史味道 + 健康風 = yyds組合。
再比如,戰爭期間,土豆都要憑票買,法國人被迫靠“根莖部隊”撐起了鍋碗瓢盆:
瑞典蘿卜(rutabaga),菊芋(Jerusalem artichoke),蕪菁(navet)……
別說餐廳,當時這幾樣在菜市場攤開都沒人看一眼,甚至有歷史學家說:“它們原本是給牲口吃的。”
但今天,在巴黎街頭時髦的小酒館里,它們卻華麗轉身:
菊芋濃湯
蕪菁塔塔
烤瑞典蘿卜佐酸奶醬
餐廳菜單還自帶一行小字:“Les légumes oubliés”(被遺忘的蔬菜)。這一招,誰頂得住?
還有,戰時的法棍?那是不存在的。
白面粉緊缺,法棍直接“退場”,上桌的是一種深色、粗糙、混合栗粉、麥麩和蕎麥的“硬核黑面包”。
甚至法律還規定:不準賣新鮮面包。沒錯,這么做就是為了讓面包“難吃一點”,吃得慢一點。
以至于戰后,法國人一看到白面包就“沖了”:終于不用啃黑磚頭了!
但也有人堅持。像是Poilane面包店創始人Pierre Poilane,就堅持只做天然酸面包,結果被烘焙行業協會“踢出群聊”。
如今,潮流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全麥、酸面、帶殼糧食制成的面包成了“更高級”的選擇,甚至比白法棍貴兩倍。
是面包改變了口味,還是法國人終于理解了“越樸素越有味”?
其實,戰爭改變的,不只是法國人的胃口,更是他們對食物的態度。
法國美食史學者Grenard說得直接:“真正留下來的,是節儉的生活哲學。”
想象一下那個年代:
有陽臺的巴黎人會種胡蘿卜;有山的家庭去采野蘑菇;連杜伊勒里花園都一度變成“公共菜園”。
而那些“戰時黑科技”,罐頭保存,自制發酵,野外采集,現在也都成了風潮。
像阿爾薩斯的米其林廚師Jér?me Jaegle,就開設了“野采體驗課”,帶大家去采蘑菇、拾落果,最終上桌做一套完整套餐。
現代法國人看似是在“找回傳統”,其實是被現實逼得找回“自給自足”的本能。你以為是復古,其實是生存智慧的閃光時刻。
總之,從戰爭中的“不得已食物”,到今天餐桌上的“精致選擇”,法國的飲食復興并非偶然,而是文化、歷史、氣候與情懷的融合。它告訴我們:
吃,不只是吃,還能吃出思考、品質與時間維度。
如果哪一天你心血來潮,想在朋友圈里想秀一秀自己“在家做歷史美食”,不妨復刻一下這些菜,加一杯chicory coffee,發一句:
“我的一頓飯,吃出了一段百年歷史!”
Ref:
https://www.bbc.com/travel/article/20250605-how-world-war-two-changed-the-french-diet
文|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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