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的金氏家族里,金敬姬是個繞不過去的名字。她是金日成的獨女、金正日的親妹妹、金正恩的姑姑,身份顯赫,權勢滔天。外界常把她和侄女金與正放在一起比較,畢竟兩人都是金氏家族的女性代表,政治手腕都不簡單。但金敬姬的地位和影響力,遠超金與正,甚至連金正日提到她時,都得掂量三分。
金敬姬1946年5月30日出生在平壤,是金日成和金正淑的獨生女兒。她的童年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樣金光閃閃,反而充滿了缺失和孤獨。母親金正淑因為長期參與抗日斗爭,身體被拖垮,1949年9月22日去世時,金敬姬才三歲。金日成忙于建國,沒時間照顧她,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后,金敬姬被送到中國吉林避戰,寄住在當地干部家。
那幾年,她和保姆相依為命,生活簡樸,遠沒有“公主”的光環。戰爭結束后,她回到平壤,卻發現父親已經和金圣愛再婚。新家庭的到來讓她更加疏離,金日成在回憶錄《與世紀同行》中提到,自己對女兒的陪伴少得可憐,更多時候是保姆在帶她。
青少年時期,金敬姬在平壤的精英學校讀書,性格孤僻,朋友不多。1964年,她考進金日成綜合大學,學的是政治經濟學。那時候的她,成績優異,思維敏銳,已經顯露出不普通。她在大學里認識了張成澤,一個家境普通的青年。
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但金日成對張成澤的出身不滿意,多次阻撓,甚至逼他轉學到莫斯科。可金敬姬態度堅決,1972年10月,她堅持和張成澤結了婚?;槎Y低調,只在平壤一處小禮堂舉行,親友寥寥,金日成的態度也頗為冷淡。
婚后,金敬姬開始在政壇嶄露頭角。1970年代,她進入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負責宣傳工作。1988年,她被任命為輕工業部部長,掌管國家經濟的重要領域。她的辦公室在勞動黨總部大樓,工作效率極高,經常親自審核生產數據,嚴抓輕工業的生產質量。
2010年9月,她被授予人民軍大將軍銜,成為朝鮮首位女性四星將軍。這在當時是個大新聞,畢竟女性在朝鮮軍政體系里能爬到這個位置,實屬罕見。她在授銜儀式上佩戴金色徽章,站姿挺拔,氣場十足。
金敬姬的政治生涯有兄長金正日的強力支持。1990年代,朝鮮經濟困難,她主管的輕工業成了國家支柱。她對工作要求嚴格,多次親赴工廠檢查,指出問題毫不留情。黨內會議上,她也敢直言不諱,哪怕是高官的提案,她也能當場駁回,毫不留情。
據金正日的貼身廚師藤本健二回憶,金敬姬在家庭聚會上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強勢性格,幾次和金正日爭執時,金正日都選擇了退讓。金正日甚至公開說過,金敬姬的意見就代表他的意思,這在朝鮮的政治圈子里,簡直是給妹妹開了綠燈。
不過,金敬姬的婚姻生活并不順遂。她和張成澤的感情因為她敏感多疑的性格,早就有了裂痕。她童年的孤獨讓她對丈夫格外挑剔,總是懷疑他不忠。兩人爭吵不斷,家庭氣氛壓抑。2006年,他們的獨女張金星在巴黎留學時自殺,年僅29歲。這件事對金敬姬打擊巨大,她開始酗酒,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她的健康問題成了她晚年的一大隱患。
要說金敬姬的政治手腕有多厲害,看看她在朝鮮政壇的地位就知道了。她的影響力不只來自金正日的支持,更因為她對局勢的精準判斷和果斷行動。1990年代,朝鮮經濟危機,她負責的輕工業部門得保住國家的基本物資供應。她對細節要求極高,親自檢查工廠數據,抓住問題就直接問責,絕不含糊。
一次某紡織廠產量不達標,她要求限期整改,廠長只能低頭認錯。她的這種作風,讓她在黨內威信極高,連金正日都得給她幾分面子。1990年代的一次中央委員會會議上,金正日當眾說:“金敬姬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這話的分量,在朝鮮那種等級森嚴的地方,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反觀金與正,她的政治生涯起步晚得多。1988年9月26日出生的她,2009年才開始介入政治,最初只是金正日的秘書,負責出訪安排。2014年3月,她才以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副部長的身份公開亮相,之后逐漸在宣傳和外交領域站穩腳跟。
2020年,她多次代表朝鮮發表強硬聲明,比如對韓國“脫北者”傳單事件,朝中社的回應措辭犀利,都是她一手操刀??杉幢闼趪H舞臺上風頭正勁,資歷和影響力跟金敬姬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金敬姬早在金正恩出生前,就已經是政壇核心,軍銜、黨內職務、實際權力,都比金與正高出好幾個層級。2010年勞動黨會議上,金敬姬站在金正日身旁,接受高官致敬,而金與正當時只是個幕后小角色。
金敬姬的強勢不只在工作上,連家庭生活也一樣。她和張成澤的婚姻,從一開始就不被看好。她敏感多疑,總是覺得張成澤在外有其他女人,夫妻倆為此沒少吵架。2006年女兒張金星自殺,對金敬姬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她開始靠酒精麻痹自己,心臟和肝臟問題接踵而至,多次住院治療。2011年12月17日,金正日因心臟病去世,金正恩接班,金敬姬和張成澤成了新領導人的重要支柱。2012年7月,平壤游樂園竣工儀式上,張成澤站在金正恩身邊,風光無限,金敬姬則在幕后統籌安排,依然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但張成澤的野心逐漸暴露。他推動經濟改革,試圖模仿中國模式,甚至和外國企業接觸。2013年12月8日,勞動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張成澤被指控“反革命罪”。官方畫面顯示,他被士兵從會場押走,幾天后的12月12日被處決。
這件事震動全國,金敬姬從此銷聲匿跡。她沒出席當月的金正日追悼會,引發外界猜測:她是不是被牽連了?有人說她被軟禁,有人猜她身體垮了,甚至有人傳她已經死了。韓國媒體還報道過她可能在海外治療心臟病,但都沒確鑿證據。金敬姬的沉默,讓人覺得她可能在權力和家族忠誠間,選擇了后者。
張成澤被處決后,金敬姬徹底從公眾視野消失,整整六年沒露面。從2013年12月到2020年1月,朝鮮官方媒體對她只字不提。平壤的宣傳板上,金正恩和金與正的形象隨處可見,金敬姬卻像被抹去了一樣。
外界猜測她被軟禁在平壤郊外某住宅,周圍戒備森嚴。2014年,韓國媒體提到一名美籍醫生曾去平壤為她治療心臟病,但細節不明。她的健康問題因為多年酗酒,變得相當嚴重,據說裝了心臟起搏器,多次進出醫院。
2014年4月29日,朝鮮中央電視臺一部紀錄片里,金敬姬短暫露面,打破了死亡傳聞。她坐在會議室一角,穿著深色制服,神情平靜。但這沒平息外界的好奇。2016年1月17日,朝中社報道一名“金慶喜”當選最高人民會議代議員,但日本媒體澄清那是另一個人。金敬姬的行蹤依然是個謎,有人覺得她還在幕后發力,有人認為她已經被邊緣化。
2020年1月25日,金敬姬突然現身,和金正恩、李雪主一起在平壤三池淵劇院看新年演出。她穿著深色民族服飾,頭發花白,坐在金正恩旁邊,位置僅次于二把手崔龍海。
這次亮相,直接粉碎了死亡傳聞,也證明她丈夫的事沒動搖她的地位。朝中社的照片里,她面容憔悴,皺紋明顯,但氣場還在。演出結束后,她和金正恩短暫交談,步伐穩健地離開會場。
金敬姬的晚年安靜得讓人覺得有點落寞。女兒去世、丈夫被處決、兄長過世,她身邊的親人幾乎都沒了。2020年之后,她很少公開露面,據說住在平壤一處住宅區,偶爾接受金正恩探訪。她的健康狀況依然不樂觀,心臟病和肝病反反復復。
相比之下,金與正成了金正恩的左膀右臂,2020年10月10日的夜間閱兵式上,她在后臺指揮宣傳,風頭正勁。金敬姬的輝煌屬于過去,她的故事像一面鏡子,照出了朝鮮權力斗爭的殘酷,也讓人感慨家族忠誠和個人悲劇的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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