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的眼中帶著審視。
是那種上位者看著獻媚討好之人的審視。
我開始認真思考和唐煜結束戀愛的事情。
可這事不能細想,只要一想,心臟就揪著疼。
所以我可恥地當了縮頭烏龜。
直到那天,畢業(yè)晚會時,我去雜物間搬椅子。
看到唐煜踉踉蹌蹌的走在酒店長廊,身子一軟幾乎就要砸在地上,
我下意識的心臟一緊,立刻沖上去就扶住了他,
唐煜衣領大開,一直在低喊好熱,
我看著他潮紅迷離的神情,只以為是他喝醉了,
艱難的攙扶意識不清的的他到了休息室,
可直到他將我壓在身下時,我才反應過來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也努力的掙脫過,
可我又不由自主地想,也許這是上天幫我做了選擇。
唐煜也做了選擇。
他抬起頭,瞇著眼睛打量著躺在他身下的我。
“曾…窈?”
我抖著手顫顫巍巍摟上他的脖子。
卻在下一秒被扯著手腕拖到了地上。
唐煜捂著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我: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居然給我下藥!”
我錯愕地捂著胸口抬頭看他,“下藥?”
“不是,我只是看到你似乎喝醉了要摔倒了,所以我才…”
我沒說完,因為我看見了唐煜嘲諷不屑的眼神。
“編,接著編,曾窈,你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我憋著眼淚,垂死掙扎一樣竭力反駁他:
“不是我,我沒有,你可以去查監(jiān)控。”
他回應我的只有沉默,以及冷漠嘲諷的臉。
我的心幾乎要被這沉默凍僵了,
擦了擦眼淚,顫抖著說出了這段時間一直想說的話:
“唐煜,我們分手吧。”
沉默的唐煜聽到這話突然冷笑一聲,用力拽起我。
“曾窈,你厲害啊,欲擒故縱都玩上了?”
“錢對你來說就那么重要?”
“行!”
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唐煜拽著我往門口走去,
然后打開門,
然后用力把我推到了走廊。
我愣住了,走廊上的人學生也愣住了。
沒過兩秒,有人接連不斷地吹起了口哨。
我難堪地蜷縮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竭力扯著身上僅剩的布料捂住胸口。
圍觀的人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機拍照。
我只能牙齒打戰(zhàn)地小聲求著面前的唐煜。
“唐煜,別這樣,求你,別這樣,給我一件衣服。”
唐煜嗤笑一聲,嗓音冷漠:
“給你衣服?曾窈,你給我下藥想爬我床的時候怎么沒想過給自己留件衣服?”
“這不是你這種人為了上位要付出的代價嗎?”
這話一出,人群一片嘩然。
有人罵我拜金,有人說我活該。
從此刻起,我徹底被被釘在恥辱柱。
那天之后,我在北城小范圍地火了一把。
我拜金女的印象深入人心。
是個人就能對我露出鄙夷的眼神,帶著惡意的眼神時刻在我胸部逡巡。
我在北城再待下去要被逼瘋了,所以我切斷了一切和之前認識的人和事的聯(lián)系。
在一個深夜帶著媽媽搬了家,
七年前我狼狽離開北城的時候,從沒想過有一天我還會回來。
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到北城,就會在深夜蜷縮起來瑟瑟發(fā)抖。
直到今天,我再次遇到舊人。
想起來那些像是在上輩子發(fā)生過的舊事。
內(nèi)心的平靜提醒我時間的確是最好的療傷圣藥。
但現(xiàn)在的我可不是過去的曾窈了。
所以我利落地轉身過去扇了嘴臭的公子哥一巴掌。
“去死吧你。”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曾窈,你長本事了啊?”
“信不信我讓唐煜過來收拾你!”
我笑了出來:“都這么多年了,你們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還是一樣的傲慢。
公子哥卻誤以為我怕了,指著我的肚子說:
“你知道后悔了就行,趕緊把這個孩子處理掉。”
“唐煜惦記了你那么多年,你只差一步就能階級跨越了,這不是你這種人一輩子的目標嗎?”
階級跨越?
七年前我倒是跨過一次。
被唐煜從好人家的女孩變成了臭名遠揚的壞女人。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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