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蘇聯那艘大船要沉了,船上的兄弟們紛紛跳船單干,哈薩克斯坦是最后一個下來的。不是他留戀,是當時真沒人想當這個家。
可哈薩克斯坦偏偏就有這個家底。你隨便在地圖上戳一下,地下可能就是石油、天然氣,要不就是鈾礦。全球超過40%的鈾產量,都來自這片草原。石油儲量更是排進世界前十。按理說,這不就是典型的“老天爺追著喂飯吃”嗎?抱著這么個金飯碗,怎么會跟“窮”字沾上邊,甚至到了“鄰國都不愿吞并”的地步?
聊到哈薩克斯坦的“富”,咱們得說說他的新首都--努爾蘇丹,
這哪像個中亞國家?簡直就是從科幻電影里搬出來的未來之城。各種奇形怪狀的宏偉建筑,拔地而起,玻璃幕墻在太陽下晃得你睜不開眼。什么“生命之樹”觀景塔、“大帳篷”購物中心,都是世界頂級設計師的杰作。
這些錢從哪兒來?當然是地底下挖出來的石油。本世紀初那十幾年,國際油價一路飆升,哈薩克斯坦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但問題是,這種富裕,太依賴資源了。國際油價一打噴嚏,哈薩克斯坦就得跟著感冒。2014年油價暴跌,國家經濟立馬就“硬著陸”了。到了現在,雖然油價有所回升,但那種躺著賺錢的好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全球能源轉型,大家都在搞新能源,石油的“鐵飯碗”屬性,正在慢慢褪色。
更要命的是,錢是賺了不少,但這些錢,都去哪兒了?
你可能還記得2022年初,震驚世界的哈薩克斯坦“一月騷亂”。導火索很簡單,就是液化氣漲價了。幾毛錢的事,最后竟然鬧到全國大亂,連總統托卡耶夫都得請求俄羅斯出兵幫忙。
這背后,哪是幾毛錢的事?是普通人心里積攢了十幾二十年的怨氣。
你想想,國家天天宣傳我們多富裕,新首都蓋得多么漂亮,可老百姓一摸口袋,還是那幾個子兒。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里,官商勾結,貪腐橫行。年輕人大學畢業找不到像樣的工作,西部產油區的人們守著油田,卻過著最苦的日子。這種巨大的心理落差,就是一座火山,液化氣漲價,不過是點燃了引線而已。
騷亂過后,現任總統托卡耶夫搞了一系列改革,又是反腐,又是限制總統權力,又是承諾要搞“新哈薩克斯坦”,要把財富更多地分給人民。口號喊得很響,到今天,有些動作也確實在做。比如,成立了一個“哈薩克斯坦人民”基金,把那些“不法所得”收回來,用于民生。聽著挺好,但實際效果呢?根據世界銀行最新的報告,哈薩克斯坦的青年失業率依然在3.4%左右的高位徘徊,通貨膨脹也時常讓普通家庭的錢包縮水。
“富”的是國家報表和那一小撮精英,“窮”的是大多數普通人的真實生活感受。
為什么鄰國“不愿吞并”?
首先得看他這兩個鄰居,都不是善茬。北邊是俄羅斯,南邊是中國。
先說俄羅斯。普京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過,哈薩克斯坦的“國家歷史很短”,這片土地上的人“從未建立過國家”。這話什么意思?聽著是不是有點“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分出去單過不合適”的味道?哈薩克斯坦北部,還生活著三百萬俄羅斯族人。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2022年之后,俄羅斯深陷烏克蘭戰場,自己都焦頭爛額,哪還有精力和實力再去中亞搞事情?更重要的是,真要吞并哈薩克斯坦,那可不是吞并克里米亞。兩千多萬人口,兩百七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這是一個燙手到不能再燙手的山芋。吞下來,消化不了,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泥潭,把整個中亞都推向對立面。普京是個精明的戰略家,虧本的買賣,他不會干。
再說咱們中國。我們跟哈薩克斯坦的關系,現在好得不得了。他是我們“一帶一路”倡議向西走的關鍵一站,是“首倡之地”。大量的中國商品通過哈薩克斯坦運往歐洲,哈薩克斯坦的石油和天然氣也源源不斷地輸往中國。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利益捆綁”。
中國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繁榮、對我們友好的哈薩克斯坦,把它當作一個可靠的合作伙伴和能源通道。吞并?開什么玩笑。這完全不符合我們的國家利益。把一個主權國家變成自己一個“省”,聽著威風,但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邊境治理、民族融合、國際制裁等問題。我們是要做生意,交朋友,不是要去當“大家長”,去管人家的家務事。穩定壓倒一切,這是我們處理中亞關系的核心邏輯。
哈薩克斯坦的命運,從頭到尾都和“獨立”這兩個字緊緊綁在一起。
當年,他從蘇聯獨立,是想過自己的好日子。今天,他在大國夾縫中維持獨立,也是為了自己的生存和發展。這種周旋于大國之間的“多邊平衡外交”,是他的看家本領,從第一任總統納扎爾巴耶夫,到現在的托卡耶夫,玩得爐火純青。一邊加入俄羅斯主導的集體安全組織,一邊又是咱們上海合作組織的重要成員,同時還跟美國、歐盟眉來眼去。
這是一種生存智慧,但光有智慧還不夠。國家最終要靠什么立足?還是得靠自己的人民。
現在的哈薩克斯坦,正處在一個關鍵的十字路口。外部的地緣環境,給了他一個寶貴的喘息窗口。內部的“一月騷亂”,也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國家治理的種種弊病。
好的一面是,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哈薩克斯坦年輕人開始思考國家的未來。他們不像父輩那樣有著濃厚的“蘇聯情結”,他們更認同自己是哈薩克人。他們學習哈薩克語,積極擁抱自己的民族文化,渴望建立一個真正獨立、現代、公平的國家。政府也在推動文字改革,從西里爾字母轉向拉丁字母,這背后就是一種文化上“去俄化”、增強民族認同的努力。
但挑戰依然巨大。如何真正擺脫對資源的過度依賴?如何打破固化的社會階層,讓年輕人看到希望?如何將改革的承諾,真正落實到每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中?這些問題,比應對外部的壓力要難得多。
鄰國不愿吞并,或許不是因為他“窮”,恰恰是因為他太重要,也太“硌手”了。而這份“硌手”的資本,就是他三十多年來,用無數的代價和智慧,換來的獨立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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