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主人公扎拉哩·爵三的一生很是傳奇,他救過康熙、扶過雍正、教過乾隆,是康熙帝御前頭等侍衛,乾隆帝馬上武功恩師。上三篇我們講述了《扎拉哩·爵三:忠肝義膽巴圖魯的不朽傳奇之武藝初成》《救駕康熙》《師生之緣》,下面,請了解一下爵三為何會吞金自盡的。
誤以為死,吞金自盡
(文/陳達)雍正十年(1732)發配伊犁的爵三已是七十有二,在流放的歲月里,他與馬爺爺相依為命。盡管馬爺爺年事已高,但他始終心系爵三的生活,無微不至地給予關懷。爵三也以自己的方式回報著馬爺爺的關愛,兩人彼此扶持,攜手走過了那段充滿挑戰的艱難時光。
(美麗的伊犁風光)
四年后(1736年)雍正駕崩,和碩寶親王弘歷繼位,他就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乾隆皇帝。在封建社會,皇帝在舉行登基大禮之前,要先舉行敬謝天地、祖宗、宗師(即老師)儀式。
內務總管大臣向乾隆報告擬訂的宗師名單時,說:“萬歲曾有一師父,犯滅門之罪,但先皇龍恩浩蕩,免職流放,不知生死……”乾隆聞言一怔,他立時想起了爵三,內心不禁一陣翻騰,覺得十分愧對老恩師。
乾隆動情的對大臣們說:“朕的文韜武略,全賴歷任恩師教誨。其中正白旗扎拉哩氏爵三公,年近八十仍受謫戍之苦。每念至此,朕食不甘味,夜不安寢。雖則爵三公之罪是先帝欽定,但他不但教導朕有大功,康熙十年舍命救皇祖,功莫大焉!應開先例赦之,命其回京。”
眾臣一齊稱頌新主尊師之舉堪為天下表率,懇請赦回爵三公。乾隆準奏,下旨宣爵三速速晉京。因登基在即,故下旨時加重語氣,并六百里加急宣調。第三天又下旨催調爵三。
圣旨到了伊犁,爵三跪接,已是驚慌不已。聽到圣旨中“命爾速速晉京”一語,頓時如冷水澆頭,一頭白發垂落胸前,喃喃自語:“完了、完了”他以為是弘歷記恨前仇,如今當上皇帝要報復,調他晉京凌遲處死。爵三勉強掙扎著挺起身子要謝恩,第二道調他進京的圣旨又到了,驚得他一下子頹坐在地……古時有文臣怕宣,武官怕調之說。想到回京必死無疑,爵三強打精神伏下身子叩頭謝恩,哆哆嗦嗦地說:“罪臣遵旨……”
(流人)
送走欽差爵三回到住所,見老師馬爺爺正怔怔地在門外等著,爺兒倆相互攙扶著進到屋里。爵三把馬爺爺讓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雙膝跪倒,哽咽的叫道:“老師,雍正爺讓我多活了幾載已是天恩浩蕩。新主宣調我回京,兇多吉少!弟子死不足惜,但弟子不孝,不能為恩師送終,死難瞑目!望老師多多保重,學生先走幾步,陰間再會吧!”
”馬爺爺與爵三相處幾十年早已情同父子,如今生死離別就在眼前,他聽罷老淚縱橫五內俱焚。馬爺爺知道爵三決心已下勸慰亦無益,于是,擦掉眼淚剛強地說:“爵三那,是為師害得你不得善終。如果四十年前不收你為徒弟,不因武功高強而為圣祖爺賞識,何愁一生不平平安安……唉,如今悔亦無益。吾本應與你同赴陰曹,但仍需為師為你收尸,送你回歸寧古塔。你……你就先行一步吧,為師隨后就去會你……”話未說完,便忍著老淚、身子顫抖著,慢慢轉身離去。
爵三待老師進到內室,他從錢搭子里摸出半根金條,一狠心吞下,忍著腹痛在火炕上仰面躺下。
爵三死后,馬爺爺為他料理后事裝殮入棺,隨后,他雇一輛趟子車拉著棺槨從新疆出發,晝夜兼程歷時半年,方把爵三的遺骨送回萬里之遙的故鄉寧古塔沃楞河邊。這位九十有余的馬爺爺,勉強拖著垂老虛弱之軀,仍強撐著與爵三兩個兒子一起辦完喪事。
事畢,馬爺爺便水米難進幾日后逝去。爵三的二子率全家老少披重孝,為馬爺爺舉辦了隆重的葬禮。祭典七日后,把老人安葬在薩海公墓旁與愛徒爵三相伴長眠。族長下令增加一條家規,后人祭祖上墳時,都要祭拜馬爺爺。
乾隆皇帝在金殿上得知爵三吞金而死的噩耗,大驚失色,連連頓足,悲痛地哭喊到:“是朕荒唐,是朕害了恩師!”他隨即傳旨命禮部按王爵待遇舉行祭典,祭典之日,乾隆皇帝率文武大臣,向爵三的靈位叩拜致哀。
(皇帝畫像)
半年后(公元1737年2月),乾隆下旨查訪爵三的后人,并準備加官世襲。然而,由于爵三自殺時擔心連累家人,在遺言中謊稱本族僅在北京一帶居住。結果,北京一帶的后人皆被御旨加官封爵。
寧古塔臥龍屯的族人得知皇帝下旨加官進爵的消息后,便選派人員前往京城,向朝廷稟報爵三的原籍和后人的真實情況。幾日后,皇帝降旨命吉林將軍派員查訪爵三家中情況。吉林將軍奏稱:爵三的扎拉哩氏一脈原籍烏拉,一百年前遷居寧古塔,居住在寧古塔副都統轄下的沃楞屯。爵三公有二子,均代父為祖父守孝,如今已年老云云。
乾隆皇帝聞報,感嘆良久。為了深切表達對恩師的懷念之情,他命禮部挑選丹青高手,依據自己對老師面容的回憶,畫了一幅四尺長、寬二尺坐著的爵三全身影像。畫像用上好的青綾裝裱,乾隆皇帝親筆在其右題寫“圣祖御前頭等侍衛、乾隆馬上武功恩師扎拉哩爵三公”。隨后,他連同一道圣旨和三百兩黃金的恩賞,派專人送到寧古塔沃楞屯。
(扎拉哩·爵三畫像)
張裕興先生說:這幅畫是恩師去世后乾隆根據回憶所繪,因此家族稱其為“影像太爺”,實際上是我六世祖爵三。這幅畫像一直由我家保存。后來,爵三公的兩個兒子先后去世,乾隆皇帝下詔贈長子阿勒色依公為武翼大夫、次子滿公為武德大夫,并準許使用透龍七孔墓碑。武翼大夫阿勒色依公的墓葬位于臥龍屯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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