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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挑大梁的人物

8月18日，昆明市委書記劉洪建帶著5名昆明市委常委，加上昆明市國資委主任王磊，和部分市屬國企一把手來了場集體談話。

出席的國企干部包括昆明高速公路建設開發公司董事長馬東山、昆明土投公司董事長吳利偉、昆明產投公司總經理張巖、昆明公租房公司總經理周志明、昆明軌道交通集團總經理彭偉、昆明產業開發投資公司總經理張宇春、昆明新都公司總經理張劍以及劉曉航等。

這是一場級別很高的座談會。

會上，劉洪建強調了要在五個方面下功夫，即立規矩、防風險、建機制、謀發展、強隊伍。同時要求大家不斷提升抓經濟、抓產業、抓招商、抓項目的能力水平，當好“施工隊長”。

有業內人士當時就分析，參加本次座談會的國企干部，在今后一段時間內，都是：

昆明國資體系內挑大梁的人物。

近一個月之后的9月9日，昆明官宣了他們的崗位。

財哥看了看，除了吳利偉和張巖職位不變外，其他人都陸續在昆明產投、昆明交投、昆明土投、昆明軌交、昆明安居集團履新一二把手。

這幾大平臺公司，也是債券市場上的“明星級”企業。

財哥在《云南多家城投公司換人背后》里寫過，目前拖累云南融資環境的主要還是昆明，而昆明這幾大城投公司在今年又連續遭錘，那么這次換人：

會不會達到“換刀”的效果？

1

51歲的劉曉航本次是接任苗獻軍，出任昆明產投董事長，苗則出任市屬國企專職外部董事。

劉曉航起步于警界，有5年的經偵經驗，從2004年9月起到2021年5月的近17年間，他一直“深耕”盤龍區，在東華街道、區政府辦公室、住建局、龍泉街道都待過，直至副區長。

2021年5月到本次任命前，一直擔任呈貢區常務副區長，分管區政府日常工作，包括自然資源和規劃、林草、住建、城市更新改造，同時還兼任呈貢區安全生產委員會常務副主任。

在其負責聯系的企業里面，就包括昆明新都投資、昆明交投、昆明土投等。

苗獻軍能查到的履歷不多，在2021年來昆明產投之前，他曾在昆明公交集團擔任過多年的董事長。調任之后，原總經理閆忠接任。

苗獻軍在昆明產投的時間并不長，兩年不到。

但這一年多：

也是昆明產投比較難捱的日子。

今年4月，惠譽下調昆明產投的長期本幣及外幣發行人違約評級，并列入負面評級觀察名單。

惠譽的理由是，昆明產投的財務狀況已在較長時間內惡化至較弱水平，而政府的財政支持也沒起多大作用。

財哥看了看公告，大致統計了下，2021年和2022年，包括補貼、現金注資、資產注入、專項債資金，昆明產投陸續獲得昆明市政府超26億元的財務支持。

但無奈債務太多。據初步未審計數據，截至2022年末，昆明產投持有約347億元有息債務，其中債券+銀行的債務占60%，剩余40%中有不少非標債務，更不好的是：

約225億元債務今年到期。

但截至2022年末，昆明產投的現金余額僅約24億元，持有尚未動用的授信額度238億元。

財哥搜了搜公開信息，從今年4月至今，除了在持續減持紅塔證券獲得幾億的資金外，沒發現有從公開市場融資的消息。

今年7月4日，昆明市委第六巡察組也指出了昆明產投在企業經營管理上存在的一些問題，比如轉型發展未能突破，主營業務不夠聚焦；領導班子結構不優，干部管理存在短板，人才隊伍建設滯后。

領導們很關心，還提出了四點整改意見，其中有兩條專門針對：

企業發展方向和公司治理體系。

昆明市國資委主任王磊在去年6月調研昆明產投和昆明交投的時候，也敲過重點。

領導講，兩家企業在承擔社會責任的同時，當前還要思考和推進市場化轉型，還要全力做好：

風險防控和債務鏈接工作。

至于本次同時任職昆明產投的另外兩位高管連照菊和羅鋒，前者在公司已主管財務10年之久，并兼任多家市屬國企的高管；后者則來自昆明城投體系。

苗獻軍的老部下張宇春，這次的新職位是昆明安居集團董事長，之前他是昆明產投總經理，也是51歲。

從天眼查看，他還擔任昆明城鄉興業開發有限公司董事長，公司簡介講了很多，但歸納下來的側重點就四個字：

鄉村振興。

張宇春的搭檔是54歲的周志明，這次他的職務其實沒變，還是總經理，只是公司名字從原來的“公租房公司”變成了“安居集團”。

2

5月的城投債風波將昆明推至風口，債務失速的傳言到處彌漫。

傳言的起因是昆明兩只城投債券出現延遲兌付：

一個是昆明土投，一個是昆明滇投。

5月19日，昆明土投發行的2億元規模短融“22昆明土地CP001”到期，但兩天后才兌付。

這進一步引發了資本市場的不信任。

7月27日，中誠信國際將昆明土投主體評級展望由穩定調整為負面，維持公司主體及債項評級AA+不變。

評級下調的理由說了不少，核心有三點：

一是昆明財政收入進一步下滑，區域融資環境惡化；二是昆明土投面臨的投資壓力和集中短期償債壓力；三是負面輿情對公司再融資能力的影響。

簡單點說就是，爸爸也缺錢，自己還背一屁股債：

信用卡也辦不了了。

并且，中誠信國際認為昆明土投信用水平在未來12~18個月內可能下降。

從2023年半年報來看，昆明土投確實存在這種風險。

報告顯示，昆明土投資產總計656.68億元，上半年營收36.30萬元，同比相當于：

沒有收入。

凈虧707.03萬元，同比少虧兩百多萬。負債和資產負債率雖比去年末微降到312.84億元和47.64%，但一年內到期的非流動負債還是有59.62億元要還。

關鍵是還有不少資產不能動。

報告期末，昆明土投資產抵押、質押、被查封、扣押、凍結超過上年末經審計凈資產的50%。其中，396.94萬元貨幣資金被賬戶凍結，因抵押貸款受限部分包含投資性房地產7.89億元、其他非流動性資產6663.05萬元、存貨5.32億元。

昆明土投還涉對外擔保投訴，報告期末對外擔保金額合計33.44億元，代償風險較大。

另外，今年7月27日，昆明土投又一次被納入被執行人名單。

也就在當月，市委第二巡察組向公司黨委反饋巡察情況，其中有一條說：

市場化轉型不到位，投資項目推動不力。

董事長吳利偉以三條整改措施給予了回應。

此次任命中，吳利偉、張劍分別任昆明土投董事長及總經理。

簡歷顯示，二人均是70后，吳利偉1972年出生，張劍1976年生。

前者是老將，2017年9月就進入昆明土投，之后擔任董事長，此次是續任；后者是昆明新都公司總經理、董事，曾在曲商行、昆明產投旗下三級子公司任職。

有意思的是，吳利偉曾在昆明安居集團工作多年，與安居集團新任董事長張宇春也有搭班。

3

交投這輪人事變動，在一個月前的ST滬科董事會換屆上早有顯露。

當時的公告顯示，免除60后雷升逵的董事長、法定代表人職務，解除金煒的總經理職務，選舉70后馬東山為昆明交投董事長、總經理，任期為三年，屆滿可連選連任。

簡歷顯示，馬東山1973年生，工作經歷主要在交通系統，歷任東川、昆明市交通運輸局副局長等職務。

2019年11月開始，任昆明市高速公路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2023年8月至今，任昆明交投董事長以及總經理。

今年57歲的雷升逵是高級會計師，也是老交投人，此次免去董事長職位后新任國有企業專職外部董事。

雷曾在2008年短暫地擔任過昆明產投總經理，隨后15年時間任昆明交投董事長。

在昆明幾大平臺公司里，交投是：

唯一沒有被評級機構降級的企業。

昆明交投2023年半年報顯示，公司資產總額852.34億元，負債465.93億元，資產負債率54.66%，相較去年末略降。

此外，昆明交投一年內到期的非流動負債37.89億元，存續的非金融企業債務融資總額70.54億元，對外擔保金額合計47.63億元。

今年6月，東方金誠國際發布評級報告，維持昆明交投信用等級為AAA，評級展望穩定。

在這一輪任職公示里，還有新任副總經理的袁和耀、黎興宏，任財務總監的李晨晟。

其中，黎興宏是70后，李晨晟是80后。前者2009年就進入昆明交投，2014年后任副總經理，目前還是ST滬科（上海寬頻科技）第八屆董事會副董事長。

后者比前者晚兩年進入昆明交投，主要負責資本運營。

袁和耀的履歷與昆明軌交關聯匪淺。

天眼查資料顯示，袁和耀曾任昆明軌交旗下昆明軌道交通四號線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及法人，2022年4月至今任昆明中鐵站城開發有限公司董事長。該公司由昆明軌交控股40%，昆明福德片區中鐵諾德·央璽春風項目開發商是其子公司。

4

說到軌交，可能是目前昆明幾大城投平臺中最“不受期待”之一，負面輿情數量與昆明城投不相上下。

今年6月，穆迪、惠譽分別下調昆明軌交的信用評級。

但目前，惠譽已撤銷其BBB-的長期外幣和本幣發行人主體評級及高級無抵押債券評級，原因是：

昆明軌交已不再參與評級。

7月，上海新世紀確定昆明軌交長期信用等級為AAA，但評級展望調整為負面。

上海票據交易所6、7、8連續三個月所公示的持續逾期名單中，昆明軌交均榜上有名，累計逾期發生額4.3億余元。

它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核心就是昆明軌道交通項目建設和土地開發持續投入，導致昆明軌交剛性債務不斷擴張，且集中到期債務規模大。

還是看財報吧。2022年，昆明軌交實現營收6.29億元，同比下滑26.2%，歸母凈利潤7935.15萬元，剛性債務余額994.6億元。

今年一季度，分別實現營收和凈利潤1.52億、1951.67萬元，但剛性債和短期債務余額分別為：

982.12億、88.11億。

土地儲備再多，也解不了近渴。

主要靠票務收入和財政補貼的昆明軌交，發工資的錢也在減少。

現金流量表顯示，公司“支付給職工及為職工支付的現金”2022年一季度為2.17億元，今年一季度只有1.09億元：

直接腰斬。

此次人事任命，1980年出生的彭偉，從昆明軌交總經理的職務上被提拔為董事長。在上述幾位城投公司一把手里，他是最年輕的一個。

從過往看，彭偉是會計師出身，曾長期在昆鋼體系出任高管，所從事的工作多與投融資有關。也不奇怪，現在的昆明軌交：

最缺的就是錢。

財務總監陶敏曾與昆明交投的袁和耀，在昆明軌道交通四號線投資管理有限公司共事；副總經理彭雪松，還是子公司昆明地鐵資源經營管理有限公司的總經理。

新人事，會不會有新作風？他們會不會讓資本市場，重新信任昆明軌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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