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八路軍電臺科長,28歲不到,申請結婚被拒,帶著密碼本叛逃,被發現時,穿著皮鞋,住進了日軍特供別墅。
楊成武拍桌命令:活捉。
紅顏誤國:叛逃背后的婚姻困局
1942年初春,冀中,敵后戰區。
劉長生,晉察冀軍區二八五團電臺科長,27歲,黨齡四年,職級為“科”,不夠條件。
他遞交了婚姻申請報告,蓋了“機要崗”字樣的紅章,理由寫得很明白“已與×縣×村張氏相識三年,感情穩定,請組織批準成婚。”
一個星期過去,批示下來了,四個字:“不予批準。”
原因有三:
- 年齡不到28歲;
- 黨齡未滿五年;
- 職務不達團級以上干部。
他是科級,電臺系統,掌握全部密碼本、收發頻率、主副臺切換規則。
《晉察冀軍區干部婚姻守則》第七條:凡電臺系統、通訊要害崗位人員,一律不得擅自結婚,違者開除黨籍、軍籍,視情節重者移交法辦。
劉長生沒吭聲,第二天,他將密碼本換了個封皮,藏進干糧袋,傍晚時分,借口“去石橋收轉報文”,跨過封鎖溝,失蹤了。
軍區情報科當天晚間收到密電,內容截獲自保定日軍駐地:“新到電臺人員一名,通漢語,攜密本,擅解八路頻段……”
他叛逃了,帶著密碼本。
張氏,劉長生欲娶之人,實為當地大戶張廣順之女,家中曾與保定偽憲兵隊有舊識,女方起初是情感投入,后來變得強勢,3月初,她托人傳信:
“你要是再不給我個結果,我就嫁給趙副官了,他有房,有地,還真心。”
趙副官是趙玉昆的義子,偽軍中隊長,日軍翻譯。
劉長生反復踱步,他沒多想,不是猶豫,而是覺得這一切不公平。
電臺每天的報文從他手上發出,他知道“綏遠之變”“百團大戰”,也知道每次行動代價幾何,他不是沒立過功,但就是過不了那條線。
他去了趙玉昆的駐地,住進偽軍營房,五天后被送往保定,第二周,日軍在保定東北部設立一處“特別監聽臺”,偽裝成電料工廠,劉成的密碼本,就被用來復原八路軍頻段調度規則。
這是一次嚴重泄密事件。
鐵血指令:楊成武的生死抉擇
4月上旬,楊成武接到密碼泄密通報,文件共兩頁,末尾標注“密碼表D-4段已被破譯可能性高達七成”。
當天夜間,楊成武主持軍區常委會議,決議如下:
全軍立即更換所有主副頻密碼;電臺系統執行“甲級通訊管控”,限三日完成;“劉長生一案,必須活捉。”
這句話,他重復了兩次。
為什么活捉?因為密碼表D-5尚未啟用,而其前后章節藏有指令轉義邏輯,必須確認是否已泄露。
再者,活人能交代部署圖、監聽電臺的方位,“打死了,他就真的‘值’了。”
執行人選:鋤奸科長,寧亞川。
30歲,原為保定綏署政警處捕快,后在一次行動中救下八路干部,歸隊,熟悉保定地形,認得趙玉昆,且不在日軍監聽電臺通聯名單中。
楊成武當場對寧說了一句:你能辦到,不需要槍響太多。
寧亞川帶了四人小組,自備偽軍番號與“賞功令”,假稱“八路中隊繳獲物資不均,引起內訌”,帶傷逃出,求趙玉昆收編。
趙玉昆見寧持有一份日偽合拍的“軍糧調撥表”,態度轉緩,初步收留,留職“倉儲管理”,寧亞川沒有急著接觸劉長生。
先動了兩個趙玉昆看不順眼的副頭目。
一個是三十六號兵站的販酒頭,一個是鐵貨配給處的太倉頭,前者被舉報“私吞五十斤高粱酒”,后者被人“揭發攜帶八路軍軍刀”。
趙玉昆開始信任寧亞川,五月初,他讓寧去清點“西廂房的監聽臺物資”,同時安排劉長生協助。這是寧第一次正面接觸劉。
劉長生瘦了,人卻顯得干凈了,頭發理得很細,穿的是日本提供的呢料西裝,腳踩皮靴,他說話時夾雜了日語口令,講得比普通話還順。
“寧哥,你也來了?我還以為你早在阜平。”
“呃,那邊不太好混。”
“這里挺好,吃的多,沒人罵你。”
寧沒多說,他注意到桌上的信紙,有一封未封口的信,開頭是:‘給中央軍區組織部的信’。
信件寫了些內容模糊的話,提到“愿意協助推動冀中和平進程”“以密碼本換保命機會”等。
這是證據,他必須找個時機帶走人,三天后,趙玉昆送來酒席,為的是慶賀趙副官升職。
寧提議去澡堂洗一洗,“干干凈凈再喝酒”,劉長生答應了。
澡堂在后營,距離宿舍有150米,進去前,寧把門從里面反鎖,掏出槍,指著劉的后背。
“脫了吧,走一趟。”
“你要干什么?”
“軍區要見你。”他說。
洗澡堂后門,是寧來時踩好的小路,馬車早就在那了,兩人上車后,偽軍崗哨有人察覺異常,開槍追擊。
寧一槍打斷前輪,車歪進溝,二人滾下,劉長生摔斷了左腕。
寧拖著他,穿過果園,又遇追兵三人,開槍,干凈利落,全倒。
第五天,他們回到了軍區三分區聯絡點,劉長生歸案。
孤膽擒叛:寧亞川的生死博弈
劉長生被帶回的那一夜,天上下雪。
已經是5月末,延安天氣卻突然轉冷,他手臂纏著繃帶,褲腳上沾著半干的血,沒有人說話。
押送小隊進駐晉察冀軍區第三分區看押處,寧亞川親自押車,一路未眠。
寧沒有交槍,他遞交的是押送報告,詳細列出全過程,附帶三個繳獲物件:殘損密碼本、日軍監聽臺簡圖、劉本人親筆所寫“勸降信”副本。
其中最關鍵,是第三項。
劉長生曾寫信,交由趙玉昆擬通過“中間人”遞送延安,內容是“本人愿歸順政府,以助冀中和平建設”,這封信并未寄出,在監聽臺抽屜里被寧亞川取出,蓋有日方閱件章。
——這就是鐵證。
第二天,楊成武看完報告,只說了一句:“抓得穩,抓得值。”
寧亞川無軍功獎賞申請,他只是要求寫一份追蹤報告,交軍區保衛部備案,他筆跡端正,一共寫了三頁,用詞直白,不留空話。
5月28日,八路軍第3支隊夜襲保定北站郊外日軍電料工廠,根據劉長生供述的“監聽臺位置”,共引爆四個電臺主機與兩座備用塔。
繳獲頻譜記錄器一臺,成功阻止日軍對新密碼D-5段的破解延伸。
八路軍方面統計,該監聽臺若持續運作三個月,可能破譯通聯頻率17組以上,劉長生雖未交出D-5,但若再晚兩周,將無法挽回。
這一戰,代價很大,但通信系統被保住了。
楊成武在會上指出:
“此事歸根結底,是組織紀律出了漏洞,是通訊人員紀律松懈。”
隨后下達指令:
立即整頓所有電臺系統干部婚戀審查制度;
專設“通信保衛組”,交鋤奸科直接管理;
所有電臺密碼表,設一級備份員,實行雙人交替制。
劉長生事件引發的,不只是一次反間諜勝利,更是制度的補縫。
紀律與警示:歷史鏡鑒中的血色教訓
6月初,劉長生被押往延安,移交中央軍委軍事法庭。
根據《八路軍軍事審判暫行條例》,他被以“叛變投敵、泄露軍事機密”定性。
審判過程只用了三天,審判長在最終裁定時說:
“劉長生身為電臺干部,掌握軍中絕密,因私情未遂,投敵求婚,行徑極端惡劣,雖未全泄密碼,但行為已成事實。”
6月10日清晨6點30分,執行槍決。
判決全文未公開,僅在通信系統內部傳閱,多數電臺科員是在換密期間,才知道劉長生“出事了”。
寧亞川因任務成功、作戰果斷,被記三等功一次,晉升為鋤奸科副營長,他謝絕了調任延安“鋤奸隊”的建議,只留下了一句話: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做了不該拖的事。”
后來人提起這件事,都在講“活捉”的故事,但真正讓軍區震動的,是對密碼系統的警覺。
劉長生只是第一例,不是唯一。
1943年,晉冀魯豫也曾發生“電臺組長帶走密本出逃”事件,被快速圍捕,未釀成后果。
1944年,山東軍區通訊營內部女報務員私交偽軍,也被鋤奸清除,這些人沒有留下名字,但都留下制度修正的痕跡。
這類事件最敏感,涉及內部人,觸動紀律底線,一旦處理不當,影響整線信任,所以,楊成武最后在軍區會議上說了兩句話:
“紀律不是冷漠,是保命。”
“通電臺的,心要比槍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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