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伊朗還是沒有搞清楚一點,那就是為何此次伊以沖突,以色列和美國,敢于直接對伊朗進行轟炸,完全不考慮事態(tài)的影響。
這背后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美國和以色列經過精確的計算,認定伊朗即便進行報復,其規(guī)模和強度也必然是高度克制的。
他們篤定,只要在軍事上給予伊朗足夠的震懾,再配合一些象征性的姿態(tài),就能輕易撲滅伊朗復仇的火焰。
后來的事實,似乎也印證了他們的判斷。
這場在2025年6月爆發(fā)的沖突,最終以伊朗簽署停火協(xié)議、并獨自承擔所有人員和財產損失而告終。
在這次沖突里,伊朗動用了超過五百枚導彈試圖發(fā)動飽和式攻擊,但面對美以聯(lián)軍先進的防空系統(tǒng)和強大的空中力量,效果十分有限。
戰(zhàn)后的評估報告顯示,以色列的空襲摧毀了伊朗大約一千枚導彈和數百個導彈發(fā)射陣地,這種損失程度,伊朗可能需要好幾年才能恢復元氣。
更為致命的打擊,是針對伊朗核設施的直接空襲,這讓伊朗的核計劃進程遭受了嚴重的挫折。
正是因為這場代價慘重的沖突,才引出了那位伊朗大使充滿無力感的言論。
這番話語,也揭示了伊朗在面對擁有絕對技術優(yōu)勢的對手時,所陷入的深層戰(zhàn)略困境。
當然,這種局面并不是一天形成的,它的根源深植于七十多年前。
1953年,由美國中央情報局在背后策劃的政變,推翻了伊朗民選的摩薩臺政府,這件事在伊朗人心中埋下了對西方,尤其是對美國極度不信任的種子。
這一歷史事件讓伊朗的決策者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永遠不能將國家的命運,寄托在外部大國的善意之上。
隨后在1979年爆發(fā)的伊斯蘭革命,更是將“反美”確立為伊朗新政權的立國之本,這也使得“屈膝投降”在伊朗國內成為一種政治上完全不可接受的選擇。
但在2015年,各方還是通過艱難的談判達成了歷史性的伊朗核協(xié)議。
根據這份協(xié)議,伊朗同意嚴格限制自身的核項目發(fā)展,以此來換取國際社會解除對其施加的嚴厲經濟制裁。
這本是伊朗務實派試圖通過妥協(xié)來換取國家發(fā)展空間的一次重要嘗試。
但隨著2018年美國單方面退出核協(xié)議,并對伊朗重新實施了空前嚴厲的“極限施壓”制裁。
美國的這種背信行為,讓伊朗國內的強硬派徹底占據了上風,他們認為這恰恰證明了對西方的任何妥協(xié)都是徒勞且危險的。
作為回應,伊朗開始逐步放棄遵守核協(xié)議中的各項承諾,重新啟動并大幅提升了鈾濃縮活動,使其距離擁有制造核武器的能力越來越近。
所以,在通往西方的合作大門被徹底焊死之后,伊朗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啟動了它的備用方案。
一方面,它通過支持敘利亞、黎巴嫩等地的盟友,來構建一個區(qū)域性的“抵抗軸心”,用非對稱的方式來對抗美以的壓力。
另一方面,它堅定地推行“向東看”戰(zhàn)略,不斷深化與俄羅斯和中國的全面合作,試圖建立一個獨立于西方主導體系之外的經濟與安全網絡。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美以兩國敢于采取如此冒險的軍事行動。
他們看到了伊朗在直接軍事對抗上的克制,以及其更多依賴代理人和外交博弈的策略,并將此解讀為可以利用的“軟弱”。
但這很可能是一種致命的戰(zhàn)略誤判。
一個在常規(guī)軍事力量上感到越發(fā)不安全的伊朗,就越有可能將擁有核武器視為保障國家生存的唯一終極手段。
一旦伊朗越過了核門檻,整個中東地區(qū)都可能被卷入一場無法控制的核軍備競賽,那時的局面將比現(xiàn)在危險百倍。
所以,問題也許并非是伊朗“沒有搞清楚”,而是當前這種以暴制暴的循環(huán),已經讓所有參與方都陷入了一個無解的死局。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