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到25日，第76屆北約峰會在荷蘭海牙舉行。這是新任秘書長馬克?呂特上任后的首次峰會，也是特朗普重返白宮后第一次參加北約峰會，再加上近8000人與會——其中包括40多位成員國元首或政府首腦，這場峰會從一開始就備受關注。但誰也沒想到，最終焦點竟成了一場荒誕的“認父”劇。

這場峰會完全成了“特朗普專場”，一切安排都圍著他轉。原本三天的議程被壓縮到兩天，最后只剩一場晚宴和兩場倉促的會議，冗長的討論全被砍掉——就因為特朗普早就抱怨北約會議“浪費時間”。

荷蘭還特意安排國王王后親自主持豪華晚宴，珍饈美饌堆滿餐桌，擺明了要給足特朗普面子。

呂特作為新秘書長，更是把討好做到了極致。峰會前，他給特朗普發私信：“恭喜您在伊朗問題上的果斷行動，這是無人敢做的事……我已經讓所有人同意把軍費提到5%了，這是您的勝利！”

峰會中，特朗普把伊以沖突比作“小孩打架，打幾分鐘再拉開更容易”，呂特立刻接話：“有時候，爸爸就得說狠話！”這話被特朗普抓住不放，在采訪中模仿呂特語氣說“他深情地叫我爸爸”，甚至開玩笑要“揍不聽話的他”，而呂特則只能慌忙解釋“只是比喻”。

不過這場峰會的“排面”可不止于討好，背后的花費更是驚人。荷蘭動用了全國一半以上的警力——2.7萬名警察，加上1萬多名國防人員，還派了護衛艦、F-35戰機和阿帕奇直升機巡邏，安保規格刷新了紀錄。整個峰會花費1.834億歐元，相當于荷蘭全年國防預算的16%，按實際開會2.5小時算，每分鐘成本高達100萬歐元。

有意思的是，峰會場外的景象完全不同。6月22日起，12個歐洲國家的反戰團體發起“和平封鎖行動”，2.3萬人舉著“北約制造戰爭”的標語在和平宮前游行，抗議增加軍費，要求解散北約。最后抗議還轉向聲討美國襲擊伊朗核設施，聲援伊朗和巴勒斯坦，與峰會場內的“團結”假象形成了刺眼對比。

回到峰會核心議題，軍費問題始終是繞不開的坎。特朗普一早就放話，要北約成員國把軍費從GDP的2%提到5%，還點名批評西班牙、加拿大“不達標”。呂特一邊拿“俄羅斯威脅”“中國威脅”施壓，一邊想出折中方案：未來十年提到5%，但拆成3.5%用于實戰建設，1.5%算日常基建——等于玩數字游戲給歐洲留余地。

即便這樣，還是出了岔子。西班牙當場硬剛，公開拒絕5%的目標，只承諾到2.1%。特朗普氣得當場怒斥其“搭便車”“不履行義務”，還放話要在貿易談判里“讓它付雙倍代價”。這場爭吵徹底暴露了所謂“全體一致”的真相：不過是勉強維持的表面共識，各國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更讓北約沒面子的是亞太盟友的態度。北約原本想拉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這“印太四國”參會，推進所謂“全球聯盟”，結果日韓澳都以“國內事務忙”為由缺席，只剩新西蘭象征性到場。這記“用腳投票”的耳光，狠狠打在北約全球化的野心上——很明顯，亞太國家根本不想被綁進歐美對抗中俄的戰車。

烏克蘭的處境則更顯尷尬。澤連斯基這次也是破了大防，他為了見特朗普，特意穿了三年沒穿的西裝，結果雖然見到了特朗普，卻被當場打臉：澤連斯基說兩人談了停火，特朗普直接否認。

要知道去年峰會還大談對烏長期支持，今年不僅沒邀烏克蘭“上桌”，連俄烏沖突議題都從議程里消失了，烏克蘭加入北約更是遙遙無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烏克蘭正在變成被拋棄的棋子。

說到底，冷戰時靠蘇聯威脅綁在一起的北約，早就沒了共同目標。美國想當“爸爸”式的主導者，歐洲卻在安全上離不開美國，只能忍氣吞聲。特朗普把盟友當“提款機”，歐洲嘴上順從，實則各有盤算——軍費承諾摻水分，西班牙公開叫板，都是明證。

呂特的“爸爸”比喻，與其說是隱喻依賴，不如說是美歐關系的真實寫照：美國不再把歐洲當平等盟友，而是要像訓孩子一樣“管教”；歐洲為了安全，不得不放下尊嚴諂媚。但靠這種不平等維系的聯盟，能撐多久？從天價花費到街頭抗議，從“認父”鬧劇到軍費爭吵，海牙峰會把北約的虛弱暴露得徹徹底底。

這個曾經的軍事集團，如今只剩靠討好和表演維持的空殼，或許真如抗議者標語寫的那樣——“北約制造戰爭”，而它自己的瓦解，可能已在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