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的
救贖
前情提要:
蘇曉玲的工作有了新的契機,她摩拳擦掌地準備迎接新挑戰。舊愛也一身光環地殺回她的生活中,照亮著她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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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妻的救贖
周五這天早晨蘇曉玲起個大早。
小雅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抓起書包,抹了一下嘴巴,粉色羽絨服還有一條胳膊沒伸進去,邊走邊找袖口,嘴里嚷嚷著:“媽媽,我好了,咱趕緊走吧,曉潔姐姐該等急了。”
蘇曉玲收拾一下碗筷說:“你寒假作業都帶了嗎?你琴又忘記了吧,把琴帶上,你今天下午不是和曉潔一起去上小提琴課嗎?”
小雅嘻嘻地笑著,說:“我差點忘記了?!闭f著,放下書包,蹬蹬蹬地跑回房間,背上小提琴,拎著琴譜又跑出來。
已經放寒假了,自從放假,她每天和曉潔一起去上補習班。
姑姑把她扯到一邊,說:“曉玲,我要能去我都和你一塊去了,昨天丁萍玉太不是東西了,接個孩子她在學校門口大吵大鬧,小雅可不能給他們,小雨更不行,咱兩個都要要,你不要太好講話了,凡事聽阿慧的,記住了!”
蘇曉玲說:“姑姑,放心吧,這次我肯定不會讓步的。”蘇曉玲把東西都收拾好之后就出門了。
姑姑站在門口大聲交代著:“我晚點帶小雨去阿慧家,他們倆我能照顧好,你放心吧?!?/p>
蘇曉玲和張蘊慧開車到龍安法院時,毛雁已經提前到了。三個人在法院莊嚴而空曠的大廳里碰面。
毛雁抬頭看了看肅穆的大廳,大廳對著大門的正中央有個大大的國徽,大廳門口站著兩個不茍言笑的保安,小聲說:“我一進來就感覺很緊張,心到現在都怦怦跳,這是我第一次進法院?!?/p>
蘇曉玲說:“我也緊張,我之前去過普安法院,公司被人告了,當時也是阿慧處理的?!碧K曉玲指了指張蘊慧,說,“你看她,一點都不緊張。”
張蘊慧說:“第一次來嘛,難免緊張,但是你換個思路想,他們也是人呀,走出法院和我們是一樣的,有啥緊張的,咱又沒犯法?!?/p>
蘇曉玲和毛雁崇拜地看著張蘊慧,四只眼睛透露著信任和依賴的光芒。
蘇曉玲又問毛雁:“滕文和滕武呢,這放假了,他們倆在家行嗎?”
毛雁:“我們社區文化中心有托班,在那里有人看著做作業,我把他們倆送那去了,省心多了?!?/p>
張蘊慧問:“滕軍來了沒?”
蘇曉玲說:“我剛剛停車的時候看到他了,這會兒不知道去哪里了。”
張蘊慧對毛雁說:“我給你交代一下,今天咱們只是調解,調解員一般會雙方都勸一勸,勸你盡量不要離婚,如果你一直堅持離的話,他就會勸對方離了算了,如果你順著他的思路答應不離或者再考慮考慮的話,這個案子就結束了,也就是說你同意撤訴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一定要堅持住離婚就對了,接下來就是談小孩撫養和財產分割的問題,談好之后就可以出調解書,談不好就轉為開庭。所以待會你看我的眼神,明白了嗎?”
毛雁嘴巴里念叨著:“堅持離婚,兩個孩子的撫養權,財產分割?!弊詈笾刂氐剡B續點頭說,“明白了。反正我聽你的。”
三個人走向二樓的第七調解室。
調解室里,滕軍已經坐在了里面,調解室就是一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間,中間是一張大大的橢圓形深棕色的桌子,主位空著,調解員還沒到。
滕軍看見蘇曉玲和張蘊慧,說:“毛雁,你厲害了,學會找幫手了?!?/p>
蘇曉玲和滕軍還算熟悉,畢竟一起吃過幾次飯,蘇曉玲看了眼滕軍的新發型:中間留了一撮毛,涂了不少發膠,一撮毛定在中間,哪怕他坐在那兒一直顛,頭發絲也是紋絲不動。寒冬臘月,裹著羽絨服都會凍得瑟瑟發抖,滕軍居然一件花襯衫外搭一件皮衣,蘇曉玲被他這裝扮震驚到了,這還是以前老實巴交的滕軍嗎?
蘇曉玲說:“滕總,最近越過越年輕,越來越時尚嘛?!?/p>
滕軍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頭高高地昂著,蹺著二郎腿說:“我在外面一天到晚跑,可不需要打扮打扮嘛,總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只顧賺錢,還得受某些人的管制?!?/p>
毛雁:“現在不就是放你自由嗎?”
滕軍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兩條胳膊隨意地搭在桌子上說:“毛雁,你就是作,放著好好的日子你不過……”
“你們談得怎么樣了?達成一致意見沒?”調解員人未到,響亮的聲音先到了。
接著推門進來一位身穿黑色西裝,體態豐腴,短發、圓臉的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女士。
張蘊慧站起來,微笑著,腰身微彎,說:“劉老師好,他們對離婚這件事都沒異議,就是在財產分割上還有些爭執?!?/p>
調解員劉老師說:“那既然都同意離婚了,財產問題按照法律規定分呀?!?/p>
劉老師話鋒一轉極其嚴肅地對滕軍說:“我看起訴的材料里面,女方說你家暴,而且不止一次,還有你之前寫的保證書,那我可要批評你了,作為一個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婦女都解放這么多年了,現在新社會,你還打人,本事挺大?!?/p>
滕軍被調解員一頓說,臉色泛著紅,有點難為情地說:“法官,打人我是不對,我承認不該動手,可是夫妻之間鬧矛盾,總不是一個人的錯,而且那天主要是她太過分了,她不信任我,我沒忍住才那啥的,再說,她也動手了呀!法官!”
調解員:“你思想有問題,你都動手打人了,還不允許別人還手呀,別人傻呀,這什么邏輯。”
調解員繼續道:“既然女方已經把材料遞到法院了,滕軍,你是男人,你說說你的想法……”
滕軍:“法官,我肯定是不想離婚的,我們還有兩個兒子呢,還有公司,房子什么的都有,離什么婚呢!”
調解員:“你不想離婚,可是女方不想和你過了,女方毛雁,你看他不想離,你是什么意見呢?”
毛雁:“老師,我肯定要離婚的,他不止一次打我,人家說家暴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次,我信他,原諒了他,沒想到他確實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們是有公司,那公司是我婚前自己創業辦起來的,婚后前幾年也一直是我在管,后來生了老二,沒辦法,要帶孩子,我才交給他的;滕軍,你好意思說我不信任你?你一天到晚和小姑娘玩曖昧,惡心人,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張蘊慧:“劉老師,你看,這個婚姻確實無法再維持下去,男方不僅家暴,還亂搞男女關系,女方這些年做全職媽媽,帶兩個娃,一心撲在家庭上,這些方面在財產分割上都應該向女方傾斜?!?/p>
調解員點了點頭:“傾斜也是應該的,財產問題往后放放,兩個兒子的撫養權怎么說?我看女方兩個都要,而且小朋友還都寫了聲明,愿意跟著媽媽生活。”說到這里,調解員又面向滕軍,說,“滕軍,你這個爸爸做的,哎,真的需要反思,兩個兒子都不愿意跟著你,說明你有問題的?!?/p>
“而且法律有明確規定,我們首先要尊重小孩子的意愿。”調解員說。
滕軍語氣遲疑,不太確定地說:“我要一個也不行嗎?”
毛雁突然大聲說:“兩個兒子,你一向不管不問,你要一個?難道你要送回老家嗎?你死了這份心!”
調解員站起來,對滕軍招招手說:“你和我出來一下?!?/p>
毛雁問張蘊慧:“他們出去干啥?”
張蘊慧:“調解員要去勸說他,我們等一會,看他是什么方案?!?/p>
蘇曉玲問:“阿慧,那我下午是不是也按照這樣的方式進行,滕軍在財產和小孩撫養權上肯定比秦驚好說話?!?/p>
張蘊慧:“你家那個老太太可不好搞,秦驚沒啥心眼,就是玩心重?!?/p>
毛雁:“滕軍昨晚給老大打電話了,哄著老大跟他生活,老大后來告訴我了。”
調解員和滕軍進來了,調解員說:“他答應兩個兒子都給你,不過房子一人一套,公司你就不要管了,另外兩個兒子的撫養費他答應每個月給一萬,我覺得這個方案還是可行的。”
毛雁立馬堅決地說:“不行,公司是我創辦的,房子還拿走一套,公司歸你,那這個意思是財產大部分都歸你了。滕軍,你可真夠狠的?!?/p>
張蘊慧:“劉老師,這樣的財產分割肯定不合理,公司我們肯定要的——”張蘊慧話沒說完,就被滕軍打斷了,“公司一直是虧損的,分個屁。”
張蘊慧:“那就審計唄,簡單得很,審計結果是虧的話,我們也認。”
毛雁:“滕軍,你放屁,你前幾天剛借給你姐夫幾十萬買房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個錢也是公司里拿走的吧,你當我傻子呢,公司賺不賺錢我不知道嗎?很多客戶還是認我的,那是我以前的老客戶,沒有我,人家認你是誰呀,你算哪棵蔥!”
調解員:“你們別吵,吵架解決不了問題,如果財產問題沒法達成一致意見,咱們今天也調不成,公司的問題賺不賺錢,可能最后真需要審計,公司審計結果有什么問題的話,比如稅收方面的問題,負責人肯定要承擔責任的,甚至是刑事犯罪?!?/p>
滕軍臉都綠了,臉上那得意的笑容立馬變得比哭還難看,手里的筆“啪”的一聲掉到地上,他故作鎮定地說:“沒、沒問題,肯定不會有—有問題的,我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真的,法官大人!”
毛雁無所謂地說:“那我們就等著審計吧,什么結果我都認,倒是你,可要想清楚了?!?/p>
調解員說:“今天看來是調解不了了,如果你們后面還有什么意見的話,可以聯系我,麻煩你們盡快,時間一到我就把案件轉到審判庭,你們就等著開庭審計吧,結果你們自己承擔。”
走出法院大門,走到法院對面的停車場。三個人正在討論著公司審計的事情,滕軍突然喊了一嗓子:“毛雁,你不想好了是吧!”
蘇曉玲挽著毛雁的胳膊,明顯感到毛雁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毛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不成你還想打我?公司什么情況你比我清楚,我不耽誤你去奔美好的前程,但該我得的,我一分不讓。你還想獨吞公司,想得美,你這幾年以為自己是個大老板,愈發膨脹囂張,我看你都忘記姓什么了吧?!?/p>
滕軍:“你們三個女人還能翻天?蘇曉玲,你自己的婚姻都是個笑話,還有閑心管別人夫妻之間的事?!?/p>
毛雁指著滕軍的鼻子罵道:“滕軍,你混蛋,你真的是個人渣?!?/p>
蘇曉玲無所謂地回答道:“所以我也在起訴離婚呢,不好的男人趕緊換掉。”
張蘊慧:“離婚就離婚,牽涉別人干什么,還看不起女人,打女人,就你這樣的能算男人,太丟人了吧。你家里沒有女人嗎?毛雁,你當初怎么選了這么個男人,眼神確實有問題嘛?!?/p>
毛雁:“當初眼睛確實瞎了,這不現在就準備踹了嘛?!?/p>
滕軍被三個女人氣得一甩手,哆嗦著嘴巴說:“你們,你們,好男不跟女斗。咱走著瞧。毛雁,我就看你離了婚還能找個什么樣的,拎不清?!?/p>
張蘊慧:“走了,走了,和這種男人說話,我都嫌掉份?!?/p>
周圍陸陸續續有人經過,對著他們四個人指指點點。
三個人兩輛車,駛出了停車場。
滕軍坐在駕駛位上,點了一支煙,公司近幾年就沒怎么繳過稅,這還不算,中間偷偷地開了不少的增值稅,具體金額記不清。他突然覺得夾著煙的手指像針扎似的痛,低頭一看,煙已經燒到手指了,他趕緊把煙從車窗扔了出去,煙灰掉到皮衣上,皮衣被燒了一個洞,散發出一股焦味。
滕軍被嚇出一身冷汗:“奶奶滴,怎么著也不能審計,到時出了什么問題可不是鬧著玩的,毛雁這個死女人,惹出這么多事?!?/p>
他拿出電話撥通了財務的電話:“喂,嗯,沒離掉,她想要公司再補給她一些,倆兔崽子被毛雁養得和我一點也不親,要了沒啥用,再說跟著她,不還是我們老滕家的人。我問你,咱們賬上還有多少錢?嗯,我知道了,增值稅我們開了多少,對呀,我們不是收了人家的點了嘛——”
滕軍突然一手砸向方向盤:“她找了個女律師,好像蠻厲害的,我都不知道她還認識律師呢,大意了,不行就給她一些補償,滾,你想讓我進去呀,就這樣!”
滕軍雙手無意識地敲打著方向盤,腦海里飛速轉著:我也要找個律師,上次那個不太靠譜,能力不太行,這到哪找個靠譜的呢?
很多人在糟糕的婚姻關系中猶豫不決,覺得渾身都是鐐銬枷鎖,掙脫起來困難又痛苦。
復雜的經濟關系、親子關系、暴力威脅等等,都讓他們對“離婚”感到畏懼。
可是,只要一步邁出去就能發現,或許沒有那么難。
法律可以擊潰所有的威脅與顧慮,還往事一個公道,給未來一個保障。
配圖 | @casandrabanue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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