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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扛著行李離開的,可不是旅游,也不是搬新居,是走上一條不知道頭在哪的路。1960年代末,河南南部的淅川縣,整個縣城要讓位給水,整個縣的人得騰地方給一個叫“南水北調”的大工程。
誰也沒想到,家鄉最后一次出現在眼前,是在船上回頭望那一眼。
那時候,有人說:“我再窮再苦也不愿意走啊,這塊地咱幾輩子人都在這。”可那年,水已經漲上來了,種了一輩子的麥地看不見了,灶臺也泡了,家門口的槐樹成了水里的孤島。
有人搭了草棚子想再撐幾天,但再撐也沒辦法,水說來就來,不長眼。
大伙最后只能聽從安排,坐船去了湖北一個叫“大柴湖”的地方。
名字聽著好聽,像個能釣魚、曬太陽的地方。
可一腳踏上岸,才知道是真坑——蘆葦比人高,水氣沖天,腳下全是爛泥。
有人當時就愣住了,說這不是湖,這是沼澤。
大柴湖原來沒人住。
三十多年前那場大水把漢江堤沖垮了,這地兒就成了沒人敢靠的地方。
蘆葦瘋長,地里全是實心的硬桿子,移民一看傻眼了,干活都沒法落腳。
可再難也得活下去。
想要吃飯,先得開地,想開地,先得除蘆葦。
砍柴砍到手起泡,拖拉機從武漢調來的,輪子一轉,蘆葦倒一片。
可是光倒了還不行,根還在下面扎著,硬得像鐵絲網,得人一根一根拔。
頭幾年,沒啥好吃的,連下鍋的菜都得提前跟鄰居打招呼。
誰家有一碗米,得分三頓吃。
衣服洗了掛外頭,一晚上霜打了又濕。
房子是新修的,但也就是四面磚墻加個瓦頂,下雨天屋里比屋外還潮。
人多地少,一個屋子睡三代人,拉個簾子算是隔間。
有一年雨特別多,淅川來的移民村全淹了。
鍋碗瓢盆漂在屋里,孩子的拖鞋被沖到溝里,老母親一邊撈盆子一邊掉眼淚。
可沒一個人說要回去。
不是不想,是知道回不去了,老家已經在水庫底下睡著了。
糧食咋種?這成了大問題。
河南那邊種玉米種小麥,這邊得種水稻,可是大多數人哪會種水稻?連地怎么灌水、插秧怎么排行都不知道。
后來有人提議試試,說:“這地濕,水稻說不定能長得好。”有個書記帶頭種,村里人也跟著學,邊干邊琢磨。
有人笑著說:“臭水窩種臭水稻,搞不好還真能收一千斤。”
幾年下來,地是平出來了,水稻也種順了,有點樣子了。
可問題還沒完,地勢低,排水差,水溝一堵,莊稼就爛。
有人拿著鐵锨白天種地,晚上挖溝,腰都直不起來。
可沒人說放棄,一個字也沒提。
到了后來,大柴湖慢慢變了樣。2000年以后,有人開始在這開小廠,搞加工,搞養殖,飯碗漸漸多了些。
有的年輕人不種田了,去開發區上班。2010年以后,大柴湖出了開發區,有了正規規劃,移民的孩子們也不再靠種地吃飯了。
2019年,當地專門建了個館,記錄那批移民的故事,叫“一館三園”。
不少老移民帶著孫子去看,指著照片說:“你爺爺以前就是在這清蘆葦的。”孩子聽得一愣一愣,不信爺爺種地還得拔鋼一樣的草根。
有人后來回過淅川,坐船在水庫上漂,看著水底下那片老地,誰也說不出話來。
城沒了,人分散在湖北的這片地上,可他們用手打下來的地還在長糧食,蓋了新房,生了新一代。
大柴湖現在早不是當年的湖了。
地不再爛,屋不再漏,飯也不再愁。
可那批最早坐船過來的人,有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村頭的老槐樹還在長,新一代孩子騎著電車去上學,跟以前背著鋤頭進地的日子比,像換了個世界。
湖北省檔案館《南水北調湖北段移民安置檔案選編》
《大柴湖移民紀實》湖北人民出版社
中國水利報社:《南水北調移民口述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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