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憶——放牛記
文/梁德貴
牛,人類最忠實的朋友。我小時候,家里喂有一頭大水牛,我管它叫大黑。它陪我度過童年快樂的時光,我至今記憶猶新!
那是在孩童時代,我除了上學之外,家里還給我安排了一個光榮而幸福的任務——放牛。說光榮而幸福是因為咱們家那頭水母牛在村里可是有名的主,不但性格溫馴,極通人性,而且干活特別賣力。其中放牛對我來說實在是一件輕松愜意之事。
那時在農村,家家戶戶都養(yǎng)得有牛,牛作為農村的主要生產工具,在農家生產生活中扮演了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正所“謂養(yǎng)牛千日,用牛一時”,平時把牛兒喂養(yǎng)好了,在農忙季節(jié)關鍵時刻,牛兒就能傾盡全力幫助主人盡早耕種,因而放牛是農民勞作中必不可少的日常性工作。在我們家,主持這一日常工作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肩上,也在那段時光,我與牛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那時放牛最怕的事是怕它惹禍,怕它吃了別人家的莊稼,那是放牛者的大忌,惹了這種禍事,回家后要么挨頓臭罵,要么吃一頓家長的拳腳,寫下保證書,然后父母親拿著糧食或錢去給人家賠禮贖罪。記得那時我們兒時的放牛郎只顧在一邊玩耍,而不管牛去哪,吃沒吃別人家的莊稼。我僅有一次,我與同伴們把牛兒趕到山間,各自玩耍去了,讓大黑犯了錯誤,把人家一大塊地里的薏仁米吃了個精光。記得當時母親沒打我罵我,只說了我兩句。我氣不過,便狠狠教訓了大黑一頓,它似乎明白了什么,從那以后再也沒給我惹過禍事。
它似乎聽得懂我說話。經過那次禍事后,我經常把大黑放到水溝邊,田地里,因為那些地方草好。我就示范,指著田地里的莊稼說:“大黑,你記住,這些是你不能吃的”。這樣幾次下來,它明白了,只顧低著頭吃草,不會去碰莊稼一下。有時我不在旁邊守著,它也不敢去吃田地里的莊稼。有時它吃草去了很遠的地方,我懶去趕它,就老遠高聲呼喊:“大黑,快回來”。于是它會掉頭,又吃草著回到我身邊。
那時的我,個小,愛爬到它身上騎著它早出晚歸。你猜怎么著,我老是爬不到它背上去,就時常把它拉到有地坎的地方去,從地坎上下來騎到它背上。可很奇怪,有次我正要重復這事時,大黑把它的頭放低,用那彎彎的角蹭著我,把頭放得很低。我明白了,它是叫我踩著它的頭爬上背去。從那以后,我每天就這樣騎著大黑出門,它吃飽了,我又騎著它,哼著不著調的歌曲回家了,那真是“牧童歸去橫牛背,短笛無腔信口吹”,好不愜意!
大黑與我就這樣同甘共苦,經歷了七八個春秋。有一次夏季,我騎著它到山上吃草,突然狂風大作,烏云密布,暴風雨即將來臨,我趕忙叫它回家,可來不及了,天空中豆大雨點迎面而來,還夾雜冰雹。山上沒躲雨的地方,你猜我去哪躲?當然是牛肚子下面。也許你會想,牛跑豈不會踩著自己。但那時我顧不上那么多了,就鉆到牛肚下面。我記得當時大黑被冰雹打得皮皺著,腳不停地動來動去,可它就是不跑,也許因為它知道我就它在肚子下面吧,那次,大黑硬是撐過那場冰雹的洗滌……
天下有無不散的宴席。1998年7月,那年我因中考,考上了興義師范,學費每學期要一千多。家里窮,父母為了能湊上這一學期的學費,舍痛割愛,把我的大黑賣給了別人。我抱著它的頭,不讓它被別人牽走,我哭得稀里嘩啦,大黑也似乎知道,我們即將永別,它用舌頭舔我的眼淚,同時我也看到了大黑眼角的兩滴淚珠……
今天,每當我看到牛肉館,或者經過兒時放牛的地方,亦或是聽到有關牛的詞匯,我就會想起兒時那頭陪我一起長大的大母牛——大黑!
梁德貴,小學一級教師,80后,貴州興義人,文學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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