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威夏寺的鐘聲還沒響透，柬埔寨東北部的村莊就傳來爆炸聲。2025年7月24日下午五點多，泰國軍隊的炮彈落在了距泰國邊境30公里的堪他拉威縣，炸起的塵土里混著焦糊味——這場被稱為"博丁戰役"的沖突，已經從零星交火演變成了雙方裝甲部隊和戰機的正面碰撞。

在柬埔寨陸軍指揮部的大屏幕上，實時畫面里幾輛墨綠色坦克正沿著土坡緩緩推進。那是他們的59D型主戰坦克，炮管上還沾著今早激戰留下的銹跡。"這次必須把丟的陣地搶回來。"裝甲團長老陳攥著望遠鏡，指節發白。可剛推進到鬼山檢查站附近，頭頂突然傳來引擎轟鳴——泰國的F-16戰機編隊正從云層里俯沖下來，航彈在坦克群后方炸開，掀起的沖擊波把幾輛步戰車掀翻在地。

戰場另一端，泰國第3步兵師的指揮車內，上尉阿披查盯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面直皺眉。屏幕里，柬埔寨的59D坦克正呈散兵線向前移動，車體上的反應裝甲像塊補丁似的凹凸不平。"這些老坦克，炮塔轉速慢得很。"他對著通訊器喊，"讓M60坦克繞到左翼，用穿甲彈敲它們的首下裝甲！"話音未落，幾輛改裝過的M60已經噴著火舌沖了出去，105毫米炮彈精準命中了沖在最前面的59D，厚重的裝甲像紙糊的一樣被撕開個窟窿。

這場從清晨開始的拉鋸戰，到下午三點突然變了味兒。柬埔寨無人機操作員阿偉盯著屏幕倒抽冷氣——泰國陸軍的M60坦克群正呈楔形陣壓過來，后面跟著成排的M113裝甲運兵車，車頂的機槍手正用探照燈掃射陣地。"他們要包抄！"他趕緊把坐標傳給后方，可等火箭彈發射架轉過車體時，已經有兩輛59D被炮彈掀翻，黑色的濃煙裹著火苗竄起老高。

"我們沒攻擊平民！"柬埔寨國防部發言人急得直拍桌子。他身后的監控畫面里，幾輛被擊毀的卡車冒著黑煙，旁邊歪倒著幾個穿便服的身影。"泰軍戰機炸了三個村莊，連村口的賣米攤都沒放過。"可泰國代理總理普坦在記者會上甩出一疊照片："看看這些火箭彈殘骸，都是沖著我們的軍營來的。"他身后的電子屏上，傷亡數字還在跳動——11人死亡，28人送醫，其中5個是剛滿18歲的義務兵。

要說這事兒為啥鬧到這步田地，得把時間往回撥。柏威夏寺的金頂在夕陽下閃著光，這座建于11世紀的古寺，墻根下埋著三代人的恩怨。上世紀60年代，法國殖民者把這片區域劃給了泰國，可柬埔寨獨立后一直不認賬。2013年國際法院裁定寺廟主權歸柬埔寨，泰國雖然口頭答應，軍隊卻沒挪窩。去年冬天，柬埔寨工人在寺廟周邊修了條新路，泰國陸軍直接派兵把路給扒了——這事兒成了導火索。

現在看戰場態勢，柬埔寨明顯吃了裝備的虧。他們的裝甲部隊還指著幾百輛T-55和59D撐場面，這些50多年前的老坦克，火控系統還是手動調炮，夜戰基本靠手電筒照。泰國那邊呢？M60坦克裝了熱成像儀，F-16戰機掛載著精確制導炸彈，連無人機都能實時回傳畫面。更要命的是，柬埔寨壓根兒沒有空軍——俄烏沖突里無人機打坦克的招兒，在這兒根本使不上，人家泰軍的F-16一來，地面部隊就成了活靶子。

"要是早幾年買幾套防空系統......"柬埔寨陸軍參謀長捏著俄制防空導彈的說明書直嘆氣。他說的"早幾年"，是指2019年泰國采購中國VT-4坦克那會兒。當時柬埔寨也去看過樣車，可算來算去，買坦克的錢夠買10套紅旗-16BE防空導彈系統，買戰機的錢能湊出半支梟龍戰機中隊。"可咱們連雷達站都沒幾個，買回去導彈連目標都發現不了。"他指著沙盤上的預警盲區，"泰國戰機從素林機場起飛，20分鐘就能飛到邊境，等咱們的導彈開機，人家早投完彈走了。"

現在最犯難的是柬埔寨的老百姓。柏威夏寺附近的茶農阿強蹲在田埂上，看著自家被燒了一半的茶棚直抹淚。"去年這時候，泰柬邊貿口岸每天能過200輛卡車，我這茶葉能賣到清邁的茶館。"他摸出手機，屏幕里是7月15日的照片：滿載茶葉的卡車排著長隊，兩邊商販舉著計算器討價還價。"現在倒好，路封了，炮彈落進茶園，今年的春茶全砸手里了。"

夜色漸濃時，邊境線上的探照燈次第亮起。泰國的F-16戰機返回基地，機身上還沾著硝煙；柬埔寨的59D坦克熄了火，炮管上掛著未擦凈的彈殼。雙方士兵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對峙，偶爾傳來幾句喊話，很快又被風聲蓋過。遠處的柏威夏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安靜，金漆佛像的眼角，似乎還掛著白天激戰時濺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