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將目光投向大自然,便會驚異地發現,人類嬰兒在眾多動物幼崽面前,顯得格外脆弱。
以常見的家畜為例,豬、牛、羊的幼崽出生后不久,便能掙扎著站起身來,用不了幾天,就能穩穩地奔跑、跳躍 ,迅速適應外界環境。再看野生動物,羚羊幼崽出生后短短幾分鐘,就能顫顫巍巍地站立,隨后便能跟隨母親遷徙,躲避天敵。
即便是與人類親緣關系較近的黑猩猩幼崽,出生后雖然不能立刻行走,但很快就能緊緊抱住母親,或是在樹林間爬行,4 個月左右便可以獨立行走,對自然事物的認知能力在此時甚至超過了 1 歲的人類嬰兒。
反觀人類嬰兒,出生后的第一年幾乎沒有任何生存能力,連最基本的站立都需要花費數月時間學習,只能躺在床上,完全依賴父母的喂養與照顧。大約 6 個月左右才開始學會爬行,1 歲左右才搖搖晃晃地邁出人生的第一步。
要想實現完全獨立自主,更是需要長達十幾年的成長與學習。在這漫長的成長過程中,人類嬰兒不僅行動能力極為有限,也缺乏自我保護的能力,面對外界的危險,幾乎毫無抵御之力。
在現代社會,憑借先進的醫療技術、安全的居住環境以及豐富的物質資源,我們能夠悉心呵護這些脆弱的小生命,陪伴他們慢慢成長。
然而,回溯到原始社會,那是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時代,自然環境惡劣,猛獸環伺,人類自身也還在為了基本的生存而苦苦掙扎。在這樣的背景下,毫無自理能力、行動能力極差且哭聲還可能引來危險的人類嬰兒,究竟是如何存活下來,避免被殘酷的大自然淘汰的呢?這無疑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且引人深思的問題。
人類的進化歷程是一部波瀾壯闊的史詩,其中直立行走和腦容量增加堪稱最為關鍵的兩大變革。大約在數百萬年前,我們的祖先生活在森林之中,像其他靈長類動物一樣,依靠四肢在樹枝間穿梭、覓食。然而,隨著環境的劇烈變遷,森林逐漸減少,草原不斷擴張,為了在新環境中更好地生存,人類的祖先勇敢地邁出了直立行走的步伐。
直立行走,為人類開啟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門。
它解放了人類的雙手,使得我們能夠制造和使用各種工具,從簡單的石斧、骨針,到后來更為復雜的機械器具,工具的不斷演進極大地推動了人類社會的發展與進步。同時,直立行走讓人類的視野變得更加開闊,能夠更早地發現遠處的獵物和潛在的危險,大大提升了生存幾率。更為重要的是,它促使人類的身體結構和生理機能發生了一系列適應性變化,為后續的進化奠定了堅實基礎。
在直立行走的推動下,人類的智力也在不斷發展,腦容量呈現出迅猛增長的趨勢。
早期人類的腦容量相對較小,思維和行為較為簡單。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腦的神經元數量不斷增加,神經網絡愈發復雜,人類逐漸擁有了更強大的思維能力、語言能力和創造力。這使得我們能夠思考抽象的概念,創造出藝術、文學、科學等燦爛的文明成果,在地球上確立了獨一無二的主導地位。
直立行走在為人類帶來眾多優勢的同時,也給女性的分娩帶來了巨大的挑戰。
為了適應直立行走,人類的骨盆逐漸變小、變窄,形狀也發生了顯著改變,從猿猴又長又細的槳形變為又寬又扁的鞍形,產道也隨之變得狹窄且扭曲。而在人類進化過程中,腦容量的增大使得胎兒的頭部也越來越大,這就導致分娩時胎兒的頭部難以順利通過狹窄的產道。
在這種情況下,難產的風險大幅增加。對于原始人類來說,難產往往意味著母嬰雙亡,這對種群的繁衍構成了嚴重威脅。為了降低難產的風險,保證種族的延續,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適應策略 —— 讓嬰兒提前出生。
從某種意義上講,人類的嬰兒都是 “早產兒”??茖W家推測,如果人類嬰兒在母體內發育到像其他動物幼崽那樣成熟才出生,其頭部大小將遠遠超出母親狹窄產道所能容納的范圍,分娩幾乎不可能實現。
因此,人類嬰兒在大腦和身體還未完全發育成熟時就提前來到這個世界。雖然提前出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分娩的難度和風險,但也使得人類嬰兒出生后顯得格外脆弱,需要父母給予更多的照顧和保護。
在原始社會,為了應對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兇猛的野獸威脅,人類逐漸形成了群居的生活模式,通常以氏族或部落為單位,組成小規模的群體,依靠打獵、捕魚和采集來獲取食物,居住在簡易的棚屋或洞穴中。這種群居生活方式為嬰兒的生存提供了至關重要的安全保障。
在群體中,成員們能夠相互照應,共同抵御外界的危險。當有野獸來襲時,群體成員會迅速做出反應,有的負責驅趕野獸,有的則負責保護嬰兒和其他弱者。眾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使得野獸不敢輕易發動攻擊,大大降低了嬰兒被野獸攻擊的風險。就像在面對劍齒虎這樣的強大猛獸時,單個的原始人可能毫無還手之力,但一群手持武器、團結協作的原始人則有能力將其擊退,保護群體中的嬰兒免受傷害。
此外,群居生活還使得信息的傳遞和共享更加高效。群體成員可以相互交流關于周圍環境、食物來源、潛在危險等方面的信息,提前做好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例如,當某個成員發現附近有危險的動物出沒時,能夠及時通知其他成員,讓大家提高警惕,加強對嬰兒的保護。這種信息的共享和交流為嬰兒的生存提供了更多的保障。
在原始社會,嬰兒的哭聲是他們與外界溝通的主要方式,承載著豐富的信息,對于他們的生存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當嬰兒感到饑餓時,哭聲會急切而頻繁,仿佛在向父母訴說 “我餓了,快給我食物” ;當感到寒冷,哭聲則會帶著一絲顫抖,似乎在祈求 “我好冷,快給我溫暖”;身體不適時,哭聲會變得尖銳而痛苦,提醒父母 “我不舒服,快來看看我”。在沒有語言能力的情況下,哭聲成為了嬰兒表達自身需求、傳遞身體狀況的唯一有效手段,讓父母能夠及時給予照顧和關懷。
然而,在危機四伏的原始環境中,嬰兒的哭聲在帶來被照顧希望的同時,也可能引發致命的危險。在茂密的叢林中,潛伏著各種兇猛的野獸,它們聽覺敏銳,嬰兒的哭聲一旦傳出,就可能被這些野獸捕捉到,成為吸引它們前來的危險信號。比如,劍齒虎常常隱匿在暗處,等待著獵物的出現,嬰兒的哭聲很可能會讓它循聲而來,對嬰兒和整個群體構成嚴重威脅。
為了在哭聲帶來的需求滿足和潛在危險之間找到平衡,原始人類在長期的生存實踐中逐漸發展出了一系列應對策略。一方面,群體成員會時刻保持警惕,安排專人負責警戒,密切關注周圍環境的動靜,一旦發現有野獸靠近,立即發出警報,提醒大家做好防御準備。
另一方面,當嬰兒哭泣時,父母會迅速將其抱在懷中,輕聲安撫,用溫柔的動作和聲音讓嬰兒盡快平靜下來,減少哭聲持續的時間和音量,降低被野獸發現的風險。此外,原始人類還會選擇相對隱蔽、安全的地方作為棲息地,如山洞、茂密的灌木叢等,這些地方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阻擋哭聲的傳播,為嬰兒提供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除了哭聲之外,人類嬰兒還擁有一些獨特的本能,這些本能同樣在原始社會的惡劣環境中發揮了重要的生存作用。其中,強大的抓握能力便是一項引人注目的本能特征。嬰兒在出生時就具備了相當有力的抓握反射,當他們的小手觸碰到物體時,會不自覺地緊緊握住,甚至能夠承受一定的重量。這種抓握能力并非偶然,而是與原始人類的生活方式密切相關。
在原始社會,父母在外出狩獵、采集食物時,常常需要將嬰兒帶在身邊。
由于當時的生活條件艱苦,沒有現代的嬰兒背帶等工具,嬰兒只能依靠自己的抓握能力緊緊抓住父母的身體,以免在行動過程中掉落。那些抓握能力較強的嬰兒,在跟隨父母活動時更加安全,也更容易存活下來。經過漫長的自然選擇,這種強大的抓握能力逐漸成為人類嬰兒的一種本能,被深深地烙印在基因之中,代代相傳。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本能是嬰兒在移動過程中保持安靜的傾向。在原始社會,當人類群體在遷徙、尋找食物或躲避危險時,保持安靜至關重要。嬰兒如果在移動中哭鬧不止,很容易暴露整個群體的位置,引來野獸的攻擊。
因此,那些能夠在移動時保持安靜的嬰兒,更有可能使自己和群體避免危險,從而獲得生存的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在移動中保持安靜的本能逐漸在人類嬰兒中固定下來?,F代的嬰兒在被抱起或移動時,往往會本能地停止哭泣,變得安靜,這或許正是對遠古時期生存策略的一種遺傳記憶,是自然選擇賦予人類嬰兒的寶貴生存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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