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號的所有刑偵故事皆由湯姆三叔原創,由恩怨江湖發布,未經授權,不可轉載和復制。
今天三叔給大家帶來的是發生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上海市的一起系列搶劫殺人案,整起案件的行兇者只有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對是夫妻,為什么要稱這個組合是“奇葩惡魔組”呢?至于這個問題,大家聽到后面自然就會知道了。
本案發生在九十年代上海
1992年6月初的一個早晨,上海太倉路的淮海公園內,晨練的人們絡繹不絕地涌入其中,而在公園深處的樹林一隅,一個剛剛晨練完,準備回家的老張頭看見一個怪事。因為這里比較偏僻,來的人并不多,他散步到這里時發現樹林外的長椅上躺著一名打扮時尚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可不像是那種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因為她身上穿的衣服都十分考究,加上腳上穿著一雙紅色高跟皮鞋,黑色的閃光長筒絲襪,顯得非常性感。再看這個女人的打扮,頭發燙的是當時非常流行的大波浪,臉上化著濃妝,搽著口紅,顯得既年輕又漂亮,這么好看的女人怎么會睡在這里呢?
老張頭看著也覺得十分奇怪,于是就想去試探看看她是否還有呼吸,剛把手伸到那個女人的鼻子下面試探呼吸,哪知道那個女人立刻就醒了,騰的一下從長椅上坐了起來,把老頭嚇了一跳。那個女人看著眼前的老頭問,你是誰啊?現在幾點了?我怎么在這啊,現在不是下午嗎,難道我在這睡了一夜嗎?帶著疑問,女人望著眼前陌生的老頭,試著回憶頭一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她記得是一個小個子男人騎著摩托車帶她來這里的,還遞給她一瓶飲料,當她喝完感覺頭昏昏的,眼前一黑就啥也不記得了。老頭聽著她回憶就說,這個小個子男人一定有問題,給你迷暈了。然后接著問她,你看看你是不是丟東西了?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上海淮海公園
女人拉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我的包呢?再一看手指頭,我的金戒指呢?一摸脖子,我的金項鏈呢?完了,被這個騙子給迷暈了,東西都被偷了!丟的首飾不說,光那個包就值好幾百了,包里還有幾百塊錢,還有自己的家門鑰匙和證件,現在一下子全沒了。老頭聽她說完,馬上就說趕緊去報警,這小偷實在是太缺德了。女人跌跌撞撞的走出公園,在附近的派出所把案給報了,這種案件雖然不說是特別嚴重的刑事案件,但是發生在像上海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造成的影響也是很壞,但苦于當時并沒有現在的天眼系統,加上報案人對小偷模糊的印象,這起案件雖然警方調查了一段時間,但是并沒有什么進展。
沒過兩個月,第二名受害者也跑到了派出所報案,她和第一名受害者一樣,也是被一個小個子男人騎車帶到了公園,喝了一瓶飲料之后就不省人事,第二天發現身上的財物也被洗劫一空,和第一起案件不同的是這起案件發生在人民公園,看來這個小偷還是有點反偵察意識的。這起案件也和上一起一樣,警方因為線索的缺失,在偵破方面毫無進展,只能先掛在那里。
緊接著,就是第三起,第四起......再往后的一年多時間,先后一共有八名婦女跑到了派出所報案,都說自己被小偷迷暈了之后被搶劫了。面對這么多起針對婦女的麻醉搶劫案,上海公安十分重視,特地找了畫像專家——上海鐵路公安張欣幫忙,通過多么受害者的描述,給嫌疑犯畫了模擬畫像,還將嫌疑犯的模擬畫像放到電視里滾動播出,但是畢竟線索有限,案件始終沒有進展。
而更詭異的是,這名小偷在做完最后一起案件之后就銷聲匿跡了,很可能他是看到警方給他畫的模擬畫像后被嚇住了,但其實這個小偷此時可不是被嚇住了,而是犯罪升級了,很快他就不再是一名專騙女人的小毛賊了,而成為了一名冷血的殺人犯。
下面我就來介紹一下這個即將成為殺人兇手的小毛賊,他叫富根,1963年生人,是個地地道道的上海本地青年。1983年他在上海一家國營的浴池里當工人,結婚后因為家庭的壓力,他嫌單位工資太低就辭職了。辭職后,他想去跑摩的,于是買了一輛摩托車,但是他不是個能吃苦的人,當摩的需要每天風餐露宿,四處奔波,他吃不下這個苦,所以摩的這個工作也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雖然對工作三心二意,但富根對玩可是毫不馬虎,雖然開摩的賺不了多少錢,但是他基本上把賺的錢都送到了麻將桌上了,為此他的老婆李梅沒少和他吵過架。窮則思變,富根也不例外,他每天24小時就想著怎么搞錢,怎么發一筆橫財。正道既然走不通,那咱就撈偏門。一開始他想去偷,但是偷是需要一定技術的,門不是那么好撬的;如果是拿把刀入室搶劫吧,他個子小,膽子也小,肯定來不了。想來想去,他想起了自己在舞廳曾經遇到過的那些穿金戴銀的婦女。因為他喜歡去舞廳玩,經常會找那些陌生的女性做舞伴,這些女性中有些人衣著靚麗,穿金戴銀,一看就是有錢人,自己何不把她們約出來,再想辦法把她們迷暈了,那她們身上那些值錢東西不就手到擒來了嗎?
這種富根喜歡去的舞廳在九十年代十分流行
說干就干,他跑到醫院的藥房開了很多的安眠藥,在1992年的6月犯下第一起案件,也就是前面在淮海公園的那一起案件。這次輕松得手之后他就更無所忌憚了,連續作案,一年多時間,一共做了十起,其中有八人向警方報了案,有兩個人自認倒霉沒去報案,下面我們來看看他做過的最后一起案子的具體過程。
時間回到1993年10月18日,跟往常一樣,富根一覺睡到了中午一點鐘,梳洗打扮之后,從冰箱拿好事先準備好裝有安眠藥的可樂,將其放到摩托車的后備廂之后就出了門。富根從家里騎摩托車出來,沿著龍華路一口氣騎到了龍吳灣的珂香舞廳門口,時間正好是下午三點。一到舞廳他就開始物色作案目標,沒過一會兒他就注意到一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這個女的長相雖然一般,但是身上穿著一身真絲旗袍,臉上畫著濃妝,富根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這名中年婦女身上戴的首飾,只見她除了脖子上套著金項鏈,左手戴著手表之外,手上還戴著一枚閃閃的金戒指,另一個胳膊上還戴了一個粗粗的金鐲子。
看著這一身行頭,富根暗暗咽下一口口水,來到這名中年婦女面前,禮貌地說:“小姐,請您跳一曲可以嗎?”這個中年婦女叫阿梅,她看了富根一眼之后,欣然同意。不得不說,富根雖然沒錢,長得也不帥,但是能夠吸引女性注意的就是他的舞技,他對跳舞十分在行,如果不告訴你他以前是在澡堂子工作的,你看過他跳舞一定因為他是從某個歌舞團來的專業舞蹈演員。阿梅就是被他的舞技折服,跟他跳了幾支舞之后,心里頓生好感,就連看富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富根看時機成熟了,就對阿梅說:“小姐,這里太多人了,我們換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好嗎?”阿梅一口答應。
兩人出了舞廳大門后,富根就騎上摩托車帶著阿梅在街上開始兜風,兩人在路上聊天聊得十分投機,富根說等下要請阿梅吃晚飯,吃完了再換個更好的舞廳一起跳舞,阿梅自然也十分愿意,她不知道自己已經一點一點落入富根布下的陷阱里了。兩人騎車騎到廣場公園附近時,富根看看表,故意說,現在離吃飯時間還早,我們去公園轉一圈吧,阿梅此時對他絲毫無懷疑,于是兩人徑直走入公園。
富根故技重施,走了一段之后就在公園長椅上說,我們休息一下。阿梅剛坐下,富根就從口袋拿出兩瓶可樂,自己拿一瓶,遞給阿梅一瓶。阿梅想也沒想就打開喝了,當然富根也跟著喝了,但是哪瓶飲料下了安眠藥,哪瓶飲料沒有東西,富根自然是知道的。沒多久阿梅靠著富根的肩膀就睡著了,富根知道自己工作的時間到了。
在公園長椅上富根對阿梅實施了麻醉搶劫(網絡配圖)
富根打開阿梅的包,翻了翻,找到了幾百塊錢現金,雖然不多,但是蚊子肉也是肉啊,毫不猶豫地拿走。再看看這個包,是個真皮的名牌包,挺新的,也拿走。緊接著就是阿梅身上的金銀首飾,金項鏈,金手鐲,金戒指還有那塊手表,全部拿下,放到包里。富根挎上包,將阿梅在長椅上放平,假惺惺地說一句:姐姐你先睡一會,我出去買個東西一會就回來了。然后,揚長而去。
這是富根的麻醉搶劫的最后一名受害者,在此之后,富根就完成了犯罪升級,從一名只敢騙騙女人的小毛賊,升級成了一名敢殺人碎尸的亡命之徒,對于生性膽小的富根來說,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要說富根是如何完成蛻變的,其實是要從某一天他發現他老婆李梅的一次出軌聊起。
1994年1月某天晚上,福根在外面打完麻將回家,當他用鑰匙打開自家房門時,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只見客廳里開著燈,茶幾上放著半杯茶和一盤水果,而在客廳通往臥室的門口則放著一雙女士的高跟鞋,這并不奇怪,這就是自己老婆李梅的。但是這雙高跟鞋旁邊是一雙黃色的男士皮鞋,這雙鞋是誰的?怎么在自己臥室門口呢?他看到這情景,就想推臥室門進去,一推發現門是從里面鎖死的,顯然這兩雙鞋的主人此刻都在臥室里面。
富根是個生性懦弱的人,他沒敢大喊大叫讓臥室里的一男一女出來,只坐在沙發上生悶氣。沒一會兒工夫,臥室門開了,只見李梅裹著一件睡衣,蓬松著頭發就出來了,臉色泛著紅暈,不用問富根也知道里面剛才發生了什么。跟著李梅出來的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體型很健碩,穿著駝色羊毛衫,底下是新潮的一款牛仔褲。富根看這個男人的面相,就知道這一定是混社會的,頓時心里一怵。李梅看見富根,馬上上去笑臉相迎說:“回來了?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名叫關偉。”又對關偉說:“這是我家先生,名叫富根,你倆認識一下吧!”關偉馬上伸出雙右手要和富根握手,富根也沒辦法,伸出手和關偉握了一握。
李梅此時又說:“我家先生他也喜歡打麻將,正好你也喜歡,下次我們就一起在這打麻將吧!”關偉一口答應,隨后看看表說,時間不早了,下次再見,你倆早點休息吧、說完摟著李梅,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揮手離開。而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行為,富根就在一旁傻傻地站在那看著,他知道今天他這頂綠帽子是戴定了,但是又有什么辦法?打,他肯定不是關偉的對手!眼睛一閉,心一橫,隨他去吧。
關偉走后,富根支支吾吾地問李梅,你咋能做出這種事來?你倆在臥室里干啥了?李梅反問,上次你帶一個女的不也跑到臥室里了嗎?你倆干啥了?男女同處一室還能干什么?富哥,你是不是有健忘癥?前面咱倆不是說好的嗎?各玩各的,互不干涉。怎么著,你忘了?
富根被懟得無話可說,他也是理虧,起因是某天他把從一個舞廳認識的女的帶到了家里,兩人正在臥室快活呢,突然被回家的李梅給撞見了,李梅很知趣,關了門就出去了。事后,李梅找到富根,兩人也說好,各玩各的,但是夫妻關系還是繼續維持。沒辦法,這綠帽子是甩不掉了,富根也不在乎,甩不掉就拉下來,給自己戴好。
在往后的日子里,關偉就成了富根家里的常客,三人時不時打打麻將,喝喝小酒,這在外人看來還以為關偉是富根的好哥們呢。雖然富根心里不舒服,但也沒有辦法,真的覺得悶了就跑去舞廳繼續泡妞,逮到了大魚就還按照老方法搶劫。
時間來到了94年的2月份,這天關偉又來富根家打麻將,李梅找來了自己單位的一個女同事做麻將搭子。這個女的叫阿蘭,年紀不大,但是年輕漂亮,會穿衣服又會打扮,眉眼間一股媚骨,看的富根心里癢癢的。這個阿蘭不是第一次來富根家了,上次來富根就注意到她了,但是那次時間太短,連招呼都沒打,人就走了,這次李梅喊來打麻將,可把富根給高興壞了。
阿蘭一下就把富根給迷住了(網絡配圖)
阿蘭發現,這次來富根家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了,雖然房子還是那個房子,但是這段時間富根家平添了許多家用電器,有進口的落地音響、進口的大彩電、進口的電冰箱,家具、沙發、茶幾也全都是新換的。阿蘭心想,這個富根看上去其貌不揚,個子矮矮的,沒想到還真是撈錢高手,這一年多時間,居然就成大老板了。
四個人落座打麻將,李梅和關偉坐對門,阿蘭和福根坐對門。隨著麻將的進行,富根越看自己對面的這個姑娘越喜歡,時不時給她露出個眼神,阿蘭也很識趣,馬上就回給他一個媚眼。富根一看,就更大膽了,他在桌子底下輕輕地用自己的腳去碰阿蘭的腳,阿蘭很干脆,把鞋一脫,直接把腳放到了富根的大腿上,富根看著胯下一雙穿著絲襪的美腳,沒把他高興壞了,魂都給阿蘭勾去了。
到了晚上,麻將結束,阿蘭準備走了,富根主動把她送出家門,出了樓層,富根問阿蘭今天是輸是贏。阿蘭嗲嗲地說,人家今天手氣不好,輸了80塊呢!富根從口袋一下掏出一張100大鈔,說,沒事,這都是小意思,你來我家玩我能讓你虧錢嗎?這一百塊拿去花吧,改天再來玩啊!阿蘭接過一百塊鈔票,心花怒放,對富根的話滿口答應,心想自己總算遇到一個出手闊綽的老板了。
通過打麻將富根就更喜歡阿蘭了(網絡配圖)
隨后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富根雖然時常催李梅喊阿蘭過來打牌,但是時間總是不巧,不是李梅有事,就是阿蘭有事。直到1994年3月5日,這天是周末。中午11點鐘,李梅還在家做家務,突然聽見門鈴作響,一開門發現居然是阿蘭。阿蘭說,今天自己正好有空,就來找你們,咱一起打一場麻將唄。李梅一聽,滿口答應,馬上喊醒了還在睡覺的富根說,阿蘭來了,家里的菜不夠,自己去菜市場買點菜,你陪阿蘭說說話。
富根一聽阿蘭來了之后,那還睡啥啊,馬上穿衣服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坐在了阿蘭的身旁陪她聊天。李梅拿上錢包,挎著菜籃剛剛把門關上,富根一把就把身邊的阿蘭給摟住了,湊上去就親,阿蘭并不拒絕,主動配合。光親嘴肯定是不行的,這兩人立刻將戰場轉移到臥室,迅速扒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快就開始做起富根日思夜想的那件事。
很快,十分鐘,戰斗就結束了。福根氣喘吁吁爬起來說,阿蘭,快把衣服穿上,李梅馬上就要回來了。而此時阿蘭看著富根,不緊不慢地抬起手,做出一個“V”字形。富根一看就急了,說:“讓你起來,你咋還給我比手勢呢?快起來,給李梅看見那可就不好了!”
阿蘭幽幽地說:“富哥,給我兩千塊錢,我就起來。”
富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聽錯了,問道:“多少?”
阿蘭堅定地說:“兩千塊,一分都不能少,要是不給我就不起來,我就讓你老婆看見,讓你老婆看看你干的好事兒。”
兩千塊擱現在看可能算不了什么,在九四年兩千塊可是大錢,那時候一個普通工人的基本工資也就三五百,好一點的能達到八百一千。兩千塊可以說就是一個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資,富根從哪來這么多錢?
富根此時又氣又急,早知道阿蘭要這么多錢,他就不干這事了,干完了開始坐地起價,這事做得也太不講究了吧,你這不是敲詐勒索嗎?
就在這時,聽見外面門響,李梅買菜回來了。李梅進屋看富根站在臥室門口,就問,你咋在這呢?阿蘭人呢?富根說,她啊,在臥室床上躺著呢!
李梅走進臥室,看見床上一絲不掛的阿蘭,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她說:“阿蘭,別躺著了,把衣服穿上,幫我打打下手,我們做飯,吃了飯好打牌啊!”
阿蘭并不動,說:“梅姐,你也看見了,老公欺負了我,我還沒結婚呢,你看怎么辦?”
李梅說:“什么怎么辦?你說!”
阿蘭還是比出那個手勢:“搞我也就算了,但是我還沒結婚呢,肯定不能白搞,給我兩千塊錢,我就不說出去,不然我就去公安局告你老公強奸我!”
李梅此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想了一會說:“你說得對,肯定不能白搞。畢竟你也沒結過婚,也算是個黃花大閨女,確實值這個價。不過家里沒這么多現金,這一下也拿不出來。阿蘭,你還是先穿上衣服起來,吃完中午飯下午再說好不好,我們想辦法給你湊,你看行嗎?”
阿蘭說:“下午?下午就不是這個價了,下午你們要給我四千!否則走著瞧!”
富根一聽就急了,吼道,哪有你這么辦事的?你這是敲詐勒索,講破天也沒這個道理!
李梅把富根一攔,對著阿蘭又說:“阿蘭,至于嗎?至于要把事情搞到公安局去嗎?你看你現在什么樣子,一絲不掛,脫個精光躺在我們家床上,這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吧。阿蘭,你說今天是我把你叫來的嗎?不是吧,你是主動跑到我家來勾引我老公的呀,有你這么倒打一耙的嗎?阿來,咱倆還是一個單位的同事,就這么絕情絕義,只認錢,什么都不顧了?”
阿蘭也急了,說:“你少在這和我胡攪蠻纏,我是來你家做客的,不是讓你老公來欺負我的。你剛走,你老公不顧我的反對,強行把我弄到臥室,和我發生關系。我是來你們家做客的,難道你老公就這樣對待客人的嗎?行了,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了,就問一句,四千塊鈔票給不給?”
李梅知道,阿蘭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于是就說:“行,我去外面打個電話,找人借去,你就在這躺著吧!”說完就關上了臥室的門。
李梅剛離開臥室,富根就湊上來說,不是我要主動干的,是那個騷狐貍主動勾引我的,我哪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啊,你可要幫幫我啊,如果真的給她把我告到公安局了,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富根自然很怕阿蘭去公安局報案,倒不是說阿蘭這件事,而是他這段時間連續犯的案子,他也知道警察那邊在查他,如果因為這件事被抓了,那不就等于自投羅網了嗎?
李梅冷不防就給了富根一個耳光,說道,瞅瞅你那狗熊樣,干的什么事,我從哪去搞四千塊錢?算了,我下去給關偉打個電話問問,看看他那里有沒有錢!
一刻鐘之后,李梅帶著自信的笑容回來了,進門后就到臥室對阿蘭說:“阿蘭啊,錢有了!你還記得我們一起打牌的那個關偉嗎?他告訴我,他也喜歡你,等下我們吃完飯,我們去關偉的家,你和他也搞一次,搞完了關偉把錢一次性都給你!”
阿蘭說:“他啊!好吧,但是和他搞完就不是四千了,是六千!”
李梅說:“行行行,他有錢,你問他要,人家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呢!”
阿蘭聽到這,才愿意把衣服穿上,李梅去開始張羅午飯了,沒一會兒,午飯就做好了。吃完飯,三人就打車來到了關偉的家里。
這里把關偉先介紹一下,他比富根大了七歲,今年38歲。關偉年輕時因扒竊、流氓犯罪多次受到法律處罰,后來膽子越來越大,在1990年因為敲詐勒索被判刑三年,去年才刑滿釋放。關偉和哥哥嫂子住一間房,他哥哥和嫂子因為白天要上班,所以家里白天只有他一個人。李梅吹噓他是大老板,其實他一個刑滿釋放人員哪里是大老板啊,只是他膽子比較大而已,聽李梅這么一說,就說你讓那個女的來我家吧,和我搞一次之后我來給她錢。
果然,關偉和阿蘭做完茍且之事之后,阿蘭對關偉說,現在需要給我六千塊。關偉問,怎么是六千啊!不是說四千塊嗎?阿蘭說,四千是之前的價格,咱這次也得算錢,所以就是六千。關偉說,你咋這么值錢啊!阿蘭說,對,我還沒結婚呢,就是這么值錢,你現在不給我錢,到了晚上你就要給我八千!關偉一聽,吐了口煙說,你真的是比黑社會還黑啊!
關偉穿上衣服打開房門,見李梅和富根都在外面,就說:“你這同事不得了,坐地起價啊,說好四千,現在又要六千了!到了晚上就要八千,這也太黑了,要吃人啊!”
李梅一聽,進到房內對阿蘭冷冷地說:“阿蘭,看在同事的情面上,你也別獅子大開口了,以后還要相處的,我這里有三百塊錢,你拿去,這事就算過去了。別扯什么六千八千的,你不值這個價!”
阿蘭一聽就火了:“三百塊?你打法叫花子呢?你以為我是路邊的野雞呢?你剛才說好給我六千的我才來的,好,既然給不了咱就去公安局找警察去評評理!”
說著,阿蘭穿衣服就要走,剛從李梅身邊經過,李梅拿起一件外套,冷不防套在阿蘭的腦袋上,一把就把阿蘭的頭給包住了,一邊抱著阿蘭的腦袋還一邊喊著:“爛貨,你給我去死!”李梅一使勁將阿蘭摔倒在地上,此時只見關偉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根尼龍繩來,一下子就套在了阿蘭的脖子上,開始使勁的用力勒。阿蘭知道自己要交代在這里了,不停地掙扎和反抗。關偉喊來旁邊的富根,富根也也不含糊,拉著繩子的另一頭,兩個人一起使勁兒死命勒。沒過一會兒,只見阿蘭身子撲通幾下,一軟就斷氣了。
見殺了人,李梅連忙問關偉怎么辦?關偉掏出根煙,點上后幽幽地說,別急,要等上一夜,等她尸體里的血液完全凝固之后才能處理。于是三人把阿蘭的尸體脫個精光,塞到了關偉的床底下。等到第二天,富根夫妻兩人又來到關偉家里,三人合力將阿蘭尸體分割幾塊,裝進編織袋,又裝上磚頭,然后趁著夜色扔到了黃浦江里。
這是這對夫妻加姘夫的奇葩組合的首次殺人,一開始他們三人還是擔驚受怕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恐懼感慢慢就消失了。三個人發現原來讓一個人消失這么容易,于是有恃無恐,覺得殺個人也沒啥大不了的,這也為他們后來的一系列魔鬼行為埋下了伏筆。
富根在舞廳又遇到了阿梅(網絡配圖)
1994年3月25日下午,富根像往常一樣來到了紅玫瑰舞廳跳舞,一曲之后有點累了,就在休息區休息。此時他發現斜對面有個中年婦女十分眼熟,再仔細一看,瞬間就像觸了電一樣,這不是我幾個月前在廣場公園騙的阿梅嗎?她怎么也在這,趁著阿梅還沒發現自己,富根就想走,可偏偏阿梅早就盯上他了。正當他要走時,阿梅從后面一把就把他給抓住了,嘴里罵著:“狗東西,騙老娘,你個小赤佬把偷我的東西都拿出來還我!”
富根一聽,馬上陪著笑臉說:“姐姐,上次是我不對,你的東西一分沒少全都還在我家放著呢,你別生氣,你現在就跟我回家拿,順便我再給你三千塊錢算是賠罪,你看好不好?”
阿梅說:“我還受你騙,還跟你走?走,咱去公安局!”
富根馬上擺擺手說:“我的好姐姐我騙你一次,還能再騙你嗎?去公安局可以,但是你的那些東西肯定要被公安作為證物收走,等拿回來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你跟我回家拿,我家離這很近,馬上就拿給你,你看不行嗎?”
阿梅有點動搖問道:“你家在哪?”
富根說:“就在徐匯的陜西南路上,我和哥哥嫂子住一起,他們這個點都在家,你跟我去如果他們問你是誰,你就說是我朋友就好了,我一到就把東西拿給你!”
阿美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想了想,可能他無非就是個小毛賊,還沒有到搶劫殺人那種程度。我現在跟著他去他家,家還有哥哥嫂子,他更不敢當著他們面殺人了啊。反正現在我已經找到這小子了,他說把東西還給我,還能多賠我三千塊錢,這豈不是一樁美事?于是就答應了富根。
于是,阿梅第二次坐上富根的摩托車,富根將車一溜煙開到了關偉家,此時李梅和關偉正在看電視,富根將阿梅領進來,互相介紹了一下,還讓阿梅坐在沙發上。然后富根喊走李梅,簡單說了一下事情原委,兩人決定再次動手。和上次殺阿蘭一樣,又是李梅先動手,用外套包住阿梅的頭,富根和關偉分別用繩子勒阿梅的脖子,事后分尸、拋尸就不再贅述了。
關偉在知道富根曾經用麻醉的方式偷走阿梅財物之后,對富根豎起大拇指說,這個方式太牛了,但是以后不需要這么干了,你直接把人領到這里,我們就在這把人給就地解決了,不比你在大街上被人給認出來保險多了?富根連連說是。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內,富根先后從不同的舞廳帶了四個女人帶到關偉家,都用和前面相同的方式被他們給殺害了,基本上是一個星期一個,這種瘋狂的殺人速度連許多耳熟能詳的連環殺人犯都不敢這么干,但是這個奇葩惡魔組就是這么大膽,就是這么瘋狂。但是越瘋狂越接近死亡,下面就是這個奇葩惡魔組所做的最后一起案件。
華子是一名常年奔波在外的海員(網絡配圖)
1994年5月1日,關偉在自己家的小區外面早點攤上吃早餐,意外地遇到了一個好久不見的老鄰居——華子,華子是名海員,常年奔波在外,雖然工資很高,但是非常辛苦,很少能回家。
關偉和華子就在一起拉起了家常,比起華子吐槽海員的辛苦,關偉更關心他的收入。華子也是不把關偉當外人,就說自己在外面掙的工資雖然高,但是都是港幣,在內地花不了,要去銀行兌換,但是銀行給的利率又很低,正愁找個人能兌換呢!
關偉一聽,馬上就說,那還不簡單,我認識一個哥們,專門干這個的,他能高價收你的港幣,你愿不愿意讓他收啊。華子一聽,說,行啊,比銀行利率高就行,和誰換不是換啊!于是關偉故意裝作?去外面打電話聯系買家,實際上和李梅、富根打了個招呼,下午又有新買賣要上門了。
于是當天下午三點,華子敲響了關偉的家門,富根夫妻和關偉早就在里面等著他呢。和前面一樣,四人一陣寒暄之后,趁著華子不注意,關偉從后面一根尼龍繩就勒住了華子,然后富根再上來幫忙,沒一會兒華子也被他們給勒死了。
華子身上帶了港幣一萬塊,人民幣一千塊,這次大獲全勝讓這三人開心壞了,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分尸和拋尸,也以為會和往常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這次他們卻栽了跟頭。
1994年5月3日下午,和關偉同住一個小區一個樓層的汪女士,出門準備辦事兒。剛走到單元外面,忽然聞到一股惡臭,那種腐爛的味道差點把汪女士給熏吐了。汪女士一看,這氣味來自于化糞池,原來化糞池滿了,井蓋被頂開了。汪女士馬上喊來物業的老張,老張知道這個情況后沒說去打電話聯系環衛部門吸走糞便,倒是拿了個鐵鉤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把化糞池的井蓋給頂開了。
物業人員在化糞池里發現了異常(網絡配圖)
老張走近化糞池一看,井蓋下面漂浮著許多不規則形狀的碎肉,老張很奇怪,這是誰家這么浪費,這么多肉都扔了,再說就算肉壞了,不能吃了,你扔垃圾桶不就行了嗎?干嘛要扔到下水道里啊,他頓時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于是老張報了警,很快轄區派出所來了兩名民警,這三人對著化糞池里這些碎肉也是不知所措,光看你怎么分辨是豬肉,牛肉還是人肉呢?但是不一會兒,老張拿著鐵鉤撥著一個肉球球說,民警同志你們看,這像是個什么?一名民警接過鐵鉤,撥了撥,突然靈光一現,這不是人的睪丸嗎?于是馬上通知了公安局的技術科,要把這個肉球球拿回去化驗才行。幾個小時后,檢測結果出來了,那個肉球球真的就是一個成人男子身上的睪丸。
同時,化糞池里的其他碎肉也都鑒定完了,都是人肉。可以肯定地說,在這棟樓上一定發生了一起殺人碎尸案。原本一個不起眼的報警,居然牽扯出一樁這么大的案件,上海徐匯公安分局十分重視,馬上開會討論,他們需要迅速確定是哪一戶通過下水道拋的碎肉,鎖定兇手,以防夜長夢多。
會上,有一名公安干警提議,不需要挨家挨戶去翻檔案,查有沒有前科,這樣太麻煩,就算沒有前科難道就不會作案了,我們直接化裝成物業找的水暖工,上門實地勘察不就行了嗎?他的意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于是兩名偵察員化裝成水暖工,在老張的帶領下挨家挨戶敲門,說是要檢修下水道。很快偵察員就找到了關偉家下水道里的蹊蹺,因為關偉家的下水道也被堵了,關偉的嫂子還在納悶呢,好好的咋會被堵住呢?偵察員拿出鐵鉤,一下就勾出來一塊生肉出來,這讓關偉的嫂子更奇怪了,自己從來沒往下水道扔過碎肉啊!偵察員自然知道這碎肉意味著什么,就是這家沒錯了!
晚上12點,關偉剛回小區就被埋伏在此的警察抓住了,關偉一看到手銬就知道栽了,馬上就供認出同伙富根和李梅的家,甚至關偉都有他家的鑰匙,當晚這兩人也被捕歸案。
至此本案的三名惡魔全部被捕歸案,而我們的故事也要接近尾聲,這個奇葩的惡魔團伙在九四年幾個月時間連續瘋狂作案多起,究其原因還是人的貪欲引起的。而富根從一個原本生性膽小的人最后變成殺人惡魔,可見身邊的人是能夠影響自身的,看來交友也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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