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樓》男主李蓮花是公認的老狐貍，與他亦敵亦友的笛飛聲則被視為一心惦記與他再比一場的武癡，以至笛飛聲假裝失憶騙角麗譙時，彈幕都在驚嘆笛飛聲是“跟李蓮花待久了被帶壞了”，網上也調侃：李蓮花，人老，實話不多；笛飛聲，人老實，話不多。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武癡不假，話少也不錯，但笛飛聲真是老實人嗎？不對，應該說，能一手創建出與四顧門勢均力敵的金鴛盟、手下聚集眾多能人異士武林高手的笛盟主，他的心眼是被李蓮花短時間內帶出來的嗎？

顯然不能是。

笛盟主的聰明才智其實不少，只不過掩藏在他武癡、遇事先動手的表象之下，而且在信息一致的情況下，可以說他是唯一能跟上李蓮花思路的人。

01

自從知道李蓮花當年是因中毒才輸給自己半招，笛飛聲“要李蓮花恢復舊日功力，兩人堂堂正正再比一場”的想法便成了執念，為此他一度以方多病的性命為要挾。

這一點，笛飛聲不是隨隨便便想到的。

往前推，笛盟主讓手下去查方多病，具體時間點在真假少師劍之后、前往采蓮莊前。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尚且不確定是否有用便下令細查，笛飛聲還是很懂得未雨綢繆的。

可見從一品墳到百川院這一路，笛飛聲并非看上去的一臉高傲、萬事不在乎。

李蓮花被打吐血也不生氣只想著燒菜、被諷刺爬山費力便承認爬不動并伸出竹竿讓人拉一把、得知笛飛聲不知下毒后僅有一瞬吃驚卻無不服還說“你掃平天下都跟我沒關系”等等表現，笛盟主都看在眼里：李蓮花是真的不在意輸贏、不在乎天下第一的名頭了，即使給他灌下靈藥，也沒法逼他比斗。

——所以當李蓮花說“你能逼我吃得下去，卻逼不了我動手”時，笛飛聲一絲意外、動怒或失望的神色都沒有，反倒笑了：李蓮花的反應，全在他的預判之內。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與此同時，李蓮花回一品墳查看方多病的情況、幾次提點方多病不要招惹笛飛聲、方笛二人爭執或動手時及時打斷、對方多病處處包容等等舉動，笛飛聲同樣注意到了，也順勢得出結論：李蓮花是當真十分在意、關心方多病。

正是因為看出了李蓮花對恢復功力和對待方多病的態度，笛盟主才做出了“徹查方多病，必要時以他為籌碼”這個決定，而且效果良好：此前無論笛飛聲說什么都一臉無所謂的李蓮花，聽到這個重磅消息，急了。

02

采蓮莊一案中，笛飛聲的表現相當可圈可點。

剛進門說起莊內彩蓮，鏡頭兩次給到了笛飛聲特寫：分別是管家回答“老爺給這蓮賜名為流光玉婉”和“我們采蓮莊也是因為這流光玉婉遠近聞名”，這兩次他的眼神里帶著若有所思。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結合后面他聽到“蓮心猩紅”毫無詫異，可以推測，那時他便想到了蓮池有古怪。

接下來，笛盟主在莊內悄悄四處查探，尋到了重要物證：獅魂的字。

初看我就震驚了：獅魂定位是金鴛盟的小人物，卷宗記載寥寥，外人除了他的名字便什么也不知道；在金鴛盟很難親自見到盟主（笛飛聲要特意詢問才知當年驗尸的是他）。

這么個小人物，笛盟主卻知曉其才能、習慣、外表特征、隨身物品、字跡。身為盟主了解屬下的才能很正常，留意一個很少見的低層下屬的字跡、習慣卻不多見，可笛飛聲十多年前便做到了，十多年后仍清楚記得，足見心思縝密、記憶力極強。

當晚，方多病邀功說知道門外偷聽者是郭坤，笛飛聲同樣沒有給到他任何反應，并在李蓮花解釋完武功路數后懟方少俠 “那我們也沒想到你會看不出來啊”。言外之意，郭氏兄弟會武功，笛飛聲也早就看出來了。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莊主兄弟倆是當眾暴露武功痕跡，看不出路數是見識不夠，然而看不出人家會武功則是不注意觀察。換言之，笛盟主的觀察力十分敏銳、細致，盡管嘴上說“查案與我無關”，實際上自從來到采蓮莊，他無時無刻不在留心周遭。

查案全程，笛飛聲與李蓮花是一唱一和：鎮上李蓮花提議吃飯，笛飛聲毫無異議地率先走進酒樓并難得解釋“茶館酒肆之地閑話最多”、試探郭坤時后者才說個開頭前者便知如何做……兩人默契得仿佛在共用一個大腦。能跟“老狐貍”完全同步，笛盟主的智商，能是低一個甚至幾個水平的嗎？

03

采蓮莊、肖喬大婚后，笛飛聲再次遇上李蓮花，是他失憶。

依照常理來論，此時的笛飛聲對上李蓮花，理應完全處于下風、對方怎么說他就怎么聽才是。

但是笛飛聲偏不：

李蓮花說自己行俠仗義、除暴安良，與僅存的記憶片段對不上，不信；

對方自稱是自己主人，直覺自己說不出這兩個字，不信；

對蓮花樓不陌生且李蓮花體內有自己內力，那么他并非敵人大致可信……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基本上李蓮花說一句，笛飛聲便抓住話中疑點反問一句：有我的內力你為何還未好轉？作為將死之人為何不想著找我救命反倒要我查案？我該害怕外面的敵人嗎？……一邊聽回答，一邊判斷答案是否合理，以至最會忽悠人的李蓮花面對失憶的笛飛聲，盡管講話虛虛實實，卻不敢編得很離譜，說的真話比假話要多一點，甚至最后招架不住越來越多的問題，只得粗暴地不許笛盟主提問。

失憶了就別人說什么信什么，在笛飛聲身上，不存在。

隨后的“女宅案”，笛盟主還“升級”了。

被懷疑是兇手的緊急時刻，不管別人是要上前捉拿他還是示意他自證，他一概置之不理，李蓮花說好話哄他，他仍巋然不動，直到聽見“一個秘密換三次幫忙”這個讓他還算滿意的價碼，才欣然行動。等到幫過兩次忙，他又不動了：你先把秘密說出來，免得賴賬。

——盡管身處劣勢，依然設法找機會跟對方談條件，極力爭取主動權。

多少人正常狀態下都被李蓮花哄得一愣一愣的，因失憶處于最好騙狀態的笛飛聲卻總能找到疑點、努力掙脫套路甚至反過來要挾對方，正如笛盟主所言，他只是失憶，不是變傻。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結語

總而言之，笛飛聲的智商相當在線，絕非被李蓮花帶出來的；便是退一步，他不聰明，可他跟李蓮花待在一起才多久，就能被帶成老狐貍第二？

只是笛飛聲武力值太高，十年前天下第二、十年后天下第一（還是斷層的那種），大多數時候，他單憑武功就能解決麻煩，旁人無論用人海戰術還是陰謀詭計都傷不到他——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戰術和技巧都是徒勞。

于是久而久之，他對自己的武功便極其自信甚至自負，也就越是依賴武力、凡事先動手；但是這不代表他腦力不好。通常情況下，他確實不屑作偽，因為沒有必要；然而他一旦認為有必要，立刻就能呈上影帝級的表演。

（電視劇《蓮花樓》截圖）

不過話說回來，李蓮花對笛飛聲也并非沒有影響：跟李蓮花待得多了，笛盟主終是意識到，武功再高也不能解決一切，遇到事不妨嘗試一下智取。

（本文首發于同名微信公眾號“青蘋侃書影”，嚴禁洗稿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