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模型迅猛發展的第三年，智能硬件市場波濤洶涌。

6月25日下午，被稱作“AIGC（人工智能生成內容）第一股”的出門問問（02438.HK）發布了AI（人工智能）智能體硬件產品TicNote。值得注意的是，在TicNote之前，出門問問已經7年沒有發布過硬件產品。

放眼整個行業，AI硬件的競爭已經進入多維度、高強度階段。傳統科技巨頭、硬件制造商、互聯網公司、新興創業公司等紛紛入局——就在TicNote發布次日，被認為具有強大市場號召力和供應鏈議價能力的小米正式加入AI眼鏡市場。

“智能硬件最大的競爭對手是手機。”出門問問創始人、CEO（首席執行官）李志飛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在布局考量上，他選擇“避開手機廠商的戰略焦點”。原因在于新型硬件的復雜度較高，手機廠商的供應鏈能力、研發能力都更具優勢，如果是戰略方向，大廠可以選擇虧錢投入，但“友商”就會“虧得一塌糊涂”，而避其鋒芒，或許能在垂直方向上成為“王者”。

李志飛 圖片來源：公司提供

AI是靈魂，硬件是身體

李志飛似乎重拾了對智能硬件的信心——TicNote搭載了其自研的AI Agent（智能體）——Shadow AI，支持AI轉寫、總結、生成思維導圖等功能，適用于會議、醫生問診、課堂學習、采訪溝通等場景。根據李志飛的計劃，未來出門問問還會發布搭載Shadow AI的全新產品系列。

TicNote于今年4月16日首發于海外市場，于6月25日在國內市場發售。這一產品的使用以訂閱制為主，除了預置的免費積分額度外，需要購買積分或者按年或月訂閱使用。

相較于海外市場，國內的訂閱制消費意愿難言積極，出門問問對此是否有預期？

李志飛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對于是否在國內市場發售，團隊也曾糾結過：“Claude（注：美國人工智能初創公司Anthropic發布的大型語言模型家族，擁有高級推理、視覺分析、代碼生成、多語言處理、多模態等能力）已經賣了這么多錢，國內居然還沒有一個正式發布的。”最終，他們仍然覺得這是一個商業機會，“畢竟我們自己的團隊在國內，還是有一定機會”。

該策略背后是李志飛心態的轉變，“我不想要（銷量）目標跟預期，但我有戰略定力和決心”。

出門問問將此歸納為一條軟硬件結合之路。按照李志飛的說法，硬件是軟件的載體，軟件的能力能否留住用戶，是產品價值的體現：“免費的會員過期了，用戶愿不愿意續費？如果不愿意續費，那其實某種程度也說明這個軟件價值沒有那么大。”

“AI才是靈魂，硬件就是一個身體。”李志飛坦言，TicNote的硬件并不復雜，而經過了此前對于硬件產品的經驗積累，出門問問會選擇做一些當前技術已經非常成熟的硬件，而不會選擇挑戰VR（虛擬現實）/AR（增強現實）這類需要強研發的硬件形態。

圖片來源：公司提供

避開手機廠商的戰略焦點

6月26日晚間，小米發布了首款AI眼鏡，給“百鏡大戰”又添了一把火。

“其實我們一直想的就是能不能避開手機廠商做的事情，或者至少避開手機廠商的戰略焦點。”6月25日下午，李志飛在回應《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提問時，也提到了AI眼鏡——這是大多數人看好的硬件賽道，雷軍也稱之為“隨身的AI入口”“面向下一個時代的個人智能設備”，但李志飛的觀點是“我們盡量不要去做”。

“我們做的反而就是小的（切口），或者說是手機廠商一進來也沒有什么碾壓式壁壘的（硬件產品）。什么叫有碾壓式壁壘的？手機廠商如果真的要把AI眼鏡作為戰略目標，它們是有碾壓式優勢的。”李志飛表示。

這背后是對資源配置比拼的考量，如果大廠選定了戰略目標，無論是供應鏈能力、研發能力，還是財力的投入，其他競爭者都很難與之匹敵，會“虧得一塌糊涂”。

李志飛認為，想要生存，只能避其鋒芒，悄悄成長。就像無人機、掃地機器人等，這些成長起來的企業都避開了手機廠商必須干的事情。“等手機廠商要干的時候，它也很厲害了。至少在這個垂直方向，它就是王者了，那手機廠商也打不過它了。”李志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