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講的案件是一起十分兇殘的案件,這名兇手可以說是我們前面所有說過的殺人犯中最兇殘,最變態,最毫無人性的一名。今天的故事有點血腥,請讀者在閱讀前要有一定心理準備。
今天的故事發生在山西省陽泉市礦區馬家坪,此地于上世紀50年代建立了居民區,該地住戶大多數都為陽泉礦務局的職工及家屬。
深夜魔影——楊樹明
1992年3月2日零時許,陽泉市化肥廠16歲女工鐘某和兩名同事在礦區俱樂部門前一同下了單位的夜班汽車,三人結伴而行。沒過多久,鐘某告別兩人獨自走到一片沒有路燈的上坡時,被一個深夜魔影襲擊,背后被兇手用刀直刺入心臟。鐘某大叫一聲倒地后,剛剛與其分手的兩名同事立刻前去查看,卻發現鐘某早已倒地人事不省,而此時魔影卻早已逃離了現場,于是兩人立刻喊人報警。后來醫院并沒有搶救回鐘某的生命,而警方在勘查完現場,除了提取到一枚左腳鞋印以外,在案發現場和死者身上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證據和線索,同時調查死者生平也排除了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案件的調查陷入停滯。
但就在這邊警方還完全未能在上一起案件中理出頭緒之時,第二起案件又一次發生了。1992年3月7日晚上22點,在馬家坪馬南區3號樓水管處,一名陽泉市河坡電廠的24歲女工張某又遭到了兇手的毒手。這天晚上她下夜班準備回家,卻發現背后有人跟了過來,她還沒回過頭,自己的脖子就被魔影用胳膊給卡住了,接著就是一陣劇痛,魔影在她后背和胳膊連刺了四刀。張某哀嚎著倒下,而魔影在做完這一切之后迅速逃離,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后來經過醫院的搶救,張某因為未傷及要害,僥幸撿回一條命,但也落下了終身的疾病。
后來經過警方的調查,從作案手法上確認這兩起案件系一人所為,但是因為現場留下的證據還是太少,警方的調查沒能有太大進展。綜合兩案,在排除完情殺、仇殺和劫財的可能性之外,警方確認這名深夜魔影不是有精神疾病就是有報復社會的心理。這兩名女子與兇手并不相識,完全是無辜受害者,但相同的是兩人都是在深夜單身回家的女性,可見兇手雖有目的性,但也是在路上隨機尋找的目標,刺上幾刀就走也說明這名兇手完全是為了尋求刺激。
某起案件的案發現場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慘劇又發生了。在4月22日的晚上22時30分左右,在馬家坪西區一個石坡處,陽煤集團工程處一名29歲的女工時某又慘遭兇手的屠刀。這天晚上她正準備回娘家,而她遭遇魔影的位置離娘家只有50米了,卻在那里被魔影連刺六刀。時某大喊著倒地,而魔影又一次迅速逃離了現場,等到周圍的人們順著她的呼喊聲找到她時,只能看見這名可憐的女工昏倒在血泊之中。雖然時某被送到醫院時還有呼吸,但是因為傷勢過重,在醫院搶救了三天后,還是不幸離世。
連續三起血案震驚了陽泉警方,警方一方面加大案件的偵破力度,另一方面派出了176名聯防隊員在夜間加強巡邏。果然,小小的馬家坪在一片恐慌中安靜了兩個多月,但是這名深夜魔影并沒有停下自己瘋狂的行徑,沒多久他又一次作案了。
這次遭遇不幸的是一名自來水廠的23歲女工李某,她家住在礦區平坦新區四小區1樓內。1992年7月11日凌晨,她下了夜班尋著日常的路線回家,卻不知身后早已被那個魔影尾隨。當她剛進自家的單元樓時,魔影從后面又是一把勒住了她,對其連續捅刺了八刀。李某對著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到了,大聲地呼救著,呼救的聲響引起了就在小區周邊巡邏的聯防隊員的注意。而當聯防隊員趕到案發地時,卻并沒有發現魔影的蹤跡,這期間只相差了十幾秒。這是警方離魔影最近的一次,而這之后,再次遇到他卻要等到14年之后。
這次血案發生后,警方加大了夜間巡邏的力度,這也讓這個深夜魔影進入了蟄伏期。此后的一年多,馬家坪都再也沒有類似的血案發生,但是魔影的不犯案并不是他已經從良了,而是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再重新犯案。在一年多以后的冬天,他又一次拿起了血淋淋的兇器。
某起案件的案發現場
這天是1993年12月27日,這天晚上,在離魔影第一次犯案的位置只有十五米的位置,一名30歲的女工郝某再次遭到他的毒手,她被魔影連捅了七刀后不幸罹難。事后警方將前面四起案件與這起案件并案處理,這些案件的特征都很鮮明:兇手瞅準的是深夜下班的單身女性,兇手對被害人既不性侵也不搶劫,一開始兇手是尾隨,接著跑上前從后面卡住被害人的脖子,然后用利刃從后背連續捅扎。
因為兇手的這種作案特征,導致案發現場除了兇手的腳印外,再也沒有過多的證據,而幸存者對兇手的描述也是模糊的,對案件的偵破并沒有太大幫助。同時馬家坪地區居住人員成分復雜,全區有6萬常住人口,5000多流動人口,人員結構復雜,調查起來十分困難。而案發的馬家坪地區地形地貌也很特殊,這里岔路和拐彎特別多,雜亂曲折的道路如迷宮一般,道路兩旁垃圾土堆也是隨處可見,而一排排高高低低的居民住房密集地穿插在道路兩旁。整個馬家坪地區在晚上基本上沒有任何照明設施,這些都給這個深夜魔影的作案帶來了便利,因為太黑,基本上就沒有目擊者。綜上所述,這些條件給警方的破案工作帶來了極大的難度,雖然現在血案已經發生了五起,但是陽泉警方在案件偵破方面根本沒有多少進展。
陽泉馬家坪系列殺人案案發區域示意圖
連續血案的發生讓警方身上背負的壓力越來越大,而另一方面馬家坪這里的老百姓也開始紛紛議論,因為被害人大多都是穿著紅色衣服的,所以人們都認為這個魔影只扎穿紅衣夜晚回家的女性。一時間在馬家坪的女性再也不敢穿紅色的衣服出門了,而在夜里更是見不到獨自出門的女性。
在人們的惶恐中,這個深夜魔影消失了,這一消失就是五年。五年后,當陽泉市民漸漸淡忘這個深夜魔影之時,已經許久未作案的魔影再次出手。1998年5月6日晚,在陽泉礦區某歌廳上班的張某,在外出上廁所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了。直到第二天依然不見蹤影,她的同事感到奇怪,紛紛外出尋找。沒過多久,在附近的一處拆遷鍋爐房內,發現了張某的尸體,這次的案發現場異常殘忍,張某不僅身中多刀,而且下半身的肚子也被魔影劃開,面部也被毀滅,這次可以說是一次犯罪升級,這個深夜魔影在前面幾起案件得逞后,現在變本加厲,變得更加極端和沒有人性。
一年后的1999年5月31日晚,這名深夜魔影又一次作案,在馬家坪一處居民房前的菜地里,又殺害了19歲的歌廳上班的王某。半年后,1999年11月15日傍晚,陽泉鋁業公司一名37歲女工畢某在下班途中被魔影尾隨了,畢某發覺了,一路小跑想擺脫他,但是魔影跑得更快,最終在畢某家的單元樓內,魔影一把勒住了她,然后用匕首對著她的身上就刺。沒過多久,畢某就死于魔影的利刃之下,而此時畢某的家人因為遲遲未見其下班回家,準備下樓尋找,一下樓就看見了倒在血泊中已經早已冰冷的畢某。
此時的魔影已經殺害了七名女性了,但是他的犯罪腳步還是沒有停下來,在警方的大范圍搜查和高強度巡邏漸漸冷卻之后,魔影再次出手,然而這次他卻失手了。
時隔一年之后,2000年11月23日21時,下班回家的張庭走到陽泉礦區王巖溝時,身后發現被人尾隨,隨即加快了腳步,但是張庭跑得快,尾隨的人跑得也快,最終還是被其追上。正當兇手在行兇之際,漆黑的道路上出現了一片亮光,原來是一個騎摩托車的人從旁邊路過。張庭忍著身上的疼痛馬上大喊呼救,因為深夜魔影的事情在當地十分有名,這個騎摩托車的人也知道,意識到這個正要對前面女子行兇的人應該就是當地抓了好久都沒能抓獲的殺人犯,他馬上加點油門想去追他。哪知道沒追多遠,因為道路蜿蜒崎嶇,沒走幾步就撞到了道路上一處沒有蓋子的井里,魔影趁機逃跑。好在此事中張庭雖身中好幾刀,但是未傷及要害,經過搶救被成功救回,成為為數不多逃出魔爪的人。事后警方對張庭和摩托車駕駛員同時調查,終于確認了魔影的大致體貌特征,身高1米7左右,體型中等,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雖然這些特征很簡單,但是為后來警方的大規模摸排,減輕了不少負擔,這是后話。
有好幾起案發現場都是在偏僻的角落
在經歷了一次失敗的作案之后,魔影知道警方又會大規模搜查和巡邏,于是他再次蟄伏。十一個月后,他再次作案,這次他一改往常都是夜間出動的風格,把作案時間換成了巡邏人員相對少一點的中午。
2001年10月10日中午12點,在陽泉礦區俱樂部附近,一名女工郭某在散發小廣告的途中神秘消失。這個郭某雖然已經結婚生子,年過不惑,但是因為身材高挑,風姿綽約,走在路上還是時不時會吸引人們的注意,而這一天,打著把遮陽花傘的郭某就被魔影給注意上了。這次郭某在散發小廣告的過程中,被魔影邀請到了他的家中,而一進入房中就被魔影給捆住了,魔影開始了對其長時間的折磨。一開始,魔影對著被捆住的郭某開始毆打,將其身體多處內臟毆打出血,直至郭某被其打得奄奄一息,魔影才用繩子勒死了她。郭某死后,魔影沒有像往常一樣隨便就處理了尸體,因為是在自己家中,他只能用分尸的方式開始處理郭某的尸體。他對郭某的尸體進行了分割處理,然后裝了幾大包,開始分別拋尸。
在10月13日清晨,馬家坪地區的人們發現了第一包尸塊,結果警方的調查和家屬的辨認,確認受害者就是失蹤三天的郭某。緊接著十天后,警方又在王巖溝后山發現了第二包尸塊。第二天,在此不遠處又發現了第三包尸塊。因為犯罪的升級,馬家坪地區彌漫著恐怖的氣氛,那個深夜魔影不僅沒有消失,而且這次變本加厲,當地的居民都深深陷入恐懼之中。一到晚上,路上基本就沒人了,而就算是白天,路上也很少看見單獨出門的女性。魔影的囂張氣焰讓警方的破案壓力與日俱增,但是好在這次郭某的碎尸案的多處拋尸地,讓警方確信這個魔影就在馬家坪當地居住。
多年以來,警方內部都有多種聲音,有一種說法就是這是一起流竄作案,是外地人因為仇視馬家坪這里的人,來這里做完一起案件后就離開了,隔了很久之后才回來做另一起。但是因為這次的案件拋尸地過于集中,時間間隔也很短,使得警方內部否定了這種說法。既然確定了這個困擾了馬家坪地區居民十多年的魔影就住在當地,警方立刻采取了大規模的排查行動,在常住人口6萬多的馬家坪地區按照目擊者的條件不斷篩選,最后確定了一個百人規模的嫌疑犯名單。
因為在2001年郭某被害案中,在被嫌疑犯拋棄的尸塊上警方發現按照尸塊被發現時間,有的部分已經嚴重變質生蛆,有的部分卻沒有沒有變質,甚至在塑料袋中還帶著小水珠。據此警方判斷,這名兇手家里一定有冰箱或冰柜一類的工具。在明確了這個方向之后,嫌疑犯名單被進一步縮小,最終確定在二十五人之中。
那么那個殘害多名女性的深夜魔影在不在這個二十五人名單之中呢?在!下面我就向大家揭曉這個深夜魔影到底是誰。
楊樹明在接受警方審問
他叫楊樹明,1965年生于山西晉中壽陽,家住陽泉礦區橋頭王巖溝東區。小時候的楊樹明雖然家里很窮,但是家里很和睦。他在家中排在中間,家里有啥好吃的他都需要讓著弟弟妹妹,而父母對他并沒有過多的偏愛,久而久之,養成了他一直孤僻而內向的性格。初中畢業后,他做過許多的工作,從建筑工人到橋頭收費員,從鋼琴廠的工人再到磁材廠的工人,沒有一項工作能穩住他,唯一能穩住他的是黃色小說和黃色錄像,在工作閑暇時這兩項是他唯一的精神娛樂。黃色小說和錄像中的那些情節和主角給了楊樹明極大地滿足和想象空間,在生活中基本沒有朋友而又苦惱自卑的心理漸漸在這些不健康的東西引導下變得扭曲起來。
除了喜歡看黃色小說和錄像,楊樹明的第二個愛好就是做手工了,他有極強的動手能力,平時家中的大小物件都是自己維修和制造的,后來他因為動手能力好,還開了一間電焊制作門窗的門市部。而他除了做手工,更喜歡制造和打磨匕首,后來他作案的所有匕首都是他自己制造的,每一把都鋒利無比,他除了喜歡制造它們,平時外出時也會選一把隨身攜帶。
90年代初,家里給楊樹明介紹了一個趙姓的女子談戀愛,雖然這個趙姓女子長得并不漂亮,但是楊樹明自身條件也不好啊,長得漂亮的又有誰會看上他呢?雖然這個小趙不好看,但是這畢竟是楊樹明的除了,他還是很喜歡她的,但是小趙是個偏傳統的女孩,楊樹明在黃色小說里面看到的那套東西在她身上可用不了,為此楊樹明感到十分落寞,不得不把對女孩的那點心思動在別人身上。
1992年2月10日晚上,楊樹明看完書后意猶未盡,拿了一把匕首就出外溜達,在一條漆黑的小路上他看見了一個年輕女孩在獨自行走,他感到莫名的興奮。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女孩跟前,拿出匕首對著女孩說:“快,把褲子脫了!”突如其來的黑影和恐嚇聲把這個女孩嚇壞了,正當她不知所措時,前面的路上出現一個人影,女孩一看立刻大聲呼救,楊樹明見狀馬上一個箭步逃走了。
第一次的失敗并沒有讓楊樹明灰心,反而感到無比的興奮,心想這次沒成功非常可惜,下次絕對不再多言,直接就動手。隔了十幾天,1992年的3月2日,他在礦區俱樂部附近看見鐘某和兩個同事分別后,就悄悄尾隨澤塔,然后沒有再像上次那樣多說話,而是從背后狠狠地扎了一刀,然后撒腿就跑了。
第一次殺了人之后,楊樹明也在一段時間中后悔過,害怕過,但是隨之而來的興奮感馬上就蓋過了其他的感覺,他在黃色小說和錄像中有過的那些興奮感終于在殺了人之后開始出現,很快他就忍不住,又做了第二起,第三起......
在1993年結婚前,楊樹明一共作案四起,殺害三人,手段一次比一次惡劣,帶給他的興奮也一次比一次強烈。哪怕是結婚后,楊樹明也忍不住又去作了一次案,直到后來陽泉警方全面出動,開始大規模排查和巡夜,才讓他的犯罪行為慢下來。
楊樹明的妻子給他生了個女兒,但是孩子的誕生沒有阻止他惡念的消失,一次次的犯罪升級讓他完全沒有負罪感,反而在一次次回味那些犯罪細節,直到2001年10月10日,他在看到了正在散發小廣告的郭某。在家中把郭某殺害之后,楊樹明只能選擇在家中將其分尸,然后放入冰箱,分批次去拋尸。后來楊樹明告訴警方,他甚至曾經去圍觀警方在拋尸現場的勘察工作,而在人群中的他背上背著個籮筐,籮筐中就放著他要去拋的另一袋尸塊,可見他的猖狂和變態!
楊樹明在接受警方審問
后來警方把他列入二十五人重點懷疑人名單后,可是將他嚇壞了,但是可惜那時候警方掌握的情況還不多,他連瞞帶騙居然蒙混過關了。時間一長,看警方沒再來找過他了,他心里又開始癢癢了。終于在2004年的11月24日晚上,他再次出手作案。
這天晚上,一個小超市的員工唐某和幾個要好的小姐妹來到陽泉礦區俱樂部玩。到了九點多,唐某一看時間不早了,就和姐妹們分別獨自回家。這時候的馬家坪地區環境已經大大改善,路燈已經多了起來,殺人犯也已經三年多沒出現了,膽大的女性已經有敢晚上出門的了。這個唐某就是,她覺得自己家很近,已經走過無數次了,這天晚上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在她從礦區俱樂部出來之后,就被躲在暗處的楊樹明盯上了。楊樹明在唐某身后死死地跟著,最后和前面的受害者都一樣,在陰暗處從后面一把勒住她,對著她身上胡亂狂扎,唐某很快倒地不省人事。這是楊樹明做的最后一起命案,但是是他做的最后一起案件嗎?并不是。
警方在發現馬家坪地區又出現了深夜魔影之后,又加大了巡夜的力度,這當然也讓楊樹明暫時收斂了瘋狂的行徑。但是隔了一年之后,他發現警方開始松懈了,自己又忍不住想去作案了。
這天是2006年1月31日夜間,楊樹明在外面逛了很久都沒有發現可以下手的目標,本來都準備放棄了,突然他在馬家坪變電站附近看見路燈下有一個走路搖搖晃晃的人,他走近一看,才知道這是一個喝醉了的醉漢。楊樹明是從來都不對男人下手的,原因有二,第一他害怕打不過,第二扎男人他沒有快感,但是今晚上找了好久也沒發現有單身的女性,最后一想,扎誰不是扎呢?就跑過去狠狠地扎了那個男人幾刀,然后滿足地走了。這個醉漢還算命大,楊樹明這幾刀沒扎中他的要害,最后被搶救了回來。
這是楊樹明的最后一起案件,從這之后,他也走向了窮途末路。那么警方到底是怎么抓到他的呢?
心理測試專家丁同春(右)正在工作中
在警方確認了二十五個可疑最大的嫌疑人之后,經過了詳細的排查,又都被一一排除了,最后警方沒有辦法只能去北京的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求助專家的幫助。公安大學的丁同春教授是研究和應用犯罪心理檢測技術的專家,他帶了兩名研究生奔赴陽泉,去協助警方偵破此案。丁同春教授帶去的還有一臺測謊儀,他將二十五個嫌疑人全部一一請來,首先做一套他出的測試題,然后再用儀器檢測。通過檢測,二十五人的名單被精簡到十九人,再后來是五人。當確定是五人之后,警方花了大力氣跟蹤調查和走訪,楊樹明自始至終都在名單之中。一直到了2006年的3月底,心理測試還在進行,雖然這五人中誰是真正的兇手,警方還并不知道,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楊樹明的一個反常現象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楊樹明的身邊人告訴警方,在楊樹明上午去公安局接受測謊儀測試之后,下午干活都是心神不寧。他是個有十幾年工作經驗的老電焊工,結果那天下午他卻將業主家的門窗全部焊反了,這對他這種電焊老師傅來說完全是不可能的,肯定在干活時想著其他什么事了。警方在了解了這些后,馬上兵分兩路,一路馬上將楊樹明再一次帶到公安局,對其展開審訊;另一路在他家中進行搜查,查到大量自制的管制刀具,大約20多把。
2006年4月3日早晨6時,經過長時間的審訊,在公安人員的強大攻勢下,楊樹明的心理防線終于崩潰,交代了他從1992年到2006年一共14年全部的犯罪罪行,馬家坪系列殺人案終于告破。在楊樹明交代完第一起殺害郭某的案件經過之后,負責審訊的專案組三名警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相擁而泣。這起讓警方棘手了十四年的懸案終于在這一刻告破,為破此案,警方調查過8萬多人,總共投入了近5萬警力,經過無數個夜晚的巡邏、經過無數個夜晚的奮戰,這數十載的無形壓力都在這一刻被釋放了出來。
楊樹明在被押赴刑場途中
2006年4月18日,警方帶領楊樹明重新回到馬家坪地區去指認的案發現場。在走到第一名遇害人鐘某的遇害現場時,楊樹明嘭的一聲跪倒在地,抱頭痛哭說:“如果我能再忍20分鐘,這個女的就不會死了,我也就不會再有后面的那些罪了!犯了法是逃不掉的,其實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后來在每個作案地點,楊樹明都要給遇害者下跪,請求死者寬恕自己的罪責。小編認為這時候的楊樹明自己已經知道死期將近,他在現場的下跪“演”的成分并不多,更多的是這十幾年的血債每一筆其實他比誰都清楚,也更加比誰都要害怕,他一定無數次在惡夢中驚醒,因為任何犯了罪的人,在沒有承擔自己應得的法律責任之前即使能夠僥幸逃脫,但是自己內心的那道坎是一定過不去的,楊樹明在案發現場用下跪祈求死者的原諒,更主要是為了祈求自己心安。
2014年11月21日,罪大惡極的楊樹明經山西省高院核準,被押赴刑場執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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