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仙》主打一個短平快,把長劇短劇化給玩得明明白白;而《長安的荔枝》則把原著7萬字的故事拍成了35集,被網友戲稱為“99道工序做一道拍黃瓜”。
6月15日,白鹿、曾舜晞主演的《臨江仙》在愛奇藝站內熱度值破萬;和這部仙俠劇同檔期播出的上星古裝劇,雷佳音、岳云鵬主演的《長安的荔枝》,當日的燈塔全網正片播放量,僅為《臨江仙》的一半。
6月15日,《臨江仙》在愛奇藝站內熱度值破萬。
在短劇、短視頻蓬勃發展的當下,這兩部長劇的敘事方式可以說是南轅北轍。
《臨江仙》主打一個短平快,雖服化道不如人意,但男女主“三結三離”這一相殺比相愛更多的“離婚仙俠”,無論從男女主恨意滿滿的人設,還是不斷切換時空和記憶的敘事節奏來看,都是不走尋常路的一款古偶劇,把長劇短劇化給玩得明明白白。
而《長安的荔枝》則恰恰相反,它的每一幀畫面,每一個光影的選擇,每一個慢鏡頭,都帶著濃濃的電影感。從劇情來說,馬伯庸的原著僅七萬字,改編時增加了替左相尋找扳倒右相斂財罪證的鄭平安這條線,反倒是李善德送荔枝這個主線任務推進緩慢。原本15集的體量就能講完的故事,卻要擴展成35集,被網友戲稱為“99道工序做一道拍黃瓜”。
《長安的荔枝》劇照
“長劇短劇化”和“精品化長劇”,是不是一種絕對的對立面?究竟什么樣的長劇才能真正吸引當下的觀眾?
《長安的荔枝》導演曹盾在接受CCTV專訪時說,拍攝這部劇最大的收獲,就是與一些新的演員合作,重新用一些新的方法,去講一個同樣是長安的故事。他認為,馬伯庸的每一個巧思,都讓他眼前一亮。無論是話劇、電影還是電視劇的改編,它針對的受眾都不一樣,核心的人群是有區別的,因此不同的改編要貼合自己的載體。
曹盾表示,“電視劇考慮的是,更多的人下了班,有一點小小的時間,能休息一下,在休息的過程中,讓大家更多地有一種愉快的體驗感。”如何讓更多的老百姓在茶余飯后打開電視機,拿著手機,很放松地去看一個好故事,才是他追求的目的。
而于正在微博上談及《臨江仙》的制作時說,“我對這部劇的嚴苛前所未有,就是要每個情緒點必須要讓觀眾笑出來或者哭出來,共情感要無限放大,不給一分一秒氣口讓觀眾離開。”他認為,“新時代要有新的方式引觀眾入場,并且第一秒開始就讓他們走不掉才是王道。”
于正表示,“這是一個學習的時代,也是一個試驗的時代,別怕丟臉,別怕失敗,別等到你高高在上坐著,觀眾席下空無一人再來懊悔。”
從兩部劇的主創發言不難看出,不同的業內人士對于時下長劇的制作方式,已經有了許多截然不同的看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此前《新聞女王2》的總監制鐘澍佳接受采訪時,也談到了在短劇沖擊之下的長劇制作。
鐘澍佳說,“看短劇的時候,所有觀眾的寬容度都變寬很多,TA不介意你狗血,不介意情節不合理。但長劇的話,你一坐下來看,我就來挑你的毛病,你是刑偵劇的話,我就看你邏輯合不合。只要TA不懂的,TA就認為你是不合理,一定不是因為TA不懂,現在的觀眾他們心急。”
筆者認為,與其說是觀眾“心急”,倒不如說是觀眾可以選擇的劇集太多了,有的觀眾追求去蕪存菁,慢慢細品;也有觀眾就要一個快節奏輸出,主打一個爽。每一種垂類的觀眾,TA需要從刷劇中獲得的情緒價值已經與以往不同。一言以蔽之,如果一部劇無法在“黃金前三集”就打動觀眾,人家為什么要等到十幾集再品你這細糠呢?而如果一部劇空有狗血劇情,卻沒有妥帖的情感表達來承載這種狗血,那么觀眾也遲早會遠離。
講真,同一個檔期,觀眾從觀劇時間來說,是可以容納不止一部劇集的。就好比筆者同時在追《長安的荔枝》和《臨江仙》,我就時常在想,如果這兩部劇的敘事節奏能夠中和一下,該有多好。來一點《臨江仙》的狗血和爽文,再來一點《長安的荔枝》的細節和情感;少一點《臨江仙》的突兀轉折,再少一點《長安的荔枝》拖沓的支線……所謂過猶不及,剛剛好,恰恰是最難的。
歸根結底,當下影視劇從業者對自身的要求應該是,戲本身要好看。這種好看,既要它擺在一集45分鐘的體量里面,不影響敘事節奏的前提下好看,也要它被剪成切片在短視頻平臺傳播時好看。否則,即便是靠著cut吸引過去,打開兩集卻又昏昏入睡,那么即便是再大的投入,最后也是苦果自食,做了無用功。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