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資料:鄧葉蕓(2008)《母親鄧惠中的故事》北京:中國婦女出版社
1949年,國民黨此時敗局已定,全國解放只是時間問題。這么多年來,為了革命奮斗一生的人,期待的這一刻終于要到來了。但別忘了,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可怕,敵人在絕望中進行困獸之斗,比起往日的白色恐怖更加殘忍。
破綻
渣滓洞里,中共女黨員鄧惠中被敵人從牢房中拖了出來,很快被帶進了審訊室。鄧惠中戴著手銬腳鐐,面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身邊散發著血腥和腐爛的氣味。鄧惠中面對兇殘的敵人,絲毫沒有畏懼,即便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遭受什么樣的酷刑,卻還是一臉平靜。
鄧惠中被抓進渣滓洞已經將近一年的時間了,在此期間,鄧惠中頻繁遭受敵人的迫害。敵人使用了各種酷刑和手段,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始終沒能讓鄧惠中的信念動搖半分。這一次行刑,敵人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在鄧惠中被推上老虎凳以后,卻發生了一個讓敵人深感意外的情況。原來,鄧惠中受老虎凳之刑時,像以往一樣強忍著劇痛,卻始終咬牙堅持,即便昏迷也不曾開口說一句話。但這一次,敵人用冷水將鄧惠中潑醒時,大量的水的潑到了鄧惠中的腳上。
彼時正值寒冬,冰冷的水潑在鄧惠中身上讓她忍不住顫抖。敵人在潑水的時候,手不小心碰到了鄧惠中顫抖的腳底板上,令鄧惠中下意識的出現了一個縮腿的動作。這個動作雖然幅度不大,卻被審訊鄧惠中的敵人看在眼里,回頭望向鄧惠中以后,狠毒的眼睛里頓時一亮,臉上浮現出陰狠的獰笑。
飽受折磨
敵人為何有此表情?實在是鄧惠中自從進了渣滓洞,著實令他們頭疼。其一,鄧惠中雖然是女子,卻巾幗不讓須眉。畢業于師范學校的鄧惠中,表面上從事的是教育工作,卻在參加革命后利用校長的身份帶領學生們抗日。
鄧惠中的丈夫也是革命者,兩人夫妻同心,一同從事革命事業,令當地的愛國運動一波接著一波,嚇得敵人膽寒。鄧惠中的能力很快得到了組織的認可,抗日戰爭結束以后,得到了軍事學校深造的機會,后被派往岳西指導地下工作。
鄧惠中在此期間表現突出,頻繁立功,接連獲得了組織獎勵的兩把手槍。正因為鄧惠中善用雙槍,也成為“雙槍老太婆”的原型之一, 卻在事業最轟轟烈烈的時候,遭到叛徒出賣而被捕入獄。當時,與鄧惠中一同被捕入獄的還有家人,這也成為敵人逼迫鄧惠中出賣同志的重要手段之一。
敵人抓住鄧惠中以后,曾經給她手指釘過竹簽,但鄧惠中雙手流滿鮮血,嘴里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敵人無奈之下,叫人帶來了她的女兒,威脅她若不肯聽話,就要當著她的面槍決她的女兒鄧葉蕓。
鄧惠中見到自己的女兒心如刀絞,卻異常堅定的告訴女兒,即便是死,也不能出賣同志。敵人見狀,深知鄧惠中此舉絕不是虛張聲勢,最終無可奈何時只能奉命將她送往渣滓洞。
渣滓洞是敵人最殘忍的地方,指尖里釘竹簽都不算是最殘忍的手段。敵人在鄧惠中到渣滓洞的第一天,就開始了對她的折磨,老虎凳、辣椒水和燒紅的烙鐵輪番上陣。鄧惠中的身體飽受摧殘,身體頻頻達到極限導致昏迷,精神和信仰卻始終沒有崩塌。
正因為如此,鄧惠中在敵人眼中幾乎是毫無破綻的革命者,雖然依然對她動刑,但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恰好在這個時候,敵人注意到了鄧惠中縮腿的一幕,自然是惡向膽邊生,企圖利用鄧惠中最薄弱的環節當突破口,徹底撬開鄧惠中的嘴。
結局
敵人發現鄧惠中怕癢的情況后,立刻叫人送來了布滿鐵釘的板子子,將鄧惠中的腳放在針板上反復摩擦。這種痛苦不僅僅是疼痛,其中還夾雜著強烈癢,讓原本就怕癢的鄧惠中痛不欲生。鄧惠中自然清楚敵人的用意,盡管已經滿頭大汗,卻仍然堅持不開口說話。
敵人見到這一幕,壞心思更加多了起來,又叫人取來鋼絲刷子,用力對鄧惠中已經流血的腳底板刷了下去。火辣辣的疼痛和奇癢難耐交織在一起,這種感覺簡直令人痛不欲生。鄧惠中終于忍不住痛苦的叫出聲來,卻再次被敵人抓住了機會,趕緊將辣椒水給她灌了下去,導致鄧惠中的嗓子立刻腫痛起來,痛苦程度又拔高了三分。
面對敵人殘忍的折磨,鄧惠中的意識很快就不清醒了,但下意識中卻不斷告訴自己,不能開口出賣同志。此后,敵人又加入了棕毛刷子,還將她一邊進行老虎凳一邊刷。昏迷過去就立刻冷水潑醒,再反復殘忍的酷刑令她昏迷,幾輪下來已經折騰得不成人形。
鄧惠中再次清醒過來以后,敵人嘗試著詢問她是否屈服,卻沒想到鄧惠中用最虛弱的聲音,說出了最振聾發聵的痛斥,稱敵人是民族的敗類,早晚有一天要被清算。女兒鄧葉蕓在回憶錄中提到當時的母親,稱她是自己活下去的燈!而敵人在回憶錄中卻提到,她的眼睛像尖刀,自己甚至不敢與她對視。
11月27日,是鄧惠中與兒子鄧誠壯烈犧牲的日子,敵人快走到了窮途末路,心中卻仍然不忘作惡,在這一天對鄧惠中母子實施了毒手。
在此期間,鄧惠中遭受了人生中最后一次折磨,此時的敵人已經沒臉面對鄧惠中,他們只是一味的按照上級命令打人,甚至不敢與鄧惠中對視,卻再也沒有問鄧惠中一句是否招供?鄧惠中面對敵人的殘害,仍然保持著沉默,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過。
遇害之前,鄧惠中曾被敵人問過一個問題,這樣犧牲值得嗎?難道不覺得丟人嗎?鄧惠中的回答鏗鏘有力,稱為了革命犧牲值得。而且,自己的犧牲不丟人,反而是他們這種助紂為虐,絲毫沒有民族大義的民族敗類,即便是活著也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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