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7月的第三個星期，一群穿著紅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就會劃木船在泰晤士河上“巡邏”——數天鵝。

今年是查爾斯登基成為英國君主后，王室工作人員首次進行這一令人好奇的傳統活動。人們已經注意到，工作人員制服上的徽標也都從去年象征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的“ERII”改成了象征國王查爾斯三世的“CRIII”。

“數天鵝”的傳統可追溯到12世紀。當時英國王室宣稱擁有所有的天鵝，因為長頸紅嘴白天鵝當時被認為是中世紀宴會上的美味佳肴。此舉只是為了保證在皇家宴會和重大儀式上有充足的天鵝肉供應。因此，天鵝普查從1186年起，成為了英國王室的年度活動之一。

幾百年前，凡是擅自傷害或殺害天鵝者就會受到非常嚴重的處罰，甚至偷天鵝蛋者也會被判處一年監禁。

所以，后來就流傳出了一個有趣的說法：英國境內所有的天鵝都是英國君主的財產。捕捉這些天鵝，嚴重情況下甚至會被列為叛國罪。但這個說法是準確的嗎？真實的情況是怎樣的呢？我們接著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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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查爾斯的首個“天鵝普查”

今年的“天鵝之旅”（Swan Upping）活動自周一上午從薩里郡的森伯里（Sunbury）開始，到本周五（21日）將在牛津郡的阿賓登（Abingdon）結束，全程79英里。

這個普查為期五天，其目的是對生活在泰晤士河沿岸的天鵝進行計數、測量、稱重、標記并記錄其生長速度。同時，普查人員還將清除纏繞在天鵝身上的魚鉤等異物，并對其進行健康狀況評估，以便更好地保護該物種。

事實上，英國所有的天鵝都屬于英國君主的傳聞，并不準確。在英格蘭和威爾士的開放水域，國王目前只擁有那些無人認領的疣鼻天鵝（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紅嘴白天鵝）。

除了英國王室外，英國目前還有三家機構對疣鼻天鵝擁有所有權，分別是多塞特郡的Ilchester Estate和位于倫敦金融城的兩家公司——葡萄酒商Worshipful Company of Vintners和染坊公司Worshipful Company of Dyers。

這些公司的船只也會參加到數天鵝的活動中，它們還有各自獨有的旗幟和服裝?？蓜e小看這些小木船，它們也是很有歷史的，這些小船還曾用于二戰時敦刻爾克大撤退。

天鵝普查官們身著傳統制服，分別乘坐六艘有百年歷史的桃花心木艇。每條船上都懸掛著代表不同機構的旗幟。

只有王室的標記員們身穿紅色制服。其他兩家公司的標記員分別穿白色和藍色制服。

根據王室的傳統，當第一條船看到一窩小天鵝時，就會有人大喊：“全都起來！”（All up!），并指示其他船只就位。這時，6條木船將圍繞在這一窩小天鵝周圍。工作人員會將6只木船靠得越來越近，圍成一個小圈，以便把這些小天鵝從水中抱起來檢查。

當船只經過溫莎城堡時，所有的船主都會站起來，把槳舉到空中，立正并向“國王陛下、天鵝大人”敬禮。

每年7月，在“天鵝之夜”結束后，英國王室的“天鵝標記官”會發布一份報告，提供所有被統計的天鵝數量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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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查已與吃天鵝肉無關

坐在船頭的天鵝標記官大衛·巴伯負責監督，帽子上還別著一根鵝毛。已經工作了30年的巴伯表示，“我們的工作就是將整個天鵝家庭從水中抱起，將他們帶上岸并檢查是否有受傷。普查已與吃天鵝肉無關，而是一種保護與教育的活動?！?/p>

每年的天鵝普查都會與英國學校合作，他們也會組織小學生們前來觀看。通過這個傳統活動，孩子們有機會了解天鵝的生活習性、外形特征、生長繁殖、保護現狀等方面的知識。

巴伯也擔任著教育下一代的重任。他用100年前的照片向孩子們展示，那里曾經是蘆葦床，現在是船只停泊處和鋼筋水泥板。他不斷向孩子們介紹：“我們必須保護這些禽類，當然還有其他野生動物的自然棲息地?！?/p>

巴伯在調查中發現，受禽流感的影響，天鵝的數量在去年有所下降。此外，在狗、釣具甚至美洲水鼬（American mink）出現的區域，小天鵝的生存環境非常惡劣。

巴伯說：“美洲水鼬并不是英國的原生物種?，F在，它們在河里瘋狂地繁殖，奪走了很多小天鵝的生命?！?/p>

自1981年開始，天鵝開始受到野生動物和鄉村相關法令的保護，如今，英國保護天鵝的政策非常嚴格，人們也自發地對這些優雅的白天鵝進行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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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辨別天鵝的主人？

英國君主對待天鵝的態度很認真。早在13世紀中葉，英國王室就任命了一個專門的皇家天鵝飼養官。到了1463年，英國王室還專門成立了一個委員會來調解有關天鵝的爭執。到了15世紀初，富人可以出錢向君主購買擁有、出售和食用天鵝的權利。富人們花費重金，從國王那里買來一個個“天鵝商標”，刻或者烙到每個天鵝的喙上。

根據傳統的標記方法，酒商Vintners會在自己擁有的天鵝喙上蝕刻兩個刻痕，以確定它們是私人財產，而不是王室財產。染色商Dyers的天鵝喙上有一個刻痕。所以，天鵝喙上沒有標記的屬于王室。

到了19世紀末，愛德華七世國王的妻子亞歷山德拉王后順應民意，禁止了給王室天鵝上標記的行為。

隨后，人們開始給小天鵝戴上腳環，以標明其歸屬。天鵝的每只腳上都有兩個腳環，一個是金屬腳環，另一個是大的塑料腳環。塑料腳環上印有一系列獨特的字母或數字，在水中很容易識別。人們可以通過天鵝的腳環來區別它們的主人是誰。

現在，任何沒有標記的天鵝都自動歸英國君主所有。與以往不同的是，英國君主如今只在泰晤士河及其支流沿岸行使所有權了。

如果你在其他地方看到了沒有標記的天鵝，不要以為它們都屬于查爾斯國王。當然，無論這些天鵝的主人是誰，我們都要善待它們，避免對它們和其他野生動物造成傷害，人與自然才能和諧并存。

本文部分素材來自英國廣播公司、《衛報》、《鏡報》和《每日郵報》等，圖片均來源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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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倪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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