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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暈,咱上醫院看看……”
估計楊少華老爺子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生前最后一句話竟是不舒服想去看病。
7月9日,著名相聲演員楊少華去世,享年94歲。
94歲高齡的他本該在家安享晚年,卻被4個兒子吸血。
就在前天,他小兒子楊倫還發了段給父親洗臉刮胡子的視頻,想要展示自己的孝心,結果不過是為第二天帶老人參加活動做準備。
在楊少華去世前幾個小時,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卻還坐著輪椅被兒子推在烈日下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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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器晚成
1931 年,楊少華出生在北京的一戶貧寒人家。
父親早逝,母親帶著他撿廢紙、拾煤核勉強度日。
在他苦澀的童年里,早早便輟學去了西單商場鞋鋪當學徒。
12歲的少年總愛溜到隔壁啟明茶社聽相聲,然后用癡迷的眼神望著臺上的演員。
他癡迷到忘了手里的活計,被師傅辭退時,口袋里還揣著偷偷記下的唱詞。
后來在明園茶社打雜,常寶霆看這孩子眼里有光,便幫他牽線,讓他拜師郭榮啟。
可家里太過窮苦,他連像樣的拜師禮都湊不齊。
因此,楊少華在相聲界成了沒名分的“黑戶”,為此挨過多少白眼,只有他自己知道。
18歲那年,楊少華揣著一把快板闖天津,軋鋼一廠的鉗工車間里,他的即興小段總能讓工友們忘了疲憊。
工會的文藝骨干、南開區曲藝團的專業演員,一步步走來,他在捧哏的位置上站了大半輩子。
別人嫌配角不起眼,他卻把每個“嗯啊”都磨得有滋有味,一直在劇場積累經驗。
命運的轉折來的總是措不及防。
58歲那年,他遇到了趙偉洲,兩人一拍即合,共同創作表演了許多經典作品,如《危言聳聽》《枯木逢春》等。
楊少華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以幽默詼諧、含蓄內斂的表演方式,贏得了許多觀眾的喜愛和認可。
春晚上那句帶著天津味兒的調侃火遍全國時,沒人想到這個站在聚光燈下的老人,年輕時曾在茶館里端著茶壺聽別人說相聲。
后來他和兒子楊議搭檔演喜劇,鏡頭里的父子倆插科打諢,倒像是把生活里的默契搬上了熒屏,他也成了觀眾眼熟的“雙棲明星”。
相聲界的輩分盤根錯節,楊少華和郭德綱家的交情也纏在其中。
侯耀文與楊議稱兄道弟,而郭德綱又是侯耀文的徒弟,按照這個輩分來算,郭德綱見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喊聲“師爺”。
90歲那年,楊少華老爺子還穿上了相聲大褂去到了德云社,給郭德綱站臺。
從撿煤核的孩童到春晚舞臺上的相聲演員,楊少華用大半生寫出了“大器晚成”幾個字。
可誰也沒料到,這位把歡笑帶給世人的老人,晚年也逃脫不了被4個兒子吸血。
二、被4個兒子輪番吸血
年輕時的楊少華,心里面全是五個兒子 ——楊威、楊進明、楊倫、楊健、楊議,其中次子楊進明雖是義子,他也視如己出。
那會兒他跑碼頭演出,為了讓兒子們能在城市里扎根,他熬過數不清的通宵,嗓子啞了就含片胖大海,腰疼得直不起身就貼著膏藥硬撐。
一場場演出換來的血汗錢,被他一分分攢起來,咬著牙給每個孩子都置了房。
看著兒子們一個個娶了媳婦、成了家,他坐在老屋的藤椅上,摸著布滿老繭的手笑,以為這輩子的苦總算熬到了頭。
可他沒算到,自己掏心掏肺捧出來的,竟是一群永遠填不滿欲望的“巨嬰”。
短視頻浪潮涌來時,兒子們眼里的光變了味。
三兒子楊倫把94歲的他接回家,嘴上說著“爸,我來照顧您”,轉身就支起了手機支架。
所謂的“照顧”,是讓顫巍巍的老爺子當起吃播。
一天拍四五條帶貨視頻是常事,忙起來要連軸轉八條。
老爺子咬都咬不動,三兒子還在催著說廣告詞
鏡頭里的楊少華坐都坐不穩,背駝得像張弓,楊倫卻舉著淀粉腸往他嘴里塞,催著他念廣告詞:“爸,說呀,這腸香不香?”
老爺子的嘴里的淀粉腸嚼了半天還沒嚼動,眼神渙散,像個被擺弄的木偶。
小兒子楊議的算盤打得更響。
老爺子病中隨手寫的毛筆字,被他裝裱起來標上十萬高價;一把簽了名的扇子,也敢喊到五百塊。
最讓人心里發堵的是,他那棟三千平米的豪華別墅,大理石地面能照見人影,水晶燈晃得人睜不開眼,從頭到腳的裝修錢,全是老父親拖著病體跑商演掙來的。
其他幾個兒子雖沒被鏡頭盯上,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門道。
他們像圍著蜜糖的螞蟻,一點點啃食著老人最后的光熱。
那些年他跑遍大江南北掙下的家業,那些他以為能護兒子們一生的鎧甲,到頭來竟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舞臺上他逗樂了無數人,臺下卻沒算明白,自己傾盡所有的愛,怎么就養出了一群不知饜足的討債鬼。
楊少華大概無數次在深夜里嘆氣,他曾以為給兒子們鋪就的是康莊大道,卻沒料到這條路的盡頭,是自己臨死前都不被放過。
三、烈日下參加剪彩
7 月9日的天津,35度的高溫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悶熱得讓人喘不上氣。
就在這樣的酷暑天,94 歲的相聲藝術家楊少華被兒子楊倫推著輪椅,出現在一家飯店的開業典禮上。
從現場畫面能看到,老先生穿著件白色襯衫,身形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顯得襯衫都空蕩蕩的。
他整個人虛弱地靠在輪椅里,背駝得挺不起來,整個身子完全陷在輪椅上,眼神渙散,嘴巴微微張著,對周圍的喧囂毫無反應。
而忙著張羅開業活動的楊倫,顧不上看輪椅上的父親一眼,也沒留意到坐在輪椅上的老父親已在烈日下暴曬許久,也沒遞上一口水,更沒挪到陰涼處。
這場活動結束后沒多久,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便永遠離開了人世。
據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李金斗透露,楊少華是在家午休時辭世的,生前狀態不錯,走得安詳沒有痛苦。
今天上午,其長子楊威則向媒體講述了當時的情景:“睡醒午覺坐起來以后,他覺得有點暈。立刻上醫院,到了醫院大夫一看說,人已經沒了……”
據其長子楊威所描述,楊少華老爺子去世時間大約在下午3點半左右,走得很突然,沒留下任何交代和遺言。
而老爺子生前最后一句話是:“有點暈,咱上醫院看看……”
這句簡單的話,成了他留給世界的最后聲響。
7月10日凌晨,“楊爺爺的快樂生活”賬號發布訃告,公布了送別吊唁時間。
老爺子走后,其三兒子楊倫便火速刪除了開業慶典的視頻,但互聯網有記憶。
楊少華老爺子上午在開業現場的照片早已傳遍網絡,“榨干最后一口氣” 成了最扎心的評論。
賬號里其他視頻的評論區,很快被“一路走好”的悼念淹沒,可更多的文字里滿是憤怒與指責。
“不孝”“啃老”“榨干老人最后價值”的字眼密密麻麻。
就昨天天津那三十多度的高溫,普通人都熱得夠嗆,何況是90多歲高齡?
那個曾在舞臺上逗笑無數人的老藝術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晚年竟會被如此對待吧...
結尾
這事也讓人明白,養兒未必能防老,甚至可能寒了心。
可憐楊老爺子,如今總算能歇著了。
愿天堂沒有直播帶貨,沒有商業活動,能讓他好好休息。
祝楊少華老爺子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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