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寫的《菩薩蠻·黃鶴樓》,比崔顥的《黃鶴樓》更勝一籌
提到黃鶴樓,很多人自然會想到崔顥那首詩,被譽為“唐人七律第一”:
《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fù)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傳說,李白當年登上此樓時,目睹此詩,大為折服,因此留句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不過,到了近代,偉人毛主席有一次登臨黃鶴樓,也寫下了一首詞:《菩薩蠻·黃鶴樓》,水平也非常高,我們一起來欣賞一下:
茫茫九派流中國,沉沉一線穿南北。
煙雨莽蒼蒼,龜蛇鎖大江。
黃鶴知何去?剩有游人處。
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這首詞寫于1927年的春天。
熟悉近代史的朋友都知道,當時,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反動派,正在篡奪北伐戰(zhàn)爭的勝利果實,圖謀分裂叛變,而當時的中共中央主要負責同志,不僅沒有提出切實可行的應(yīng)對之策,反而對已經(jīng)發(fā)展起來的工農(nóng)運動嚴加限制,拒絕了毛主席和其他許多同志的正確主張,轟轟烈烈的大革命正處在危機四伏的嚴重局勢之中。
如此嚴峻的形勢,毛主席深感憂慮:
中國革命何去何從?中國革命出路何在?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面對蒼茫空闊的楚天,驚濤拍岸的長江,心情憂郁而沉重的毛主席心生感慨,詩興涌動,不禁吟出了激昂慷慨的《菩薩蠻·黃鶴樓》。
此篇為寫景之作,又是情景交融的杰作。
全篇皆景語,僅在結(jié)尾半句抒情,這在毛主席詩詞中絕無僅有。
全詞從大處著眼,從遠到近,層層展開。
開頭兩句,是登高望遠,一個“流”字,一個“穿”字,將東西奔流之長江和南北貫穿之鐵路立體化、動態(tài)化。
下面兩句,“莽蒼蒼”、“鎖大江”,既在字面上與前面兩句相呼應(yīng),更在意境上反映出作者惆悵的心境。
特別是一個“鎖”字,為上闕的點睛之筆。
此“鎖”乃“心鎖”,有江斷帛烈之感,準確地表達了毛主席那種正確主張得不到采納,面對大革命失敗的危險,萬分沉重的心情和對民族未來的無限關(guān)切。
下闕“黃鶴知何去?剩有游人處”兩句,借用典故,懷古思今,應(yīng)物斯感。
崔顥蒼涼的詩句和傳說的神話故事,并不能消減毛主席心中的憂思,作者并非為了登樓賦詩,因為黃鶴樓此時已毀,只有遺址可尋,實際上是對中國革命向何處去的憂慮。
詞的最后兩句,一個“酹”字,一個“逐”字,將情感推向高潮。
全詞的關(guān)鍵,在于“心潮逐浪高”五個字。
前面“黃鶴知何去?剩有游人處”,似乎和崔顥的《黃鶴樓》所說的“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的意思差不多;
“把酒酹滔滔”,似乎和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所說的“一樽還酹江月”的意思差不多。
但是,同樣是懷古,崔顥懷古的結(jié)果是悲哀,毛主席懷古的結(jié)果是振奮。
同樣是酹江,蘇軾所表現(xiàn)的心情是頹廢,毛主席所表現(xiàn)的心情是激昂。
我們拿“心潮逐浪高”一句,和崔顥所說的“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相比較,或者和蘇軾的“人間如夢”相比較,就能看見無產(chǎn)階級政治家的思想感情和封建階級文人的思想感情有本質(zhì)上的不同。
毛主席在革命遭受挫折的歲月里,不是意志消沉,而是革命情緒更加高漲。
“心潮逐浪高”,是說心中的波浪和江上的波浪一般高,作者用這句話來形容自己的熱血正在沸騰,準備迎接新的戰(zhàn)斗,堅決要把革命進行到底。
1927年,已經(jīng)過去90年,離我們很遙遠了。現(xiàn)在的中國,已經(jīng)部分實現(xiàn)了毛主席當年的愿望。
今天的黃鶴樓,已經(jīng)重建重修,是國家5星級旅游公園。
在那里,壯麗的景色中沒有沉郁蒼涼,但是回味毛主席的《菩薩蠻·黃鶴樓》一詞,仍然會感受到壯麗的景色中有過的沉郁蒼涼、昂揚的革命激情和堅定的革命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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