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總督在地方上是最大的,但是他們的收入?yún)s不高,從康熙年間到光緒年間,總督的年薪都一直是120兩銀子。清朝一兩是37克,120兩就是4440克,按照現(xiàn)在的白銀牌價,折合現(xiàn)在不過幾萬塊錢,還沒有現(xiàn)在一般的白領(lǐng)掙得多。
不過別忙,120兩只是總督的基本,除了這一項,他們每年還有各種貼補,光餐飲(當時叫做“蔬菜薪炭銀”)就有180兩,此外還有辦公貼補(“心紅紙張銀”)288兩,服裝貼補(“案衣什物銀”)60兩。三項補貼湊一塊兒,總共是528兩,是基本的四五倍。
另外,身為級別最高的地方,總督們還大多封有爵位,有爵位就有爵位貼補。清朝定例,公爵當中的一等公,每年能領(lǐng)700兩,糧貼補350石;伯爵當中的一等伯,每年能領(lǐng)爵位貼補510兩,糧食補貼255石。
像雍正年間的陜甘總督年羹堯就是一等公,乾隆年間的兩廣總督孫士毅也是一等公,他們倆每年都有700兩的爵位和350石的糧食貼補。清朝中后期的正常年月,一石糧食跟一兩銀子是等價的,所以350石的糧食補貼可以視為是350兩銀子。
120兩的基本收入,加上528兩的固定貼補,再加上700兩的爵位貼補,再加上350兩銀子,現(xiàn)在一個擁有一等公封爵的總督每年就能領(lǐng)到1698兩了。
每年1698兩,擱普通人身上,絕對是高,花起來絕對綽綽有余。因為在乾隆年間,小商販、私塾教師、能工巧匠和富裕農(nóng)民這四個行當?shù)钠骄贾挥兴奈迨畠???墒菍偠絹碚f,每年1698兩根本不夠塞牙縫兒的———他們的開銷太大。
這里先說一項開銷:聘用師爺。
從晉朝到清朝,雇師爺一直是定例,能力再強,也得雇上一個或者多個師爺,讓他們幫著記賬、斷案、草擬奏章、代寫詩文、出謀劃策、迎來送往和處理日常通信。
例如東晉時江州刺史桓玄就雇過陶淵明當自己的師爺,明朝時閩浙總督胡宗憲雇過徐文長當自己的師爺,清朝時兩江總督尹繼善雇過曹雪芹當自己的師爺,福建巡撫張師誠雇過林則徐當自己的師爺,湖南巡撫駱秉章雇過左宗棠當自己的師爺,還有淮軍將領(lǐng)吳長慶,雇過晚清狀元兼著名實業(yè)家張謇當自己的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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